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镜祈雪措手不及,肩膀上的剧烈疼痛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气。
低头看到血迹时,才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伤口很深,血流不止。
那双深邃到极致的黑眸满含着泪水,怒视着自己。
那一瞬间,她的眼里灼烧的愤怒,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镜祈雪伸出去的双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的花靥,说完这句话后也沉沉的睡去了。
睡梦里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将枕头完全浸透了。
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躺下去的镜祈雪,去了温泉,让缠绵了一宿的痕迹,随着滚烫的水流,缓缓冲走。
换上衣服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走至内殿外时,被赶在外面睡了一宿的大白,委屈的靠了过来,又是蹭又是想要镜祈雪抱。
镜祈雪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脑袋,得到指示的大白立刻飞奔了出去。
“哐当”一声,从屋檐上掉下来一个人。
不,确切来说,是两个人。
“啊——白猫,不好,被发现了怎么办?”
还在思考逃跑路线的白溪,转头一看,白猫早就轻盈一跃,跳到了地上去了,让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留在了屋檐上。
“我错了…非常错…大错特错…”
摔到屁股的白溪,如丧家犬般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希望镜祈雪能饶他一命。
“不想起来,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镜祈雪漫不经心的在他的尊臀上用力踩了一脚,看不出怒或不怒。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怒到已经看不出怒的表情了。
“她的记忆…是已经恢复了?”
勉强爬起来的白溪往白猫身后一躲,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个脑袋问道。
“不,应该说是混乱了,大概只记得两年前的事情了。”
镜祈雪碧眸一沉,有很多情绪一闪而过。
白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竟然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走上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是身体的时间已恢复正常,记忆的顺序却开始错乱了吗?
两年前,那不是他第一次放她走又逼她回来的时候吗?
说是放,其实应该说是欲擒故纵才对吧。
不顾一切将她圈养在自己脚下,有一天却开始担心起,这种与饲养家畜无异的圈养方法,总有一天会让她窒息。
他想看到的是她倔强的眼神,明明一无所有却仿佛拥有整个天下一样,将自己狠狠践踏在地的无畏。
为了能让她的心彻底属于自己,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都值得他豪赌一把。
就连白溪也常常怀疑,自己面瘫腹黑又鬼畜的主人,其实是个受虐狂也说不定。
当然仅限精神上…身体上么…哈哈…精力好的可以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咳咳。
这么一想着就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
“没事,偶尔虐虐有益身心健康…咳咳,当然不是,请别放在心上…”
白溪话还没说完,镜祈雪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乌鸦嘴灵验的太过突然,无论是白溪还是白猫都以为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完全没想到要伸手去扶。
若不是大白及时的飞奔过来,镜祈雪可能就这么从下意识退让开来的两人之间倒下去,后脑勺就狠狠地砸在墙角上了。
若是这样一直昏迷不醒,躺在王宫难免会走漏风声太不安全。
思前想后,白溪决定叫来马车,暂时先将镜祈雪藏到王城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