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庭视角】
大乞儿真的尝试了,果然如此,惊讶:“大师,我还有救?”
我赶紧道:“还不晚。你跟着我,我给你调理回来。”
无奈这孩子从小生活在冷漠的城镇中,不相信人间有大爱,更不信我的能力。
对此我弟弟不太乐意:“我哥哥是庆云派一等一高手,一般人想跟他讨教一二,都排不上号。难得他发善心,你还不领情。”
苏展帮腔:“确有此事。最重要他是富家少爷,家财万贯。跟着他,你都不用愁没钱花。还有你妹妹的病,他也包治好。”
我小声道:“你会卖人情。”
大乞儿马上给我叩首:“谢恩公大恩大德。”
他妹妹小乞儿也要勉强给我磕头,被我拦下。
事后我得知。苏展当初没看出对方有邪气,只是被动静惊醒,跑去看热闹。本来想偷偷附在对方身上,想趁机吓唬他。谁知对方不怕他,还把他一起“偷”走了。
真不知该怎么说苏展老兄才好。
另外我已经知道苏展的情况,出于关心的角度道:“有问题找我。”
为了不引起骚动,苏展主动提出把他偷的东西悄悄还回去,免得失主次日醒来报警,引来不必要纠纷。
起初大乞儿不依:“我凭实力偷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他?”
真是不讲理的小东西。我气得要笑:“那好,你偷了什么,我花钱买回去。”
看来以后要教这对兄妹道德观,别人的东西再好,不能碰,更不能据为己有。
我拿出一打票子,放在大乞儿面前。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
半晌,把赃物摸索出来,结果我一看,差点气哭了。他偷什么不好,居然偷的是一袋子地瓜。那个被盗的失主,身上就这点值钱东西。
苏展感觉自己犯傻一回。但话已出口,他只好照做。天亮前,他让施道长带着这袋子地瓜,回到住宿地方。我那仙姿卓绝的施道长哦,形象顿时接地气不少。
我和弟弟留在破庙,买些药材给小乞儿稳定病情。
当天上午,施师兄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送给这对苦命兄妹。不必说,这对兄妹自然是千恩万谢。至于活泼可爱的苏展,成了这对兄妹关注的新焦点,不停拿手里糕饼诱惑他。
施师兄给我一个眼神,我当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和他肩并肩来到破庙外。他问:“请过郎中没有?妹妹的病怎样?”
“一早就请了。郎中说病的不重,只是拖得久了些。要彻底恢复健康,还需慢慢调理。我打算带这对兄妹回我那里,我会对他们好的。”
话说到这里,施道兄犹豫一下。出乎意料,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自行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庆云派已经解散了。”
我都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庆云派,明着济世度人,暗地里偷猎大量野生动物,还养着各种邪兽。
然后师傅放邪兽祸害乡里,然后他在出面除妖,以此换来大量赏金和好名声。
谁知那次不甚丢失镇山法器,导致师傅无法继续控制山妖。加上分赃不均,有人把他过去的劣迹公布于众。我们庆云派便彻底垮了。
“这样的庆云派散了也好,就不会为害生灵。现在我已经脱离庆云派,自己带着弟弟一起云游四方,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也算替师傅、师兄弟他们赎罪。”
施道兄点点头,轻拍我的肩头:“我赞同你的想法。以后有空到清虚派做客,我派会把你当上宾对待。”
先行谢过施道长大人大量。
说到这,苏展想起一件事:“那个教授功法的老头子太坏了。若不是我及早遇见那少年,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废了。”
我和施道兄都有这个想法。遂决定找那个误人子弟的老头讨说法。
回到庙内,看见大乞儿在服侍妹妹吃药。妹妹的气色虽然没有太大改变,但表情轻松许多,唇角多了甜蜜的笑意。
我把想法告诉少他。他道:“平时每日我偷来钱和物品,会到茶馆外等他,分他五成。”
“好黑心的老头,教人武功,是为了让他偷东西方便。这老头不干好事,就不怕遭报应。这样,一带我们去找他,我帮你揭穿他的丑恶面孔。”
“既然你们肯给我出头,我自然不会拒绝。”
下午,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来到那一间茶馆外面,等到一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外加拄着拐棍的老人。看外表,很容易引人同情。但这个衰弱只是他博取外人怜悯的工具。
苏展把自己的计谋告诉大乞儿,他自己频频点头。不一会径直走向那个的老头。对方正左顾右盼,看见此人,面带喜色:“有收获?”
“当然。”
他接近老头,趁他不备,一把夺走他手中装着钱财的饭碗。
于是老头一声疾呼:“抢劫啦。”
借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老头丢下拐棍,奔跑着去追逐大乞儿。
街上行人纷纷伸手,用食指着老头的方向议论道:“快看,这老头平时一瘸一拐,原来是个健步如飞的武林高手,比我们脚力都好。”
本着做好事做到底的原则,我默默走过去。暗中出手,一个黄豆大小的石子飞出,击中老头的跳环穴。他一头栽倒在地,抖落一身金银珠宝,都是他的不义之财。
所以我一下明白,大乞儿只是他的下线之一。他在别处还有别的孩子。真是可恶的坏老头。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叫道:“那不是我昨天丢失的银簪子。”
“还有我的金镯子,怎么在这老头身上。”
顿时街道上炸了锅,人们七嘴八舌的嚷起来:“这老头是个贼!”
很快,老头的真实面目曝光,被气愤的人们打得乌眼青,灰溜溜逃离此处,再不敢回来。
出了这口恶气,我们美滋滋回去庆功。
我给兄妹买衣服,到他们找地方沐浴更衣。马上两个脏兮兮小乞儿,变成一对金童玉女,看起来顺眼多了。
苏展好心给这对兄妹起名字:“既然你们日后要跟着柳哥哥生活,就干脆跟他的姓氏,哥哥叫做柳乞灵,妹妹叫做柳乞巧。”
我胞弟正直,马上不悦:“起名字可以这么随便?”
“要不你想个三五十年?”
“我看这名字不错,柳乞灵在这里谢过苏展哥哥起名之恩。”
“还是孩子讲道理。”苏展笑得像一只大猫,他的猴尾巴都快翘翻天。
转天,施道兄带着他那可爱的小师弟上路,我们世人则离开此处。
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苏展好人有好报,早日回复真身。
【苏展视角】
继续前行,我和大师兄离清溪谷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心中忐忑,不知面对的将是怎样局面。
为此我不得不让大师兄去打听红仙人的来历,以便有所准备。
毕竟这位仙女在当地已是大名远播,不等我们来到清溪谷,已经道听途说到很多关于她的传言。
早有传言道,红仙人是个情深意重的女仙子。她成仙前,曾与一个青衣男子一起拜入师门,做了师兄妹。后来一次外出,师兄为了保护后来的红仙人,被妖怪所害。
红仙人痛苦万分,用一种法术强行留下师兄的失魂落魄。因此红仙人的师兄便成为一只血墨猴。后来小师妹修仙之后,身边仍带着那只血墨猴。
因此那只血墨猴便成了红仙人的身份认证。
不过我还听到另一个说法。一种说法是,红仙人容貌出奇美丽,就是性格冰冷,不宜接触。
消化完路人的说辞,以及对这位红仙人的客观评价。我转而忧愁对大师兄道:“都说美人性子刚烈如火。看来有几分道理,那我们有什么接近办法。”
可惜大师兄相貌虽然出众,却不懂世俗之事,因而道:“怕什么,反正是她妹妹让我们去找她,又不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的出招惹她。我想看在她妹妹情分上,她也会理睬我们。”
唉,大师兄真是没情调,我叹息:“大师兄,好歹我们去见一个绝世美女,你说我们空着手前往,合适吗?”
大师兄一想也是,就在进入清溪谷时,买了一些鲜桃。我还以为他能买点鲜花之类的浪漫东西呢?说不定红仙人见到礼物后,一时心花怒放,肯对我这无辜善良的残魂网开一面,让我恢复原形。
转眼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我趴在大师兄肩头,跟着他一步步接近我们要寻找的清溪谷,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集市。
好家伙,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眼前一个身穿杏黄色衣服的小姑娘真可爱,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卖艺。大师兄过去看一眼,以为小姑娘家中有什么困难,还想出手援助,一问才知道,人家只是因为好玩。
大师兄好言道:“小小年纪还是多读书。”
想不到小姑娘看中大师兄手里的桃子,想要。我自然不想给,大师兄却从善如流,给她了。
看着黄衣小姑娘兴致勃勃的吃着桃,我顿时气馁好多,毕竟那可是我们准备拿来贿赂红仙人的鲜桃。
也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日落前,我们来到清溪谷。话说这里可真是风景秀丽之去处,只是清溪谷中没有一棵果树,更别提桃树。难怪刚才那个黄衣小姑娘看见我大师兄手里的那些桃子,会如此开心。
这样一想,顿时我的心情跌入谷底。不要说我们没仙桃贿赂红仙人,就连我自己都怕是没有桃子享用。不过我看到大师兄帅气的脸上满是坚忍气息。顿时感觉我自己太任性。
本来复活之路只是我自己要走的道路,即便路上布满荆棘,也是上天对我自己的考验。与他人和干?又与大师兄何干?
可是为了我,他舍弃自己的修行,陪我四处奔波,一起吃苦,今后我要如何偿还大师兄对我这片师兄弟情谊?
闲话少说,我们来到红仙人修行之处,但看见几个小童在一片花丛中工作,修建花枝。
见我等外人到来,有个管事的少年走来。大师兄对他低头行礼,并说明来意。
谁知少年却一脸为难道:“实在抱歉,红仙人今日早上出门,至今未归。”
多么熟悉的场景,我就想问一句,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算了,我趴在大师兄肩头,冷冷注视之后发展。而大师兄并未生气的迹象,只是问:“红仙人出门前,有没有说她大概去向。实在不行,我和我师弟自己找她。”
“也行。”少年痛快道。
顿时我有拨云见日之感,果然世界上好人多。
“红仙人说她今日外出散心。有可能东行六十里,又有可能南行六十里,还可能西行六十里,也不排除北行六十里。”
就连一向稳健的大师兄都傻眼了,这范围太大了,让我们怎么找?他问少年:“这便是红仙人原话?”
少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