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闲暇,光阴易度,转眼就过了一月。这天张笑天正坐在屋里精研医书,红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了他就笑嘻嘻的问:“哥哥你在做什么呢?”张笑天纳闷说:“你怎么叫我哥哥?”红儿说:“你在人前口口声声叫我妹妹,我当然要叫你哥哥喽。”张笑天一听倒也没话说。红儿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手捧着书看就问他:“你还识字呀?”张笑天说:“当然认得。”红儿就把那书拿到自己手中,正面瞧瞧反面看看就一直摇头说:“只可惜这字认得我柳红儿,我柳红儿却不认得他。”
俩人正在闲聊时,青儿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红儿就说:“红儿妹妹也在呀。”青儿又对张笑天说:“师兄,师夫正在叫我们两个过去呢。”说完转身就走了,张笑天也跟了去,萧神医正坐在屋里,见他们俩人来了。就问张笑天说:“徒儿你的骨伤可好了些吗?”张笑天连连点头说:“已好了大半。”萧神医一边点头又对青儿说:“如今你师兄对医理医术已算颇为娴熟。今日你就教他辩识百草,识其药性。”说完就命他们二人去山中采药。
张笑天背上竹篓,一手拿了锄头,两个人就一前一后顺着山路往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似乎都有些累了,就坐在树下的一个巨石上歇脚,张笑天就问起了青儿的身世。青儿说:“我俗姓李,是离此萧山百里之外鲁镇人,父母双亡,三年前来到了萧山。做了师夫的女徒,可不想我天生迂腐,对医术也是一知半解,师夫苦于我劣根,医术无人继承,就想再收一个男徒,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师兄。”说完就又问起了张笑天的身世。张笑天说:“我本北疆人氏,父母双亡,生于豪门贵族之中,可不想兄长为了争权夺位,竟然手足相残,心生杀念,我才会远走他国远投他乡,如今尚有性命之忧,恐怕连累了师夫和师姐才不敢久居在这萧山之中。”青儿听后,犹豫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那日我和师夫谈起你不想久留在此地,还以为你是太怕孤独寂寥,日久天长就心生厌烦。不想竟然是事出有因,看来我和师夫都错怪你了。”青儿又问:“这事你没有跟师夫说过吗?”张笑天说:“师夫年老体迈,我怕她会替我担心的,就一直未提起,还望师姐替我保守秘密,万万不可向师夫提及此事。”青儿说:“那是自然亲。”说完就拿了一块儿绿汗巾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擦完了就递给了张笑天,张笑天一闻那汉巾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就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青儿又说:“师夫一生太过凄苦,20几岁就死了自己最爱的娘子,以后就四处漂泊。后来就在一古刹出家研究医术,至今膝下也无儿无女,无依无靠,那天听了孙大嫂上山说师兄通过了试探,竟然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边落泪一边说‘这定然是苍天恩赐我的爱徒,不想让我一生所学医术后继无人。”张笑天说:“师夫这些事情怎么从来都未曾听他提起过?”青儿说:“师夫他向来是心中忧愁,只是一人分担,藏在心中,从来不肯向别人说起,我也是无意中收拾师夫的行囊衣服时才在他的书信中看到的。”张笑天犹豫了片刻,青儿又问起了红儿的身世,张笑天就把在石桥村遇到柳老汉的事说了一便,边说两个人又往山上走。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晌午,天气燥热,两人来到了山间的泉水旁,石涧溪流清澈,一望见底。青儿说:“我口渴了。”说完就蹲在溪边双手捧水,低头喝。这时她那发稍的一缕青丝竟然垂落下来,在额前晃动,青儿就把那头发往耳后塞,不想那头上的蓝纱巾竟然掉落了下来,一头乌发竟如瀑布般垂落在了肩上。青儿一见就慌忙站了起来,双手拢了头发,一边拿起了沙巾又绑在了发梢上,把头发又扎在了后肩。两个人喝完水又往山上走,到了一处峭壁,张笑天爬到那巨石的上面,青儿人在下面费劲力气出了一身的香汗,还是没有上去。张笑天伸了双手说:“师姐你把手递给我,我拉你上来。”青儿似乎还有些羞涩就红了脸伸了那双手,张笑天就把青儿拉了上去。只觉得师姐的双手柔美如玉,肌滑如雪。青儿就臊的满脸通红,不敢再看他,呼吸似乎也显得急促,芳心乱窜,远远的跟在他的后面。
一会儿两人走到了一片野果林里,那通红的果子压弯了树枝,似乎有鸟儿啄过的痕迹,斑斑驳驳。青儿就走了过去说:“这果子又甜又酸,师兄我给你摘几颗吃。”边说就一边伸了双手身子上翘,头发下垂。张笑天看着师姐前胸高耸,身姿窈窕动人。一双衣袖就滑落了下去,雪白的胳膊就露在外面。青儿边摘了果子就递给他吃。一边笑嘻嘻地说:“你也拿回去几个带给红儿吃吧。”
不一会儿功夫,俩人来到了一处山头,青儿就教张笑天识草药药性颜色气味儿。她一边指着一棵草药说:“这棵就是天麻,生于泥土之下,形似人参,味儿道苦麻,是通风除湿的良药。”又指了一旁边的那棵说:“这是丹参能活血化瘀,行气止痛,可用心脉淤阻。”又拿了一株说:“这是板蓝根,能去热解毒化表理气消火止痛,可用于头痛。”又指着地下的一味说:“这是甘草可止咳镇痰,用于肺热咳嗽。”青儿说完叫张笑天把药放在口中品尝味道,一边叫他将药理药性记在心间。张笑天就尝试百草辩其药性。这时天边夕阳已下,两个人边说边笑回了萧山居。
刚刚回到院里只见红儿站在一边,青儿神色慌乱,就进屋煎药,张笑天就笑着对红儿说:“我在山上还摘了几颗野果给你吃。”说完就从了竹篓里拿了出来递了给他吃,红儿只是用双眼瞪着他。撅嘴生气转头回到屋里去了。
一连半月,师兄二人都按时上山去采药。这下可急坏了红儿,红儿本来就对张笑天一片痴情,可如今那李青儿却整天跟他在一块儿,形影不离,常伴左右。想这张公子生得英俊潇洒,人又仁义,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口水直流,这李青儿虽不善于言语,可毕竟也是20多岁的姑娘,生的也是肌肤如雪,亭亭玉立的,一双勾魂双眼,让男人欲罢不能,两个人在一处,四下无人,又是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这还不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心中越想越急。
这天师兄两个人正要往山上走,红儿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手拉着青儿说:“青儿姐姐,我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一个人也闲着无聊。倒不如你也带我一块去上山采药吧?”青儿一见就用眼睛看张笑天,红儿一看她们两个眉来眼去定是心里有鬼就说:“青儿姐姐你看他做什么呢?我只叫你带我去。”张笑天说:“你的病还未痊愈,还不能劳累,好好养着。”红儿嚷着说自己今天非要跟着去不可。青儿也左右为难,这时萧神医从屋里走了出来说:“红儿姑娘你今日暂且留下来,我还要给你号脉开方。”红儿一听就撅了嘴进了屋。
师兄两人一看都笑着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那边野果林,青儿就伸手摘果子,给张笑天边说:“红儿定是对你有情有意,看我整日在你身边,心生醋意。”张笑天说:”她还只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哪里懂得这些。”青儿说:“红儿机灵可爱,又俊俏窈窕。对你是情有独钟,日后你定要好好的待她。”两人边说就一边走,走到一片草丛中,青儿就停住了,张笑天累的满头大汗,青儿就拿了汗巾子去给师兄擦汗,张笑天看师姐娇弱柔美,亭亭玉立,一双凤眼,似若秋水,青儿见师兄盯着她看,就臊的红了脸,半天两个人没有说话。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花带蛇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在青儿小腿上咬了一口就跑了,青儿一声锐叫,只觉下腿酸麻,就倒在了张笑天的怀里,张笑天一见此蛇有毒,就慌忙把青儿扶在了一边的石头上,掀下裙子。那双腿洁白柔滑,以致于让他眼迷心乱,他定下神来一看,那蛇咬之处血肉发黑。青儿也闭了双眼,全身抖动,张笑天也不顾什么,把青儿那只腿放在嘴中用力吸蛇毒,边吸边吐,一会儿功夫那黑血发红。张笑天一看似乎蛇毒已尽,青儿还是不能说话行走。张笑天就抱了青儿慌忙的回了萧山居。萧神医一看就慌忙的问:“青儿怎么了?”张笑天说:“中了蛇毒。”说完就把她放在了床上,萧神医抚在脉上说:“过了今晚就没事了。”第二天青儿竟真的能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