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神医被山下的农户用轿子接走了。去山下看病,说要外出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才会回来。就叫青儿师兄二人看好门户,倘若有病人来能治则治,不能治的就让病人下山去以免耽误了病情。吩咐完以后就走了。
红儿喝完汤药,又要吃泥鳅吸毒,她似乎自己也显的娴熟。捉了一只泥鳅,就放在嘴里,那泥鳅竟然自己爬到了肚子里。这样吃了半日,红儿就笑说:“我如今每日都不必吃饭的。光吃这些泥鳅就饱了。”张笑天说:“师夫曾说过,倘若吐出泥鳅,不僵不死那样血毒就算全愈了。”说完就叫红儿俯身呕吐,红儿废了半天的劲儿才吐出了一只。那泥鳅放在水中四下游动,过了一会儿也未见僵死。张笑天一看就连连激动,抱了红儿说:“红儿你的病莫不是好了?“红儿也连连点头,还叫青儿过来看,青儿看了说:“师夫说过就算清了血毒,也要用汤药调理一月。“说完似乎像有心事一样。板着脸就走了。红儿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张笑天说:“青儿姐姐这是舍不得你走。”
这样到了第二天上午山下来了一伙儿人。似乎是外族的装扮,牵着马匹。驮着木箱,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30多岁,胡须满面,穿的一身富丽堂皇。人显得高瘦,身边带着一个20多岁的女子,生得美艳若水,手下随从四男四女,似乎是仆人丫鬟。
两个男仆从轿中抬下了一个约十二三岁的男童。但见这童子,一身瘦弱,口眼歪斜,眼球上翻,口吐白沫,全身抽动。抬于房间,那中年男子就一边哭泣一边说:“我乃是南阎浮提国中大臣,人称所罗王。这童子是我儿子。我独有这一爱子,我儿自小生的是朱唇红润,双眼泛光,肤色雪白。机灵可爱,我奉我子视如掌上明珠一般倍加疼爱。整日形影不理,不想在一年之前,我儿突然倒地抽搐,两眼发直,口吐白沫,浑身僵硬,不懂人事。好时又似常人无异,发病之时痛苦万分,生不如死。我于一年前携妻带子,遍寻天下名医,治我儿怪病,时至今日,历经春夏秋冬。从南至北,不远千山万水,远走异国他乡。寻遍名医无数,都束手无策。昨日幸得有人告知说萧山之上有一神医,善解疑难杂症。方才至此,还望神医救我儿性命。倘若我儿病愈,我愿意以白银一斗相赠,以谢救命之恩。”
青儿起身为童子号脉,之后就对张笑天说:“我自上山至今从未见过这等病人,如今师夫不在,我也束手无策。倘若不行就叫他们下山去吧,以免误了孩子的病情。”张笑天一看就凑上前来细细把脉,一边对青儿说:“师夫曾经说过,凡是风动皆因肝风所起,如今病童痰火旺盛,肝亏肾虚,体内有风邪,郁积在肝里,肝风抽动则引起了抽搐。倘若放出肝风此病或可痊愈。”说完一边叫青儿拿了师夫的银针。他一只手解开了童子的外衣,拿出银针,那银针长约几寸,中间空心。张笑天顺着童子的肋下肝区扎下,过了一会儿只听那银针针口滋滋做响,似有风气排出,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男孩儿停止了抽搐,人也清醒能言能语,只是身体虚弱,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索罗王一见心中狂喜,连连道谢。张笑天说:“臣子所患乃是风邪入侵,郁积体内,风动引起了抽搐,日后切记,万万不可让他立于风口,出门远行应用头巾裹面皮帽遮头以防中风。”说完一边又开了一些驱风宁神安心之药。所罗王心中大喜,命家奴从木箱中拿出酒肉,开怀畅饮,当夜一家十口住在萧山居喝酒吃肉,庆贺臣子新生,索罗王说:“我儿病患每日至少复发三次,倘若明日午时不犯定然是痊愈了,那时我定会信守承诺送你斗银,以谢大恩。”
第二天一早,那孩子就能起身下地玩耍,一边还唤爹叫娘,索罗王抱着爱子,连连落泪。到了傍晚,那童子也未见抽风发病。索罗王说:“如今我们几个就要返回到阎浮提去。”一家十口一边拜谢,索罗王临行前对张笑天说:“如今兄弟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你我情同兄弟手足。倘若日后有何难处,你只管开口,我定然粉身碎骨,也不惜相助。”说完就一边叫人抬了一大木箱的白银以表谢恩。一家十口又都下山回了南阎浮提。
红儿一见一大木箱的银子,就瞪大了双眼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说完就捧在手中,连睡觉都不忘搂着。几天后萧神医从山下回来,青儿就把此事告诉了师夫,萧神医一听就连连夸奖爱徒,这时张笑天又说起了红儿病愈的事,萧神医听后一脸严肃,似乎心里有些不悦说:“红儿如今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还要每日吃汤药调理,待到一月之后,我自会让你们下山去。”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又过了半月多,张笑天立于山上往下望,屈指一算自己上山也有三月,不免心中感慨。有些思国思乡之情。这时青儿走了过来说:“师夫说缺些草药,叫我俩去山上采。”张笑天又背了竹篓,一手拿了锄头和青儿往山上而去,两人边走青儿就说:“师夫这几天心中忧伤,只是舍不得你走,一连几日只叫我给红儿煎些补药,只是想暂且留你几日。”青儿一边说又一边伸手给他摘果子吃一边又说:“其实师兄我也舍不得你走,想你倘若走后我又要在这山中孤苦伶仃,无依无伴,一个人上山采药,又怕毒蛇猛兽。”一边说竟一边落泪,张笑天看着师姐娇柔美貌,一手就把青儿搂在了怀里说:“师姐倘若真舍不得,何不跟我一块儿下山去。”青儿说:“如今你这一走,只剩下我和师夫了,我如果再走,师夫连一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我怎么忍心。”说完转过身来,把那身后扎头发的蓝纱巾解了下来,一头乌发纷乱就垂在肩上,随风摇曳摆动,青儿又从衣兜里拿出来一把剪刀,把一缕青丝齐根剪了,包在了蓝纱巾里递给了张笑天,一边说:“师兄且收好,以后都要日夜带在身上。若是想念师姐,就拿出来看看,以托思念之情。”
张笑天把纱巾裹好放在了怀中,他看着师姐睫毛弯弯,柳叶双眉,双眼若水,乌发纷乱垂在后肩,身姿窈窕,柔弱美艳,两人立于树下相拥不舍。后人曾写了一首《青竹令》以赞美青儿的娇弱柔美,辞曰:
红颜泪,柳叶眉,朱唇点点暗销魂。蓝纱巾,绿罗衣,青丝寸寸情依依。目若水,面如霜,云鬓泪染意怀伤。此去经年别君后,芳华锦绣独空守,纵有千颗泪,万缕愁,欲与人说却还休。
青儿和师兄两人一阵长拥后,青儿又说:“师姐定会在此山中为你守身如玉满够五年,五年之内若师兄思念我和师夫上山来不愿离去,我和你定会结为夫妻。”说完之后两人便又一前一后的走回了萧山居。
转眼就到了月底,这日清早萧神医坐在堂上,神色暗淡,他叫了红儿和张笑天对他们说:“如今红儿血毒已经全愈,身体如常人无异,但日后切记,万万不可动气。”一边又问张笑天说:”徒儿的骨伤可痊愈了?”张笑天说:“丝毫未觉疼痛。”萧神医点了点头说:“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即刻收拾行囊,明日就可动身下山去吧。”说完就一边抹泪,张笑天说:“师夫对徒儿恩深似海,明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再见。”张天说完就跪在地上叩头,红儿也哭了,也一边磕头。萧神医说:“只要你日后记得来到萧山上再看师父一眼师夫就已经足矣。”萧神医说完又一边的嘱托红儿说:“我这徒儿太过仁慈,可如今世上之人善少恶多,人心叵测,红儿姑娘聪明伶俐,心机过人,日后定要替老夫照顾好我的爱徒。”红儿一听就哭说:“神医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如今性命是神医和公子两人救回来的。两人之恩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纵然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日后只要有我在公子身旁,就算我受千刀万剐也定不会让公子受到半点伤害。”说完就又叩头。
萧神医说:“红儿姑娘真有此话我就放心了。”说完就叫红儿下去收拾行囊,干粮以备路上之用,一边让他把青儿叫来,青儿进了屋面色惨淡,双眼暗红,站在了张笑天的身旁低头不语,萧神医说:“青儿如今来这萧山也有三年,如今我已年士已高,风烛残年,或许也将不久于人世,你如今也不可因我而断送了一生的幸福,你也收拾行囊,明日跟随你师兄一块儿下山去吧,你们日后在一起,治病救人,救死扶伤。”青儿一听就哭了,跪在了地上说:“师夫如今年士已高,无人照料,青儿万万不可离你而去。”萧神医说:“只是这样岂不是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青儿只是哭着摇头说:“青儿不会离开师夫,青儿不走。”萧神医一见只是摇头叹气说:“倘若是这样就委屈了你。”说完就叫青儿起来下去给张笑天收拾行囊衣物带些干粮,及必备的药品。明日就送他们下山去。
第二天一早,张笑天就要辞行。萧神医紧闭房门关门不出,青儿哭的两眼暗红说:“师夫昨晚一夜未眠,如今又不忍别时感伤之情,就只让我一个人送你。”说完就拿了包裹。包裹里面是两个小木盒子青儿说:“这些是师夫送给你的,一盒是金子说路上带了方便。要你日后换成铜钱花,另一盒是白银让你在路上周济穷苦百姓,剩下的是一本医书名叫《奇门医术》是师夫一生所学医术精华,要你日后精心苦读,此外还带了一些随身必备的草药。”说完就又把行囊包裹,放在马背上。张笑天对着师夫的屋子,又是连拜了三拜,转身落泪就走了,红儿牵着马走在前面,青儿和张笑天就远远的跟在后面。红儿一看,青儿对张笑天竟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一个人牵马先走了,边走一边心下想:想这李青儿活该你这辈子就是没人疼没人爱,虽然生得美貌动人,可毕竟还不是优柔寡断,到最后竟然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是我柳红儿遇到了这事。就算是爬了,我也要跟来,一辈子就算他赶我我也不会走。一边想一边替青儿叹息。青儿看红儿走远了,不见影子。就一把抱住了张笑天,连连落泪,一边又说记得日后要常来这山上看我和师夫,两人相拥惜别,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脚下。张笑天和红儿牵了马,转身就走了,走了约半里路,张笑天回头看那青儿还站在路边遥望,后人曾有一首诗《青竹泪》来描写青儿当时的思绪和感伤之情。诗曰:
青竹黄花泪满天,枫红残绿有谁怜?
凄风冷霜萧山月,寒夜长灯孤枕眠。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红儿就问:“公子我们要到哪儿去呢。”张笑天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红儿说:“我倒想回石桥村去祭拜一下我的父亲。”张笑天说:“这样也好。”
两个人就径直去了石桥村,走了两日的路程就到了石桥村,刚进村里两个人愣住了,本来也不大的村庄已经没有了人烟和住户,农户的房子都已经被烧成了残垣断壁。四下竟然看不到一个鬼影。
红儿就心中纳闷,向一过路人打听,路人说:“一月之前这里来了一伙人。见人就杀,又一边抢东西,拿不走的就放火烧了。村上人活下来的都到外地逃荒去了。”红儿一听吓了一跳,两人就转身到了乱葬岗的坟前祭拜。红儿烧了香又烧了纸钱后就说:“爹在下面可安心了,张公子当日不负所托,治好了女儿的病,女儿如今定要以身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说玩又哭泣了一番,然后两人又牵了马一直向南走,就这样走了几日。就到了一个名叫梅岭的小镇上。镇子不大,只有一条街,人来人往店铺林立。
在街边有一家大车店里边停了不少车马,来往住宿的都是些异地的客商。红儿说:“不如我们暂且住在这里吧?”张笑天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前堂。掌柜的是一位60几岁的老人,一见有客人来投宿就笑着迎了上去。红儿说:“我们要一间客房。”张笑天一听就纳闷说:“一间客房我们两个人怎么住,不如给我们两间客房吧。”红儿一听就拿眼睛瞪他说:“你是嫌银子太多,没得花么?”一边又跟掌柜的说:“别理他,我这哥哥脑子笨,我们只要一间。”掌柜的一听就笑着说:“二位实不相瞒,今天这客房只剩下了一间,近日来往的外地客商太多,镇子上又别无客栈投宿,两位就先凑合着住吧。”红儿一听就笑着捂了嘴。
张笑天交了房钱,跑堂的就把他们两个带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是一排一排的木屋,四周环绕了一圈。跑堂的把他们带到了最后一间就走了。红儿把马拴在了不远处的马棚里,背了包裹就进了屋,屋子不大,一个木床,旁边就是一个方木桌,,上面全都是灰尘,脏兮兮的。红儿就放下了包裹,收拾了一番。
张笑天坐在一边板着脸,也不说话。红儿看他对自己不冷不热,就只顾跪在地上擦地板,突然觉得下身一阵潮涌似乎是来了红。憋的难受,就流了出来。经血竟然染红了她的绿裙,不想这丑事竟然被在一边的张公子看到了。他先是一愣说:“经血。”“经血是什么?”红儿故作不懂,问他。张笑天说:“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吗?”红儿说:“我母亲早死了,哥哥你告诉我。”
张笑天说:“经血就是成熟女性每月有规律的月经。”红儿一听就问她:“那应该怎么办呢?”张笑天说:“你要找一块儿干净的棉布垫在下身,千万不要受了凉。过了几天就没事了。”红儿说:“哥哥你看我流了这么多的血,又不好出去。不如你去给我买些棉布吧。”张笑天一听就赶忙出去了。
这边男人刚关了门,红儿就趴在了床上捂着肚子,两腿朝天的笑。边笑边说:“这个男人可真是个傻子。女人家的这些害羞事他竟然还说的出口,也不嫌害臊。”说完又笑,直笑到肚子疼了才停住了。
红儿起来换上了衣服,把那沾了血的裙子泡在了木盆里。那边张笑天刚走出客栈才知道被红儿这丫头给戏弄了,想红儿这丫头可真机灵古怪,满脑子的鬼主义。到了一家杂货店,又羞于开口,就在外面转了一圈儿,买了些果子,拿着回去了。
红儿正在一旁搓洗衣裳,见他回来,没买棉布倒买了些果子,就问:“哥哥我的棉布呢?”张笑天只说没有找到杂货店,红儿就叹了气说:“你是想要我把这些果子垫在下面吗?”张笑天不说话,红儿就看了叹气说:“你们男人可真是麻烦,算了,不如我自己去吧。”走时就叫张笑天给她洗裙子。
张笑天就一边吃果子一边用手在木盆里划来划去,不一会儿红儿就回来了,看张笑天在木盆里划来划去就奇怪了,凑上前看着他问:“哥哥你这是在画画吗?”张笑天就只看着她不说话。红儿就只看着他说:“什么都不会干。”说完就叫他在一边看着,自己挽了袖子哗哗的搓,一段雪白的胳膊就露在外面。
张笑天只坐在桌边,一边看着红儿一边啃着果子,这时不想在木床下一只老鼠钻了出来,一边啃着地上的果子,一边吱吱的叫。张笑天打小就是最怕老鼠,他一见了就吓的大叫一声:“有老鼠。”一边就撒腿跑到了床上。红儿拿起旁边的条帚就打,把老鼠打死了一只手提了老鼠的尾巴,只见那男人还在床上发抖。红儿看了又气又笑,把死鼠扔到了院外,张笑天才敢下地,红儿问:“你个大男人家怎么连老鼠也怕?”张笑天说:“我打小就最怕老鼠了,一看了就浑身发抖。”她说完又问红儿:“你不怕老鼠吗?”
红儿一听连忙假装显出很害怕的样子说:“我打小也最怕老鼠了,一见了就浑身发麻,只是公子你救了我的命,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哦,所以为了保护你我也顾不得自己了。”张笑天听了就说:“你这满脑子里怎么这么多的鬼点子。”
红儿就嘻嘻的笑,张笑天就躺在床上睡了,红儿洗了衣服,晒在了院子里,又在下身垫好了棉布,闲坐在一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看着床上的男人。想自己对他是一片痴情,可她竟是对自己不冷不热,带搭不理的样子,难道是嫌自己长得丑陋?还是已经另有心欢。她就对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自己毕竟也算是身姿妖娆,妩媚动人。她就想起那年姐姐在世时,对她说过的话,姐姐曾说男人是猫,女人是鱼,世上的男人一见了女人就会口水直流,还会扑了上去,特别是美貌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都走不动道的。这事红儿自己也经历过,她16岁那年,村上朱四爷的儿子就长盯着她看,看的直流口水,在没有人时就逗她说笑,还经常偷着家里的鸡蛋给她煮了吃,可是这男人毕竟太过猴急,那天红儿在苞米地里给猪剜草,那男人尾随在她身后,突然窜了出来死死地抱住她。把嘴就往红儿的脸上蹭,红儿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后来自己病了,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影子。红儿想到这儿就恨的咬牙。可这张公子毕竟不是别人,对自己恩深似海,就算自己今生今世为奴为仆也要跟了他,可却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有心,她边想一边就心里有了主意想:我柳红儿虽然不算什么倾国倾城之貌,也毕竟是千里挑一。我今日何不挑拨他一番,看他对我是否有心。
想完自己就拴了门,到街上的杂货店买了些胭脂膏粉,又在一家裁缝店买了一身红衣绿裙,又给公子买了一身新装,就回了客栈,那男人还在床上像死猪一样的睡。红儿就换了新妆,对着铜镜细细梳妆打扮了一番。这时张笑天就醒了,似乎有些口渴,叫红儿倒些茶来,红儿端了茶站在床前。也不说话,张笑天坐了起来一愣,但见红儿身上穿着一身红衣,下身穿的一绿裙,身姿挺拔,前胸高耸,面颊粉红,柳叶弯眉,双眼似若秋水一般,一头乌发垂在后肩,朱唇微红,半羞半掩看着他,张笑天一看心下乱窜,不想红儿竟然会这样娇艳动人,竟然语无伦次,匆忙喝了几口茶,也不敢看她,红儿一看他的样子心里就发笑,一边说:“哥哥我也给你挑了一身衣裳,你看合不合适?”说完就拿了出来,张笑天换上了衣服,不大不小正合身。
天色转眼就到了晚上,饭后张笑天就在灯下看着那本医书,红儿就拴了门,掩了窗户,自已也觉得累了,就拿了铺盖铺在地上。张笑天问她说:“你怎么会睡在地上?”红儿说:“只有一张床,那又怎么办?只有这样了。”说完红儿觉得浑身燥热,就脱了上衣,散了头发,胸前只扎了一个红肚兜,上面绣的一双鸳鸯和一枝荷花。红儿就一边低下头,用剪刀剪了灯花。那一头乌发就纷纷落下,如黑瀑布一般纷纷乱乱垂了下来,在灯光的映射下,面颊粉红,体味悠香,浑身还散发着胭脂香粉味儿。张笑天看了眼迷心乱,不禁口水直流。
不一会儿红儿倒了茶,又添了些灯油,就睡了。随后张笑天也吹了灯上床脱了衣服躺下了。红儿眼瞧着张笑天上床,过了一会儿功夫就装做一声锐叫,爬了起来,点了油灯,说有老鼠。张笑天一听老鼠吓得慌忙坐了起来问:“在哪儿呢?”红儿说:“这会儿不知道又钻到哪儿去了,刚刚还咬了我的嘴唇呢。”说完就凑到他眼前让他看。张笑天看了问:“怎么不见有血?”红儿说:“咬红了还不行吗?”张笑天说:“不如我睡在地上,你睡床上吧。”红儿问:“那你不怕老鼠吗?”张笑天一听老鼠又不说话了,红儿一边偷笑说:“不如这样我一个人睡在外面的马棚里吧。”说完就卷了铺盖要走,张笑天一看这怎么行就说:“不如这样我们两个睡一张床,木床虽小挤挤也行。”红儿一听装了难为情的样子说:“这样啊只是你不可乱碰我。”说完就吹了灯上了床,红儿就在一边偷笑,又一边偷看着他,张笑天故作镇静,可毕竟是美人在怀,不免心乱,呼吸急促,胡思乱想了一阵,两人一夜相安无事,都睡着了。
两天后红儿下身也止住了血,两个人就到不远处的林子里放马,白马悠闲地在林子里吃着草,不远处有一个大湖,湖水清澈见底,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隔着树对面竟见不到人影。
这天下午天气燥热,红儿出了一身的汗,到了傍晚太阳下山时还热的人透不过气来,不一会儿已经是皎月当空,炊烟袅袅,水气飘在湖畔四围,犹如银纱一般,红儿还热的难受,气喘吁吁,她一看这湖水清澈见底,四下又不见一个鬼影,就拉了张笑天在一边,只叫他看好包裹自己就躲在湖边的树林里脱了衣服,散了头发,一边叫男人闭了眼不许偷看她,一边把衣服扔到了他的怀里,叫他给看好了人。自己就赤身裸体下到水里,张笑天抱着红儿的衣裙。只觉得软软绵绵的一股香气,又听到不处水声哗哗的响,就睁开了双眼,只见红儿,赤身裸体,立在湖里,直馋的他口水直流,红儿见公子正在偷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发笑心想:平日里躺在你的身边。你动也不动一下,如今竟然还敢偷看或许男人都是这样,只是心虚,又偏偏要伪装成正人君子罢了。如今你想要看定要让你看个够。边想就把身躯露在了水面低头一边用双手抚弄着头发,四围就有夜莺一阵阵的叫,红儿洗好后,就上来穿了衣裳,张笑天睁了眼,红儿假装问他:“你有没有偷看啊?”张笑天只是摇头。
两个人就又牵了马回了客栈。张笑天憋的难受就躺在了床上,红儿熄了灯脱了衣裳,这天红儿正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梳头,张笑天就坐在红儿的身旁不眨眼地看着她,红儿就臊的红了脸说:“你这样看着人家干什么?”张笑天说:“红儿生得美艳动人,我当然要天天看着了。”红儿说:“你既然这么愿意看,这辈子定要你看个够。”张笑天说:“我只怕是看了一辈子也还是看不够的。”红儿就说:“你别一直耍贫嘴的,不知道过了哪天又看到了狐媚一般的女人就又把我推到了一边,忘了今日的恩情。”张笑天说:“你若不相信,我今日就对天起誓,日后我若是辜负了红儿就遭天杀。”红儿一听就忙转身捂了他的嘴说:“我只是跟你说着玩儿呢,你又何必当真,说了这样的狠话。你再这样的胡闹,我就不理你了。”张笑天一看红儿生了气就不说话了。红儿说:“你别在这儿说混话了,我头发痒的厉害,你拿木梳子给我通通头吧。”张笑天就一边给红儿梳头,一边在铜镜里看着她,只觉得这红儿的头发柔顺直滑,张笑天就说:“红儿你这头发真好又柔又滑。”红儿就数落他说:“你个大男人家的,整日里就关心女人家的事儿,什么头啊脚啊的,竟然一点也不嫌害臊。”张笑天一听就羞的不说话了,通完了头,红儿又拿出了胭脂膏子在嘴上涂了薄薄的一层。愈加显的唇色朱红。张笑天就问红儿:“你今天怎么涂了这么少的一层?”红儿说:“涂的再多了也不还是叫你给吃了去。”说完就在脸上擦了些水粉,浑身又散发着幽香。红儿梳完妆就觉得有些累了,就脱了外衣躺在那床上,张笑天看红儿那一头乌发散在枕边纷纷乱乱,朱唇暗红,那绣着荷花和一对儿鸳鸯的肚兜下的前胸就高耸挺拔,不免心中动情,就躺在了红儿的身旁,一把搂住了她。一边闻着那枕边长发所散发出来的幽香。红儿就睁开眼看着公子痴痴地笑,那一双美丽的睫毛就呼闪呼闪地上下直动。一会儿两个人就相拥着睡去了。
红儿睡足了醒后,就觉得口渴,倒了杯茶在一边喝着,她一转身看着公子一翻身从胸前的内衣里就掉出了一只蓝纱巾子,红儿看着这蓝纱巾眼熟,拿了起来,一瞧正是青儿扎头发的蓝纱巾,里边还裹了一缕头发,想这一定是李青儿送给公子的定情信物。就心下骂道:“李青儿这个臭不要脸的骚货,勾引了男人还不算,竟然把自己的头发都当成了定情的信物送给了他,要这个男人日夜魂不守舍地想着她,她们整天在一块儿眉来眼去的脸也不红,还装的没事儿一样。”一边心下又骂着张公子说:“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对人家好,心里又记挂着别的女人,怀里搂着我,又日夜想着那个不要脸的李青儿,怪不得人都说即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可相信男人的那张嘴,这世界的男人才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见了一个爱了一个。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对你好,背地里又都是勾三搭四,对别的女人也说同样的话。就算这张公子也不例外。”红儿一边想就把那蓝纱巾子藏在了裙兜里,心下还觉得不平衡,心想这张公子对李青儿的好定是多过对她的好,就说:“我要你把对李青儿的好都成倍的加在我的身上。”说完就走出了客栈,去了街上。
这边张笑天刚睡醒了就闲坐着,他一见红儿不在屋里,就到了茶喝,这边不经意间在胸前一摸,只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一翻只见青儿给他的那个蓝纱巾子不见了,就心里着急,在床上乱翻,找了一会儿也未见那蓝纱巾子的踪影,就心下生疑想一定是被红儿那个鬼丫头趁他熟睡时给偷走了,她一定认得那是青儿扎头发的蓝纱巾子,想这下定然是要不回来的。”心下正着急,这时红儿哼着歌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张笑天就问红儿:“你看到我那个蓝纱巾子了吗?”红儿故做不知说:“蓝纱巾?什么蓝纱巾?我可不知道。”说完又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梳头。张笑天一见就从身后搂着她一边咉求着说:“好妹妹,你要是拿了就还给我吧?”红儿只说:“没有。”张笑天就抱着她求欢,一双手在她的胸前乱摸,红儿被男人摸的兴起,只觉得浑身酥软,这时张笑天趁红儿不注意,伸手在她裙兜里就把那蓝纱巾子抢了回来说:“这东西你留着也没用,不如先搁在这我这儿吧。”说完就放在了怀里。红儿一见中了他的奸计就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没良心的东西,嘴里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心里又想着李青儿那个贱货,你和李青儿那个狐狸精的丑事还当别人不知道吗?你们两个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看你们两个整日成双成对眉来眼去的。定然做不出什么好事来。”张笑天说:“我和青儿可是清清白白,不像你想的那样,再说我这心里如今只装着你,可一天都没有想着青儿,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谁呢?”红儿一听就气得红了脸,骂他说:“你自己做了亏心事,竟然还敢跟我顶嘴。整天怀里搂着我,口口声声说要对我好,又想着李青儿那个骚货。你只当我是一个咸腊肉由着你好欺负吗?纵然你对我有天大的恩情,我也不会什么都由着你。”张笑天说:“这些只是你平日里太过于多心。胡猜乱想罢了。自己讨了没趣儿,自找的伤心。”红儿一听就假装气得连连咳嗽说:“你还说呢,你看看你又把我气的咳嗽了。”说玩又装作连连咳嗽的样子。张笑天这才想起了师夫的话,想他下山时师夫曾经说过,日后万万不可以惹红儿生气的。后悔不该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就走了过去连连道歉又说:“青儿其实也怪可怜的,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山上采药又有毒蛇猛兽。”红儿一听就把公子推到了一边说:“你尽管去想你的青儿好了,以后别再来烦我。”说完就背对着他坐在了一边。张笑天也讨了没趣儿就一个人躺在了床上,红儿刚刚被公子摸的起了兴,心里直痒,就想要了他,就起身走到床边,看公子正背对着她躺着。红儿就边推他一边动情地叫他:“哥哥,哥哥。”张笑天只装作睡着了,也不说话。红儿看他没睡也装睡的样子,就心里觉得扫兴。气着对他说:“日后你想要我时别来求我。”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客栈,张笑天眼瞧着红儿出去了,就坐了起来,掏出了那青儿送给他的蓝纱巾子,一边用手抚弄着青儿剪下的那一缕长发。就呆呆的看着,心里想着青儿那含情脉脉的样子不免有些感慨。
不一会儿,红儿从外面回来了买了几支袖箭,张笑天就忙把蓝纱巾子藏在了一边问她说:“你拿这东西做什么?”红儿说:“哥哥你别急晚上你定会有野味儿吃的。”说完就装在了袖子里。一边说要带他去山里打猎。两个人就骑在马背上,朝镇子外梅岭山上走去。到了山脚下,红儿下了马说:“哥哥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山上给你打野鸡,晚上回去给你烧了吃。”说完就往山上走。张笑天在一边无聊地放着马,一边坐在树下。红儿在山上转了半天,连一个野鸡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她往山下一看那张公子正呆的无聊。闲在一边。红儿就心里呕气骂着他说:“瞧他平日里跟着那李青儿去那山上采药时有说有笑的。还不要脸的趴在那青儿的大腿上给她吸蛇毒,又背着那贱货回来。当时只当是没看见我一样。如今跟了我在一块儿上山,竟然带搭不理的样子。像是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你既然对李青儿这么钟情,我今日也要你抱了我回去。”想完就装的啊了一声尖叫,一脚就滑进了草丛里,那荆棘就扎破了她的腿,鲜血直流,红儿就装做倒在一边。张笑天一听这就跑了上去,只见红儿倒在草丛中间腿上鲜血直流。红儿一见公子就说:“有一只毒蛇咬了我的腿了。”张笑天掀开了红儿的绿裙一看流了血,红儿说:“公子这蛇有毒,我浑身发麻怕是不能走路了。”张笑天忙张了嘴就趴在那白腿上吸毒。一边用力吸,吸了又吐。红儿只觉得腿痒,就在一旁偷偷的笑。一会儿张笑天说:“毒吸尽了。”红儿说:“可我又不能走路,该怎么办呢?”张笑天说:“不如用马驮你回去。”红儿一听就直摇头说:“如今我全身发抖,怕要从马背上栽下来,摔破了头,那样就不好了。”张笑天说:“那该怎么办呢?不如我背了你回去吧。”红儿一听就连连点头。张笑天就背了红儿,一手牵了白马,走回了客栈。红儿趴在他的背上,就一边闻着这男人的体味儿一边得意地笑。第二天红日的腿就好了,也能下地走路。两个人就到街上的面馆去吃面。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怀抱了一个骨瘦如柴80几岁的老人,那老人躺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几乎就要断气的样子,那中年男子进了门就一直哭着哀求着说:“公子行行好吧,这是我家老母80多岁了,如今病的就要死了,我身无分文,穷的连一口棺材都买不上,我只求可怜可怜我舍些钱给我母亲买棺材。送我母亲入土为安,也算我尽了孝心。”说完就跪在地上,像捣蒜一样的磕头。张笑天就叫红儿把包裹拿来。红儿抱了包裹只是不肯给,就说:“你只顾的别人却不顾自己,天下人要可怜的多了,你救得过来吗。我看你如今救了别人,看日后谁会救得你?”张笑天从红儿手里抢了包裹,拿了些钱给了那个男子。那男子接了钱,一边磕头,就转了身走了。红儿生气转头就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