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姑娘没有筹到欠下掌柜的房钱,就在房间里收拾好了包裹,去客栈前堂与老掌柜辞行。那掌柜的坐在一边看女子背着包裹也没有在意。李姑娘低了头惭愧地说:“老掌柜我今天就要辞行,欠下你的房钱日后我定要数倍偿还你的。”
老掌柜的一听就笑着说:“李姑娘你如今不必搬走了只管在我的客栈里住,你要住多久只管住多久,一年半载也随你心意,你欠下我的房钱已经有人替你垫付了,你也不必为此事忧愁。”女子一听神色似乎显的很是诧异就问掌柜的说:“我在这梅州城里既无亲戚也无朋友,姐姐一家至今又不见影踪。不知道是谁替我垫付了欠下的房钱?”掌柜的就说:“就是住在你隔壁的那个柳姑娘,他身边跟了一个有钱的公子。”掌柜的说完又去招待客人,忙着别的事了。女子一听似乎心中生疑又有些迷惑不解,就又走回了房间放下包裹左思右想便觉得不妥想自己与这柳姑娘素昧平生,平日里又没有言语往来,竟然受人家如此的大恩就想着要登门去拜谢。
女子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推门进了屋里,只见柳姑娘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公子坐在窗前的木椅子上看书,俩个人见她进来都显的很是吃惊,红儿走上前说:“是李姐姐啊,快点儿进来,今天怎么这么闲着?”边说边拉了她坐在镜子前自已依旧对着铜镜梳头,李姑娘说:“我闲着无聊,来看看柳姑娘忙什么呢?”红儿说:“我能做什么呢,还不是整天对着镜子看着自已。”李姑娘就一边用手抚摸着红儿的头发一边说:“姑娘这头发又顺又滑人长的又俊俏,真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坯子。”
红儿想这个李姑娘平日里撞了个对面也不说一句话,如今竟然主动的送上门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笑着说:“李姐姐一定是无事不登门,想今天也不只是来夸奖我的吧!”李姑娘说:“柳姑娘不但人长的美艳动人更是聪明伶俐,我今天是专门前来道谢的。”红儿一听就心里纳闷说:“我和姐姐从前素昧平生,近来又无交往,不知道可有什么恩情可言?”女子说:“柳姑娘真可谓是贵人多忘事,才不出几天的事儿就忘的一干二净了。”红儿说:“不知道我这几天给姐姐做了什么好事了,我还真不记得了,还望李姐姐提醒一二。”
女子就说:“我还要多谢柳姑娘替我垫付了这个月的房钱。”红儿一听倒纳闷了,心下一想定是那个死不要脸的男人干的好事,没脸承担又往自已的身上推,就气的在铜镜里瞪了公子一眼,公子心虚不敢抬头看她。
红儿就气着说:“姐姐我看你这是谢错了人了,我可没有那么好心,这一定是我家公子做的好事。她心地善良慈悲为怀,为了救一只狗都肯花上两吊钱的,你要谢倒不如谢她好了。”那女子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回头看了公子一眼只见那男子只顾低头看书,神色慌乱也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女子就起身走到那公子的身边一边做礼一边说道:“多谢公子三番几次的搭救之恩,只是我从前发过毒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受修罗国男子的半点恩惠,还望公子原谅。”红儿正生气在一旁梳着头一听了这话觉得好生奇怪就说:“姐姐你这次可是错怪了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不是修罗国人,他是北国人氏。”
女子一听目光扑朔迷离似乎显出了几分愧疚的神色。一听红儿的话儿语气生硬,想他们也定不是什么公子丫头的关系。就生怕红儿动气自已难堪就笑着道谢,转身便回到了自已的房间。红儿看这李姑娘出去了,就把木梳摔在了镜子前,气的散着头发,走到了公子旁边抢了他手上的书摔到了桌子上说:“几天不过你竟然长了本事了,还敢暗地里勾三搭四的,如今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竟然还有脸在这儿看书。”男人也不说话低着头,红儿气的躺在了床上。
张公子一连几天坐在窗前,也没有看到李姑娘的影子。这天晌午红儿就去了街上说要买些东西。公子便又惦记着隔壁的那个李姑娘,想她几天没有出门定是囊中羞涩又怕她忍饥挨饿,就在包裹里面拿了一些铜钱用自己随身带着的黄色汗巾子包了,塞在了自己的袖子里,他看着红儿走远了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只见隔壁的门紧关着,公子就轻轻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缝,女子那一双如水的眼睛就看着他。一见公子那姑娘就双眼羞涩,又一边显的很是吃惊就忙开了门,让公子屋里坐。
张公子就坐在那李姑娘的闺床上,女子又关了门转身就坐了一边,双眼泛红,一边上下地打量着男子问:“柳姑娘不在房里吗?”公子说:“她去街上买东西去了,想要过了一会儿才会回来。”女子就双目含情看着男子说:“你如今背着你那个刁蛮的小娘子到我这儿来,让她看到了还不定要扒了你的皮的。”公子就按奈不住苦笑了笑说:“红儿虽然是嘴上刻薄刁蛮任性,必定人也不坏心地善良。”女子就说:“公子真是仁义善良怪不得红儿姑娘整日的缠在你的左右。”男人没有说话,女子就又问公子说:“不知道公子年纪多大在家中可有妻室?”男子就说:“我今年刚好二十岁,尚无妻室只有红儿一个人跟着我。”李姑娘说:“你年纪比我小了两岁,你应该叫我姐姐的。”
男子就看着这女子粉纱遮面,双眼如水身姿妩媚妖娆就不知不觉流了一嘴的口水,女子一见这男人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就红了脸低头不语。公子就问女子的家事。李姑娘说:“我本是南国人氏,父母双亡只有姐姐一个亲人,我出生的时候正巧母亲去采桑路过一片梭罗树林,当日我母亲便剧痛生产。我就出生在了梭罗双树之间。后来我的父亲就给我取名叫梭罗。”
公子听后点了点头,女子问:“不知公子为何会到这梅州城?”张笑天一听就摇头叹气说:“我原本出生在豪门贵族,父母双亡我兄长为争权夺位把我从家中赶了出来,我如今只有四处漂泊和红儿相依为命。”女子一听就一边站起了身来向公子行礼道谢一边说:“我在这梅州城里已经有三个月,本是来投靠姐姐的。可不想姐姐一家人至今杳无音信,我身无分文孤身一人又无维生之计,还要多谢公子三番几次的搭救,我才不至于客死他乡,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必终生铭记在心一定要报答的。”
公子一听似乎心中有些诧异问:“不知道姐姐为何从来不肯受修罗国男子的恩惠?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女子神色淡然双眼暗红说:“此事说来话长,三年之前我父母不远万里从南国来这梅州城探望我的姐姐,正值盛夏草木丰盛,当年我父母走在山路荒草之间,突然从林中窜出了十几个强盗,手持利刃不但抢了我父母随身携带的所有盘缠,还痛下杀心抛尸荒野,我当年悲痛欲绝,因此就立下了毒誓,今生今世绝不受修罗国男子的半点恩惠,就算纵然一死也不会嫁给这修罗国的男子,所以才错怪了公子,还万望公子不要责怪。”公子听了也同情女子父母的遭遇。
张笑天估计着红儿似乎要回来了,就对女子说:“姐姐我现在有些口渴了,你给我倒些茶来喝”女子便起了身走到桌子前倒茶,趁着女子转身之时。张公子把那裹着铜钱的黄色汗巾子偷偷地塞在了床上的枕头下面。故作镇定看着这女子,女子端了茶呆呆地站在公子面前,公子接了茶看着她。女子也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眼前的男人,只见他身材魁梧生得英俊不凡,又有一身的富贵之气。就不免得心里暗暗动情,只觉的芳心乱窜,似乎是自己按耐不住自己。男人喝了茶把茶杯就放在了这女子的手上。李姑娘接过茶杯双眼泛红就又放在了桌子上,公子想着红儿似乎也快要回来了,就笑着说:“姐姐我也有事忙着出去了。”说完自己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女子就把他送到了门外,看着他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