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笑天一连几日闲的无聊,就坐在朋来客栈的窗前。无聊地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他也时常看着隔壁那个李姑娘行色匆匆地走出去,虽然每天都会撞上几回的面。然而却从未说过一句话。连红儿也觉得奇怪说:“这个李姑娘也太过于神秘,面戴纱巾行色匆匆,不知道整天在做什么呢?”张公子说:“听掌柜的说她在这里是等她姐姐回来。”
这天一大清早张公子正在屋里熟睡,只听到隔壁有一男一女絮叨着争吵的声音。那声音时急时缓,男子的声音沙哑似乎争执不休,张笑天倒觉得奇怪,心想在这客栈之中,一大清早的怎么会有男女争吵,就轻轻地下了床,红儿正在床上熟睡,一头乌发纷纷散落在枕头上。
公子轻声踱步走出了门外,来到了走廊一边轻声扒着隔壁的门的缝隙向屋里望去。这时只见隔壁房间有两个人,正是客栈的掌柜和那个李姑娘,只见掌柜站在女子一旁面红耳赤,那个李姑娘却坐在床边半低着头只是不语。这时只听得那客栈掌柜的说道:“李姑娘我也知道你有难处,不远万里从家乡来到这梅州城里寻亲,如今亲戚又无音信,可你毕竟还是已经欠了我一个月的房钱未给,我的店铺也要维持生计,又要雇着伙计跑堂经营店铺也需要本钱。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欠了房钱不还,我不是要关门停业了?”李姑娘一听低下了头向那掌柜的哀求着说:“我也知道老掌柜仁慈丈义,已经再三通融,可是我如今确实是身无分文,姐姐又至今未回。我只求掌柜的再容我几日。等到我的姐姐回来,我定会如数的付上欠你的房钱。”掌柜就叹气说:“李姑娘这话虽然如此,可如今你在这梅州城里既无亲戚朋友又无维生之计,自身尚还难保又哪来的钱交房钱。再说你这亲戚如果一年半载不回来我这不是亏了大本儿啦。”
那女子一听似乎神色有些淡然只是半低着头不说话。老掌柜的一见只是摇头叹气一边说:“我这朋来客栈在这梅州城里也有几十年的光景了。从前至今从来没有伤过主顾的和气,在人们的心目中口碑极好,如今也万万不能做了乘人之危伤天害理之事。姑娘如今有难处我也只能再通融三日,如今这梅州城里的客栈商家旺盛,已是客满为患,如果姑娘三日之后再筹不到欠下我的房钱,那么只有请自便了。”说完掌柜的转身就往外走。张公子一看掌柜的向门外走来,急忙回过头来假装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那掌柜的出了门见张公子在走廊就一边说:“公子起来了。”然后就匆匆地去了前堂。不一会儿,那隔壁的李姑娘也出去了,他一见公子就低头不语,张公子看着女子走出客栈,便又回到了房里,红儿半睁开眼醒了问他:“这么早你又去哪儿了?”公子说:“我只是在门外转了一圈儿。”红儿说:“你在外面又看上哪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公子也不说话,红儿起来穿了衣裳对着铜镜梳头,睡足了一晚,也显得格外精神,饭后红儿就在房里洗衣裳,把公子的衣服脱了泡在木盆里洗。张公子闲的无聊就去街上闲逛。
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张公子在街上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他边吃边走看着青楼歌妓的表演,又觉得无聊就沿着梅州河延岸往前走。就觉得梅州的景色别致优雅。两边林木郁郁葱葱,河畔之上乌蓬船载着游客来往穿梭,他正走之时只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身穿着一身粉衣,头发乌黑,面戴着粉纱巾,张笑天仔细一看这人正是隔壁的李姑娘,只见那女子延着林间的小路一边走着,似乎像醉了酒一般身体左右摇晃着,这样刚刚没走过几步竟然倒在了地上。
此时林中无人,张公子一见就慌忙走了过去扶起了女子。只见那女子呼吸微弱闭了双眼。公子就急忙把右手扶在了她的脉上,似乎觉得此女子并无疾病,只是数日不进饮食,身体虚弱,似乎是饿昏了过去,这时那女子便微微睁开了双眼,见自己躺在一个男子的怀中,这男子眉目清秀,英俊不凡,她似乎认出了是客栈里住着的公子就羞的双眼泛红,站起身来一把把男人推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便低头不语。张公子说:“李姑娘你如今脉像虚弱是数日不进饮食,体虚所致,如果再这样下去,必会伤及脏腑,日久天长会有性命之忧。”那女子被男人一抱顿时芳心乱窜,羞的转头就走了。公子正要说什么,只见那个女子已经走远了。
张公子倒觉得这女子奇怪,又生怕她再出什么事就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见那女子走到了一个城隍庙门边,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手中拿了瓷钵,一边向来往的香客乞讨。张公子看着那庙堂之上供奉的是送子娘娘,来往的都是一些怀孕的女子,乞求产子平安,这里虽然人来人往,却不见有施者,张公子躲在一家民宅的后面,就站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她,半天时间也不见有人给她钱。这时旁边的民房外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正在门前跳着玩儿,张笑天心生一计,问女孩儿说:“你的母亲呢?”女孩儿说:“去我外公家了,现在只有我和外婆在家里。”公子就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那个李姑娘一边掏出来几个铜钱对女孩子说:“你把这几个铜钱给那个蒙着纱巾的姐姐送去回来后我给你买糖葫芦吃。”那女孩儿一听就乐得连连点头,一边接了钱就蹦蹦哒哒走到了庙门前把钱放在了那个李姑娘的手里,一边嘻嘻笑着蹦蹦哒哒地跑了回来。女子接了钱之后觉得好生奇怪,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孩子。
公子躲在墙后眼见着那姑娘接了钱,就在一旁给那小姑娘买了一串儿糖葫芦。那个小姑娘接了糖葫芦一边吃着,又一边在地上玩。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粉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了不远处的包子铺旁买了几个包子又走了回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坐在台阶上讨钱。一连两日公子都在这民宅旁边叫这个小女孩儿给那李姑娘送些钱。到了第三天,那小女孩儿又一边给那李姑娘送钱时女子就觉得奇怪,就拉了那孩子的手问:“小妹妹,你长得这么聪明漂亮,你告诉姐姐,是谁叫你给姐姐送的钱?”小女孩儿就一边笑一边拉了她的手用手指着墙后的张公子。公子一看似乎女子发现了自己,忙着把身体紧紧靠在了墙边。回过头来不敢再看她。张公子正躲在墙后,这时那个小姑娘从庙门口回到了院子墙边。眼看着他,张公子正要说话只见孩子后面还跟着一女子,那李姑娘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边看着公子没有说话眼睛里似乎闪动着几分感激之情。张公子一见让她发现了自己就心下惭愧红着脸低头也不敢看她,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公子一眼,转身走了。女孩又伸手要钱说要买糖葫芦吃,公子便给了她几个铜钱,又无聊的回了客栈。
次日张笑天又坐在掌柜的门口边无聊地看着街上的行人,这时那个隔壁的女子刚刚走出房间,她抬头看了公子一眼没有说话,又像往日一样匆匆地走了,掌柜的就对张公子说:“这个李姑娘欠了我一个月的房钱还没还,如今竟还赖在这儿也不走。”说完便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一边连连叹气,张公子说:“想她也是一个女子孤身漂泊在外,无依无靠。确实也有难处。”掌柜的说:“若不是看她是一个女子确有难处,我也早就赶她走了,明日若她还是掏不出房钱来,我也一定撵了她去。”张公子就迟疑了一下,转身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只管通容她一番,她欠了你的房钱我会先替她垫付,日后你只管叫她住在这儿,她要住多久房钱只管找我要,我一定不会少了你的。”掌柜的一听便笑得脸像包子一样说:“公子可真是一个好人,有公子的话那姑娘在这儿要住多久,只管随便。”张公子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些铜钱给了那掌柜一边吩咐他说:“只是那女子问起此事,你只说是我家丫头红儿做的。”掌柜的一听就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