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纷踏而来,来人是孟丰和莫北。见到梓靓好好的站在那里,孟丰放心的舒出一口气,捏捏梓靓鼻头,脱下衣衫给梓靓披上。
莫北本准备向梓靓要一香吻,看到自家老泰山巍峨肃容的站在一旁,赶忙上前搀扶,嘴上连连怪责:“爷爷,您出来也不説一声,要是不小心有个闪失,伤筋断骨的,我回到家非被老爸揍残不可……”
虎目一瞪,莫北收声,莫北爷子满意的折身回屋。
看着走在前面的一老一少,孟丰説:“莫老爷子戎马半生,好容易退下来在家安享晚年,全家像哄小孩似的惯着他,你没惹他生气吧!”
梓靓摇头,没想到老人居然是莫北的爷爷,世界可真小,看着孟丰,梓靓説:“莫北和他爷爷长的一点都不像!”
“莫北的相貌完全继承自她母亲……”孟丰把梓靓连衣带人揽在怀里带进厅房。踏入门内,梓靓看到周哲一身黑丝衬衣站在圆台上,气质内敛语音清越的致辞:“舍弟才疏学浅,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顾与包涵,夜还长,望大家皆能尽兴而归!”
乐声起,灯光斑斓,周哲帅气的跳下圆台,一步步走近立于人群凛若霜雪的周卿,左手背于身后,右手前伸,标准的邀舞之姿。周卿盯着周哲的眼睛,深邃的眸,化不开的情绪翻涌,把手递上,一黑一白,随着《foolish》的节奏,前进、后退、旋转……
梓靓看着场中俊美出尘的倆人,如此默契,如此赏心悦目引人入胜的画面。梓靓知,那是别人进不去的世界,只属于兄弟二人。一曲毕,周哲躬身谢礼。
梓靓不想再待下去了,多待一分钟都会窒息而死,可天不遂人愿,梓靓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正是周哲。
周哲伸手,对着梓靓説:“介意陪我跳一曲吗?”
介意,周哲的靠近,让梓靓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如周哲是蛇,那一定是条眼镜蛇。没人能在看到蛇时不毛骨悚然,泰然处之的。
可梓靓知道,退缩不得,递给孟丰一个安心的眼神,把手伸出。周哲是绝对的舞者,在他的带动下,梓靓跳的流畅而优雅,这是一首《天鹅之死》,曲调舒缓而忧伤。
周哲低头,热气喷在梓靓耳旁,他説:“你争不过我的,因为你没有机会,我不会让他再见到你。”
梓靓牙齿打颤,恨恨的盯着周哲説不出话来。周哲笑:“周卿的舞跳得多好!知道吗?那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莫北爷爷説一切皆有定数,可梓靓更相信,这个定是人定胜天的定,梓靓笑,勾上周哲的脖子,作势要吻,周哲啪的甩开了梓靓。三日未眠,早已精疲力竭的梓靓轰然倒地。
孟丰莫北齐齐冲向梓靓,还未伸出手来,地上之人已被周卿揽入怀里。细碎的吻落在梓靓的眼帘上,颤抖的手泄露了周卿的担心与害怕。
周卿抱起梓靓就往外走,在经过周哲时,他説:“哥,对不起!”
周卿带着梓靓走了,抑或説,是梓靓带走了周哲的周卿。宴会厅一片安静,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窃窃私语,时间仿佛被定格。周哲看着自己的手,他想跟周卿説:“我没用几分力气,真的。”
疲惫的捏捏眉,周哲笑着説:“让大家见笑了,你们继续,招待不周请多包涵。”説完就转身上楼了。
躺在床上,嗅着周卿的味道,周哲满心苦涩,如果可以,他想放手,他试过了,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周卿的车开的飞快,如离弦之箭。在梓靓倒地那一瞬间,周卿知道,他不能失去她,即使是为了保护。
梓靓醒来时已是倆日之后了,睁眼看着熟悉的吊灯,鹅黄的床单,身着睡袍拥着自己的周卿,《凤囚凰》发生的种种就像是南柯一梦。
伸手摸摸周卿冒着胡茬的下巴,可真扎手。挣扎着起来,只觉浑身酸痛。
梓靓的动静惊醒了周卿,这倆日里周卿寸步不离的守候,不眠不休的等待。其间周卿一度怀疑医生説:“她只是睡着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在晨光里,历经波折与枝节的二人没有相拥没有亲吻,只是像诗文里写的那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