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雪带着冰凉钻入衣内,周卿伸手抓住使坏的那个人,话未出口,一团热气冒出。梓靓笑笑,用冰凉的手去捂周卿温热的脸,嘴上骄傲的説:“看,我的雪人堆好了,多漂亮!”
顺着梓靓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小球摞在一个大球之上,球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已化雪结冰,不是纯然的白,五官是用树枝画出来的,眼睛大小都不对称,鼻子是小小的三角形,嘴巴是大大的弧,像极了怀里的梓小松鼠。
周卿俯身啄一口梓靓的唇,夸赞道:“真漂亮!”
梓靓满意极了,还欲再跑,却被拉回:“走了,吃过早饭,还要工作呢,你想迟到吗?”
梓靓摇头,伸手挎过周卿的胳膊往回走。换过衣服,周卿带梓靓去了《醉生梦》吃早餐,热热的水煎包,汤汁饱满,梓靓被烫的不断吐舌呼气,周卿則吃得斯文多了,还不时,舀一汤匙小米粥喂入梓靓嘴里。
胃饱饱的,身体暖暖的,心也暖暖的,梓靓哼着歌跨歩进入《翔宇》。一道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梓靓脱了大衣挂在手上,看着电梯攀升,就像看着自己的心。
工作让生活充实,人总想实现自我价值,所以才会有人在成功的路上不断探索不断前进,所谓成功,就是最大的自我价值的体现。
只愿安稳度日的梓靓觉得干好本职工作就很不错,端了茶杯,走至茶水间接水,只闻里面笑声阵阵。
见梓靓进来,阮汶説:“好可惜昨天没在,周总帅吗?”
梓靓想了想説:“帅或不帅,狼或蛇与花都是不相配的。”梓靓无意冒犯,听在他人耳中却成了嘲讽。
“是啊,咱们是比不过‘一点明月窥人’堪比蕊夫人之姿,得孟、周倆大总裁高看的梓靓小姐!”阴阳怪气之语出自阮蓓。
和狗互咬,有失气节,梓靓笑笑,端了水出去,梓靓知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所以不气,真的不气。
梓靓不气,周卿則气极,指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説:“出去。”
周哲看着炸毛的弟弟,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他説:“看到梓靓脖子上的吻痕了吗?”
周卿闭眼,嘴里喃喃:“我以为……是孟丰……”声音低低,带着微不可察的脆弱。
周哲带走了周卿,带走了梓靓刚刚确认的心。下了班,就早早归家的梓靓,忙里忙外是收拾,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周卿的衣橱挨个整理,昨天浴血带白的床单扔进洗衣机。
粥已熬好,奶馒头用油煎至金黄,腌黄瓜摆盘,梓靓看看手表,九点整。耐着心绪等着,也许有应酬,也许工作要加班,可刚掉进蜜罐的女人等不了,拨了周卿的电话,提示音传来,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梓靓失望,喝了碗粥,铺床去了,床单换了嫩嫩的黄。把自己栽进床里,盯着灯数羊,梓靓想知道数多少下,周卿会回来,时间悄悄滑逝,在第888只羊,梓靓睡着了。
一夜好梦,梦里全是周卿暖洋洋的笑脸,近在咫尺可就是亲不到,梓靓咂咂嘴醒来,心想:不给亲算了。
看眼床头的闹钟,三点整,可身边是空的,周卿没回来,这是自梓靓住进来就没有发生过的情况。拿了手机给董舟打电话,想到破坏了温舟二人好眠,明日必然被温絮唠叨,梓靓便微微笑。
梓靓盯着手机收了笑,耳朵里回荡着董舟的话:“周总上午接待了一个男人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就在梓靓想着周卿跟谁出去会公司不回、家也不回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个微信号。梓靓按号码加上,可收到的内容让梓靓想暴走,那是一张照片,周卿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双手被铐在床头,眼帘闭着,像误入人间的睡天使。
梓靓问:“你想干什么?”
对方答:“干他!”
“你无耻!他是你弟弟”梓靓骂道。
再无消息回复,梓靓上网搜索周氏的一切,可结果却寥寥无几,周氏太过低调,除了关于公司和项目的内容别无其他,连照片都没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