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咕嘟咕嘟的冒出,水气盘旋蒸腾而上梓靓探手伸入,脑子回想着那个如狼似蛇之人的话,那话像一个牢笼,梓靓跌跌撞撞的想要寻求出路,最终却只是在做困兽之斗。
看着水溢出盆外,梓靓关了水,褪去一身衣服钻入水里。微烫的水,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得以舒展,灯光昏黄,水波荡漾下的肌肤白皙无暇。
周卿心潮难平,推门而入,只见梓靓红唇娇艳欲滴,鼻头沁着微微薄汗,眸光水润,一头长发被水浸湿飘散在水里,如海藻般华美。喉结滚动,血液上涌,这样的景致,周卿不曾预料。
梓靓抬手捂胸,脸上绯红一片,眼睛更是羞恼的闭上。脚步声传来,梓靓不敢动,不敢看,僵僵的躺在那里。直到手被人拉起握住,梓靓抬眼,看向来人。
周卿笑,温柔极了,带着宠溺与惊叹:“你真美!”
胸口传来异样,那样一双大手覆与其上,情潮刹那涌遍全身,最后化为溪流融入水里。太过羞囧,梓靓颤颤开口:“你先出去!”
周卿抚上梓靓的脸,这是她的姑娘啊,青涩如刚露尖尖角之小荷,淡淡的粉、小小的花苞,俏生生的待在那里供他采摘。
一声惊喊从梓靓口里飘出,已身体凌空的的人环上周卿的脖颈,光裸的身体满布水珠,沾湿了藏蓝色的短绒睡袍。
“我冷!”梓靓説。周卿放了梓靓下来,用毛巾细细擦拭,动作轻柔至极。
不知何时,梓靓被放于那张圆床上,床单早已不是那暗冷的黑,而是清浅的蓝,多像周卿此时的心境,一片敞亮,自己所要所求,不过身下这人而已。
抚上细嫩的脖儿,周卿开口:“这是蚊子咬的吗?”
梓靓一顿,心中战栗,那句话又飘在耳边,一室温馨在沉默中打破。梓靓却不知,在今晚之前,周哲曾对周卿説过同样的话:“你有倆个选择,一、跟了我;二、我毁了她。”
那是在去《梦落》之前,周哲在《爱卿》的花房惬意的喝着茶,扫一眼像个斗士的弟弟,周哲説:“六个月早已期满,你该回来了。”
周卿握紧了拳,盯着周哲説:“你説,她爱上我,你便不逼我的,君子当重诺!”
周哲满不在乎的説:“逾期未交答卷,原先的约定自然作废,今日距当日已有七月之久了吧!”
“你想怎么样?”周卿颓然的问。
俯身贴近周卿的耳朵,周哲説的畅快,却让听得人僵在那里,周哲给这个选择定了期限:一天。
哥哥的手段多么了得周卿知晓,不想听从,不愿决定,只想飞蛾扑火,拼力一试,那样温暖简单的幸福或许触手可得。
耳边暖暖,只听周卿声音暗哑压抑:“梓靓,给我好不好?”好,梓靓未説出口,只是侧脸闭眼吻上周卿的唇,是人间、是地狱,为什么不能一试,她愿意陪他沉沦。
梓靓自然是疼的,不愿他有所顾及,只是夹紧了他的腰,静静承受与给予。
明显的阻碍使得周卿一顿,不想让她疼,又希望她记住这疼,这样在某一日也许会记起自己。
男人是否都是如此,以为女人记住了疼,便会把他放在心上?其实能让女人放在心上的那个,永远是给予她甜的那一个。
疼丝丝脉脉的传来,梓靓的脸皱成了苦瓜,背对周卿躺着,看着暗黑的夜,子时早过,困意频频冒头。
爱情的花在这夜里缓缓绽放,若梅似蓮,熟睡中的二人却不知,‘为有暗香来’之前还会经历怎样的困顿与波折。
一夜时间,这座繁华都市被雪覆盖,配着还未拆卸的圣诞装饰,宛如童话世界。
摇醒仍在沉睡的周卿,梓靓欢呼:“我们堆雪人好不好!”在被男人宠爱时,所有女人都会变成调皮的孩子,梓靓也不例外。
万腾的广场内已有零星数人在,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搀扶着静立,眼球浑浊,却满含智慧,那是历经沉浮之后的豁达;一个小孩,跑来跑去的踩着脚印子,仿佛脚下是我们生存的这颗蔚蓝的球,而他会踏足全世界……
声音在这时变成了不必要的存在,一笔一画皆由他们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