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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打着火把推开院门,夜色水一样的铺满整个院子,几排矮矮的挺尸房子如同一只只无声的黑兽伏在夜幕里。转身关上门,门槛下自己撒下的细沙还好好的在那里,一切看起来和自己出门时无有二样。
可是自己在镇上采买时背后的隐隐带有寒意的目光不可能有假,自己带着萧富贵故意出入了好几家无关的铺面,好几次借着一些器皿的反光观察身后,也未看到跟踪者,可是快回到萧富贵店里时,那种被跟踪感更强烈了,终于自己起身给阿虹和水生捞面时,借着扬起的勺子上的水光,又看了一下外面,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远处盯着屋里,也许因为叶欢等人都在里面灶间,所以大胆了些,盯得有些肆无忌惮,等面捞好,叶欢转过身去,那个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
自己在那里见过呢?
叶欢走到门口很短暂的停顿一下,门栓上的系的头发还在。这个院子所有的门都是没有锁的,据说是怕锁住阴气,所以只有一个栓子搭着,叶欢出去时,在栓子上系了根头发,现在看来还在。但是系法不对了,头端原本是朝上的,现在却朝下了。
叶欢不慎把手中的一个布包掉在地上,就低下头去捡。
自己出门时在门最下面系的那根头发没有了。
叶欢提起包捡起来,然后用一根铁锥顶开门,打着火把进了屋。屋里还是那样,叶欢把火把插在地上,回身关上门,然后拿出一根蜡烛点燃立在了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抓了了把瓜子还是什么嚼着,然后左右晃晃身子,看来今天累的不轻。这才放下布包和肩上装了许多杂物的一个大兜子,咣咣琅琅的响了一阵,也不知都是什么东西。
掀开兜子,拿出了一个脏脏的小包,倒在了火盆里,原来是石炭,今日后来让萧富贵买了许多,说是石炭火猛,做那些羊肉浇头好吃。萧富贵虽嫌石炭烧起来有难闻的气味,一向不喜欢石炭,但既然叶欢说用石炭做的饭食好吃,那就是一定的。叶欢反复交代说用石炭做饭后,一定要开门窗通风换气,说是石炭虽好烧完却是有什么毒气的,一定要透气,这件事萧富贵倒是听铁匠说过的,倒是很信。临走时叶欢说屋里寒冷,又没有木炭,就带些石炭回去烧炉子取下暖,既然叶欢对石炭如此了解,想是没问题的,萧富贵倒也没什么担心。
叶欢点着火,点着干草,引燃了木头,然后放入石炭底下,慢慢引燃了石炭。叶欢把引燃后的石炭放入炉子,然后座上烧了一壶水,忙了一天,真是累了。
叶欢取热水洗了脸烫过了脚,然后来到床前,和衣准备躺下。累了一天,衣服实在是没有脱的力气了。
“秋少爷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一个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很有些趣味的问道。
“怎么,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叶欢还是那么平和的声音。
“你如何知道屋里有人在等你呢?”此人看叶欢毫无惊奇之意不由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喝完水后碗都是盖在水壶上面右侧的,因为下一次好拿,但是我进来时,碗放在了左侧,想来是你习惯放左边了。”
叶欢很诚恳的回答了这个人的问题。
“不错,我是习惯左手。秋公子这十几年几乎足不出户,隐忍低调,却不想心思如此周密。侯爷将来也算又添了一位英杰后人。只是这次秋公子独自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一个黑衣人从架子后面走出来,“只是秋公子既然知道屋里有外人,为何不去架子后面看看呢?”
好奇心实在是很重啊,不过有好奇心才是好事啊。
叶欢还是那么诚恳的声音;“因为我年幼体弱,又没有修炼过玄气,即使知道又能如何。既然没有在路上就把我杀掉,想来不是要来害我的,我有怕什么。”
“哈哈哈,公子真是聪慧,只是公子说着不怕,却是烧了那些石炭,以为那些毒气就能把我熏倒?不说能不能熏倒我,可是你也在屋里啊,你不也熏倒了?”
黑衣人说着在叶欢对面坐下。叶欢认识。因为黑衣人就是以前住在铜锣巷李秋家前面的那个早出晚归的脚户。
叶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很有些兴趣的看着这位脚户;“真的是你?”
“你猜到是我了?”没有让叶欢很惊讶,脚户自己倒真是有些惊奇了。
“没有猜到,只是不外乎你们几家罢了。那对做早食的夫妇,怕也是我父亲忠义侯的人吧,还有那两个卖果子的母子,还有你,又有哪个是凡人了。虽不知何故各路神仙都集在了小小的破旧铜锣巷,但不外乎是为我那家子,再不然就是玄天观了,可叹大家都以为自己藏得够隐秘,殊不知大家互相都知道对方有假罢了。真是有趣的很呢。”叶欢笑了笑。
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还真是这样,这几年大家你防我我防你的,可不就是这样。看来秋少爷的这位师傅还真是厉害,不动声色把大家都玩弄于手掌之间。秋少爷给我说这么久话怕是等您的这位师傅“赶尸魔”吧。”
看着明显愣住再也没有云淡风轻之感的叶欢,一身黑衣的脚户略有些得意,再怎么着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罢了。
“你说的那做早食的两口子这会儿正在墙外树林里的一处树上吹着冷风,那卖果子的娘俩在南边墙下蹲着打哆嗦。跟侯爷做事真是不容易啊。就我这个没本事的躲在屋里等秋少爷你回来,好受了许多。两口子的暗弩飞刀,那娘俩的袖里刀,我是极怕的,就是不知道你那个装神弄鬼的赶尸魔师傅能不能接下来。所以下面咱们就不说废话了,该回去了,你娘留下的东西也该带回去了。”
“你们如何知道那棺木里面不是我?那琵琶锁还好好的在那里,我娘留下的东西都在里面。”
不再有轻松之态的叶欢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那装神弄鬼的师傅把你带走后,秋萍和何锁匠疯了一样白日就进了玄天观拼命,受了重伤逃了出来,第二日那口吓人的棺材被抬回巡检司衙门后,那个秋萍和何锁匠居然又拼命去巡检司抢,居然被他们得手了。可是第三日满身重伤的两人竟然又去道观,掳了两个平日里专门送那些死人去义庄的道童审问,这就被咱几个给截下,那何锁匠虽说跑了,那疯婆子却被我们拿下了。哎呀,真是惨啊,脸都被你那弓弩击伤烂掉了,你屋里准备击杀那疯婆子的那些弓弩是你师傅的手笔还是你做的?那张三丰是你师傅的名号还是故意疑人耳目的?那弓弩表面粗陋实则构思巧妙至极,用起来实是方便,就是材质粗陋,不然定能一击毙命。想来你那师傅是专走阴邪机关之道的,不然何须如此小心,连个好一点的金铁都不敢给你,生怕疯婆子发觉,连带你逃跑都要趁那疯婆子去修习邪功每日阳气最重时跑掉,一路钻洞爬墙,还躲棺木里刻字吓人,真是不知所谓,如此不登台面之妖人如何能当秋少爷你的师傅。”
黑衣人耐心的给叶欢解释到。
“那如此说来秋萍现在在你们手中了?”越发神情暗如死灰的叶欢沙哑这声音问道。
“正是,只是那女人疯了,一个劲只是说什么道家赶尸魔抢走了小姐留给她的天命石和秘籍,骗你打开了锁,让锁炸了他们,说什么赶尸魔做了假尸体骗了她,把真的你带走了,一定要找到你如何,不然我们还真的不知道那具尸体居然不是少爷你,我们正不知如何向侯爷交代,才知道少爷你还活者。我们都去看了那具尸首,真是极像少爷您,我们还以为是在脸上摸了什么易容的药膏,那婆子就把那张脸揭了,什么药膏都没有,就是把脸变成了少爷你的模样,这赶尸魔也算是好手段,就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损之术罢了。少爷,那赶尸魔如今去了哪里?他没有带走你却让你自己呆在这义庄里怕是要练什么邪术吧?少爷,这等邪人的话如何可信,怕是等他彻底到手天命石和秘籍后就会杀了你的。少爷你至今浑身毫无玄气,只是学了些阴损谨慎的小皮毛,可见那赶尸魔和那秋萍一样都是不放心你的,从不教你修炼之术,这等邪人还是远离或者杀掉的好。”
可能话实在说的太多,黑衣人端起碗倒了口水喝掉。他比叶欢先进的屋子,什么都查过的,水壶更是没有放过,自然是放心的。
喝完水,感觉好了很多的黑衣人很有耐心的对着叶欢笑笑;“秋少爷,你那师傅去哪里了?那些秘籍天命石藏什么地方了?让我来搜你可是就有些大不敬了。”
“贵姓啊?”本来已经脸色灰败的叶欢突然阳光的笑了起来。
“姓王”被叶欢突然的笑容搞的一愣的黑衣人本能的回答了一下,
“你们是不是更想拿到天命石和秘籍?这么有耐心陪着我说话,怕是还等着我师傅来救我?是不是四下找不到我师傅的痕迹很是不安,看着我在市镇上招摇过市肯定想着那天命石和秘籍不在我身上,故作知礼不在路上就拿下我搜身,是怕我师傅就跟在我后面从而打草惊蛇吧?其实那些东西就在我身上。是不是很意外?”
自称姓王的黑衣人脸上显出羞恼之色,旋而露出惊喜感,马上就站起身,想向叶欢伸出手去,却突然在半途停住了手。
黑衣人突然就感觉心口闷得完全喘不过气来,巨大的疼痛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慢慢的顺着桌边倒了下去。叶欢迅速站起身把黑衣人拖向架子后面,然后把黑衣人的浑身衣服脱掉,心绞痛引起的昏厥不会太久,必须快一点。卸掉下巴,把双手用今日买的铁条拧在背后,脚踝同样拧上。然后取出丝线把每个关节都缠紧,慢慢的不流畅的血流把每个关节处别的紫红,这时叶欢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也是今日买的,说是要切脚上鸡眼的,故而刀子不大,但极锋利,在萧富贵店子里又很是好好打磨了许久,越来越像叶欢熟悉的手术刀的样子了。
再好的功法都是需要脉络丹田的,那就切开好了。
以前很多理论总说脉络是无形之物,可是现在叶欢明白这个世上的脉络应该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如果要说对人体结构的熟悉,在这个世界上叶欢不相信有人强过自己。
叶欢的手还是那样稳定,刀沿着秋意晚给自己描述过的线路切了下去。
这把刀真的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