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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处在懵懂之中的萧富贵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由随着叶欢的话语问道:“二狗啊,这个刀削面秘方都需要何物啊?”
“镇上可有药铺”叶欢却反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咱白沙镇自然是有个大生药铺子的,里面还有大夫坐诊的,以前可是没有,现在镇子发达了,人这许多,怎会没有药铺。”
虽然很难理解叶欢跳跃的思维,萧富贵还是有些自豪的回答。
“那生药铺子的东家可是西门大官人?”叶欢语气中的欢快感实在是让萧富贵很难理解。
“开个生药铺子如何敢叫大官人,也不怕闪了舌头,要是官府知道怕是要捉去打板子的。再说了这个药铺是咱镇里云老爷开的,哪有什么姓西门的。”
没有了西门大官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苦命的可能要喊冤的金莲。恶趣味消退的叶欢不再开玩笑,转而回头吩咐一边的阿虹去把灶间的羊骨收拾洗净放入锅中,然后又放入几块羊肉,用大火炖上。随后叶欢在盆中和面,嘱咐者萧富贵和阿虹注意面的硬度,加盐的时机。从懵懂中回过神的父女二人其实是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半信半疑的,可看着叶欢颇为熟练的动作,当最后一个长条形的硬实面团被叶欢放在一块木板上后,两人就差不多信了,和面的盆子干干净净,结实的面团光洁闪亮,没有专门做过是不可能有这个效果的,至少父女二人都做不到。
嘱咐过阿虹什么时间把正在醒的面团再次揉几下,然后和萧富贵出了食档去采购其他原料,留下一脸紧张的阿虹独自忐忑。
在药铺里面采购了十几二十种药材,让药铺伙计磨成了粉,分别装入纸包提着,路上路过铁匠铺嘱咐铁匠简单敲打了买个物件,路过杂货铺又买了一些物事,路过木匠店要了些松木碎块,虽说一直都是叶欢付钱,懵懂依旧的萧富贵无暇考虑叶欢怎么还有这些银钱,人总是要留点后手的嘛,无意多想这个的萧富贵只是惊奇于做个什么刀削面,为何需要这许多物事,比如那个渔网也是要做面用的?
也许秘方就是这么神奇吧。被如此复杂采购所体现出的专业性震撼到的萧富贵一路反常的无言,只是帮叶欢提着东西,只管走路。
一路上叶欢不时的买些小东西,停停转转,似乎对镇上的一切都很是好奇,不停的问东问西。尤其在一个铺子里看到爆竹后更是惊喜,以前叶欢就从何铁牛嘴里知道这个世上是有爆竹的,而且还确定不是那种把竹子丢在火里烧听个响的爆竹,是真的会冒烟冒火的爆竹,只是听何铁牛描述威力很小的样子。就让萧富贵等在门口,自己进去也不知要买些什么,萧富贵认为这才正常,秘方嘛,要是一点都不避自己,那才是假的。叶欢从爆竹店里提着一个包出来后,还让萧富贵去找人求了几样莫名其妙的东西。在一头雾水却繁忙奔波异常的萧富贵被支使的几乎都有要放弃这个秘方时,叶欢终于说可以了。
到了店里,看看养骨汤的火候,然后把那些药粉放入汤中,用大勺搅开,换小火煲着,然后捞出那几块羊肉,用刀切成丁块,然后用另一口锅入油爆炒,期间加入葱蒜酱料,香气一下四起,一边看着的父女二人被这种从未闻过的香气冲击得傻在当场,叶欢明显的听到两声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添羊汤炖开收汁,取出放入一个盆中,然后在锅中添上水,烧开,这边取出醒好的面块,拿出在铁匠铺子里让让铁匠用一块方铁片简单弯曲然后在石头上打磨过几下的那件奇怪物件开始削面,均匀细长的白面片下雨一样落入锅中。极具观赏性的画面在初冬的傍晚冲击着厨房中的父女二人以及一个站在灶间门口的熊孩子。
叶欢抄起面放入碗中,然后从纸包里又拨出一点药粉,然后撒上提前磨碎的盐巴,浇上羊汤,放入炒好的羊肉料头,然后放上几根这个冬日里唯一能见的绿叶青菜芫荽,然后把这碗隋帝国第一次出现的骨汤羊肉刀削面推到了萧富贵面前。“老叔尝一下。”叶欢微微笑道。
三声咽口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叶欢转头看了一下,阿虹脸红的缎子一样,深深的低下头,门口那个熊孩子则是毫不掩饰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身居品尝大业的萧富贵咽了咽口水,然后准备品尝,在叶欢提醒拌匀之后,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长长的一看就筋道顺滑的面开始尝第一口,然后就是停不下来的节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干净的如同被舔过一样的碗,萧富贵尴尬的抬起头看看有些羞恼似乎感觉丢人的女儿,再看看一脸失望的放学回家就站在门口的儿子水生,老脸很是一红。
“要不要再来一碗?”叶欢很是知情趣的问道。
“给俩孩子都弄一碗吧。”萧富贵不好意思的诺诺道。
几个人埋头把面吃完。看着似乎意犹未尽的熊孩子,再看看不好意思的阿虹,叶欢不由暗叹———来隋帝国半年了,终于第一次吃到一顿合意的饭食,实属不易啊。
萧富贵这是却严肃起来,颇为正色的说到:“二狗啊,你这个刀削面我初不知如此不凡,也就腆着脸让你做了。但吃过后方知真的不是咱们寻常百姓能做的饭食。这个方子老叔不能要,故你买那些方子时我就担心受不起,就都让你出的银钱。现在老叔已知这个方子实在是太贵重,这果然是能置下大家业的传家秘方啊,如何能给老叔我?那些药粉你都收好,今日之事老叔绝不会外传,能吃到这么好的饭食已是夭寿了。送方子之事二狗你切不可再提。”
叶欢真的愣住了,见识了太多贪欲的可怕和不择手段,对人性从来都是最坏打算的前董事长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富贵讪讪站起,颇为不舍的又看了几个空碗,然后颇为坚决的去收那些工具药粉。
叶欢回过神,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到;“富贵叔你坐下,听我说些因由。”
见萧富贵不愿过来,叶欢起身把萧富贵拉过来重新坐下。“富贵叔,这个方子送与你,我是想了许久的,以来老叔你对我有大恩,如果不报,是要夭我的寿的,二来我现在困在汴州,我那哥哥去寻亲还不知何日才能回来,如今我最后的一点银钱今日也是花的精光,以后如何度日,将来回长安的千里盘缠都没个出处???????”
“没有盘缠老叔给你想法子啊,那也不能把这传家秘方就如此送人啊。”萧富贵有些生气叶欢的败家行径。
“是这样的老叔,您就是好心借我一些,可长久度日终究不是法子,再说您也不宽裕,养两个孩子都是大花销,水生还要读书,以后科考更是要大把银钱。故而我就想到一个法子,您看行否?”
“什么法子啊?再说什么送我秘方老叔是断然不要的。”
“是这样,我现在有几个秘方,却困在手里换不了银钱吃喝,老叔你有个饭铺,生意虽不太好,但门脸店面总是现成的。我就想能不能用方子入个股子,然后咱们一起做这个店,平日里我要在义庄过不来,我这就教会你做这个,日后结余分我红利就好。”
这个方法倒是让萧富贵动了心,这碗面实在是好吃,没理由在这白沙镇生意不好。
“那二狗你可以自己做,怎能教我?义庄的事辞掉就是”
“义庄的事是老叔你找了大管事舍了脸面帮我求的,做人怎可不信陷您于不义?再说义庄之中也只有我才能镇住,等将来那鬼物阴气散尽了,不会再害人了,我才可离开,估计那时我也该会长安了。因此既然入了股子,就不能遮遮掩掩,没地让人看不起。长安汉子没有这小心肠的。老叔不要再说什么不愿的话了,就如此吧。你看股子该怎样分?四六可好?”
“四六怎行?老叔怎能这样占你便宜,你教了我手艺,按说股子全是你的都应该。你占九分,不要再说了。”
萧富贵态度很是坚决。
叶欢略沉吟一下:“那就五五开吧,我不能再多了,否则宁可不做。”
萧富贵楞了一下,然后表情严肃站起来,喊儿子女儿都站于身后,然后向叶欢深施一礼,一对儿女也是施礼,表情同样严肃认真。
“二狗,今日老叔受你大恩,厚脸学了你的方子,今后定然保密。不经你的同意绝不外传,天地同鉴,如有违誓则天地不容。”
刚经结束一场从未经历过地奇怪至极的商业谈判的叶欢也是愣在当场,然后站起身来,对萧富贵回了一礼。此时说什么都已多余,惟有自己嗟叹不已。
收拾了碗筷,叶欢把一些今日一起买了的许多杂物收了起来,然后对萧富贵说到;“老叔,今日我买了许多杂物很多其实是没用的,只是怕有心人知道咱们到底需要什么,那些药粉也是买了很多多余的,一样是怕外人知道。以后再去买那些其实可以提味去膳除腥的药记得不要再在白沙镇买了,可以去天河镇甚至汴州城去买,不然老是买那几种药,别人自然会知道咱家的骨汤羊肉没有那些浓烈的香料怎会没有腥膻之气的。那么现在水生你拿笔过来,记下我说的药材。”
本想阻止的萧富贵看叶欢很坚决,就又施了一礼。让自己儿子记下方子,就是真的把秘方给了萧家。
萧富贵把水生写好的药房放进怀里藏好,还想说什么,被叶欢阻住了,然后示意下面就教会这个刀削面的每一个细节。
入夜已深,叶欢打着火把告别送自己的萧富贵,临行前再三嘱咐了已经说过的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这种刀削面的精髓就是要当顾客大锅面削面,门口要有个醒目的标牌,就叫萧记面馆,对于这个名号萧富贵本想就叫萧记刀削面的,但是叶欢说以后可能还要加新品新菜,就同意了,只是说如果加新品,股子要重新给叶欢再加,再比如以后当顾客削面萧富贵要穿一件大白服,才显得咱们干净,和别人家不同,这个萧富贵倒是很同意,说这才有面子云云,约定这两日萧富贵好好练习筹备三日后重新开张,一一再次分说后方各自别过,独自回了义庄。
今日教会萧富贵做面,不是临时起意。
叶欢父母都是南方人,家里本是不怎么吃面食的,偶尔吃的面也是川式或粤式的早点小吃式面食,所以原本叶欢也是不怎么吃面的,更不会做面。叶欢会做好几样典型的北方面食是因为那位八级工苑师傅。苑师傅是回民,这本来在西北很正常,但在这个移民重工钢厂里就不多见了,所以作为八级工这个镇厂之宝的苑师傅是有些小特权的,比如厂里就给苑师傅开了个小灶,做清真饭。但苑师傅不愿麻烦厂里再单独请师傅,就自己做,作为行过拜师礼的叶欢就主动去外面的清真饭店很是学了一些西北正宗的清真餐的制作。拜了师,苑师傅不收钱,也不喝酒,就是叶欢拿的烟都很少收,无以表达的叶欢就只能想着给师傅做碗爱吃的面。拉面,刀削面,饸饹,烩面等等都是那时学会的。后来每年年底开公司年会,叶欢只要有空就会亲手给公司当年评出的最佳一线基层员工每人做一碗面,然后大家围坐一圈,畅谈一线基层的各种趣事,这也是叶欢的打造的企业文化的一种体现。当叶欢离任公司之职后,仍然在企业里留下了图腾般的身影,未尝没有这一碗碗面的功劳。只是那时做一切事都是只为达到目的,算尽了人心,可叹最后又被人心算计。
今天这碗面是为自己做的。只是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机会做,总会有人不答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