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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碗里煮的稀烂的汤饼,再看看盘子里那块煮的腥膻不堪的羊肉,虽然很饿可叶欢实在是没了胃口。虽说久历野外生存的叶欢经常号称自己可以做贝尔第二,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可是吃饭真的是有期望值的。野外生存时自然一切不提,但坐在饭铺的桌前时就绝对是另外一种心态了,处在饮食的专业机构里面,面对专业人员加工的食品,不管是谁都是要有一个新的更高的期待值的。
没有任何意外的,萧富贵的厨艺再次让叶欢对于吃饭的欲望绝望了一次。虽然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可再次糟心总不是一种愉悦的心理感受。
咬牙吃了几口,在萧富贵略有几分期待称赞的眼神里,叶欢抬起头随意的问了一句“富贵叔,我看食档的生意是不是不大好的样子啊?”
一下被叶欢问道痛处的萧富贵没去纠结叶欢怎么打听到的自己名字,转而恨恨的说:“都是那些外来铺子害的,以前镇子里的乡亲谁不说我萧富贵做的汤饼煮的烂糊好吃,哪个小子不是对我年节时煮的肉想的要命。现在那些外来开酒楼饭铺的多了,就一个个说什么我做的汤饼烂了,不好吃了,煮的肉太腥了,没有那些饭铺煮的肉好吃了。那些饭铺煮的肉放了香料的,那些香料贵的很,我去哪里有,都是一个个吃饱了饭撑的,挑的很。二狗啊,你是长安来的,是见过市面的,不像镇子里那些土包子们,你说老叔做的饭食如何?”
萧富贵一脸期待的看着叶欢。
在萧富贵的期待眼神里叶欢慢慢的又夹了几口汤饼,吃了一口羊肉,不管怎么说比在丛林里面烤的那些半生不熟奇奇怪怪的昆虫卖相和味道都好多了。
“富贵叔啊,你做的汤饼要是做家里过日子饭食的话,味道是极好的,分量也足??????”叶欢斟酌着组织这语言,“不过要是开店的话的呢,那些来吃饭的想来都是年轻力壮的,嘴巴就要刁一些,年轻人总是爱吃些筋道有嚼劲味道更足的饭食,这个汤饼和肉可能有些不和他们的口味。”
叶欢尽量让语气委婉的表达了对于萧富贵餐饮机构所提供饮食的一些个人看法。
萧富贵明显的有些颓气,这个外地小子虽然有些傻气,但毕竟是大城市帝都长安来的,总是有些见识的,他也这样说,看来自己的饭食确实是有些不妥的。微不可查的似乎旁边的阿虹也轻轻叹了口气。问题大家其实都看到了,只是是否有勇气正面面对以及担心是否有解决的办法罢了。
叶欢恰恰觉得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看着颓然欲起的萧富贵,叶欢抬起头看了下萧富贵。这个来自长安的仵作家小子似乎在为要说的话在下了很大的决心,犹豫的样子让旁边的阿虹都看着着急。终于这个外地小子开口了“富贵叔,我本不想说这个的,但老叔你是帮我的贵人,要不是老叔,我这回可能就要去睡那边的树林子,大冬天的说不定就冻死了,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对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要说。我阿爷说人活着要知道报恩,不然就是畜生了。”
颇为沉重的语音和内容成功的引起了萧富贵的巨大好奇心,重新坐好后,萧富贵不由问道“二狗啊,到底何事啊这般语气?”
叶欢表情肃穆,又下了一次决心似的说到;“富贵叔,你店里生意不甚好,其实我是有法子的。”
萧富贵看叶欢憋了半天以为又要告诉某一个惊天秘闻,比如正有大批的鬼怪要来白沙镇了,比如义庄附近哪座孤坟里出现诈尸了等等,正在叶欢沉重的语气里脑洞大开的萧富贵没想到叶欢竟然说他对自己食档生意不好有什么好办法,不由一下气乐了。
“哈哈哈,我以为你要说何等大事,却是说这个,平白吓了我一大跳。你说你一个将来要做仵作的小子怎懂什么开食铺,不要来宽我了,不用说这个也不会收你银钱。好了,你吃吧,我去忙了。”
说完就欲起身。
叶欢忙伸手拦了一下。“富贵叔,我哄你作甚。你听我说完,真是有法子,只是我阿爷以前不让我说,说是做仵作总不是什么好营生,将来他攒够了银钱,就要让我用这个法子开间食铺的,这是以后家传的东西。可是老叔你这般帮我,你铺子里生意还这般不好,我如果在不把法子拿出来,那才是禽兽行径的。”
萧富贵的好奇心终于再次成功被勾起。“那是何种法子呢?让你父如此看重?”
叶欢再次沉默了一下方道:“老叔你知道我阿爷是仵作,十几年前那时我还未出生,一次县里收了一句无名尸体,还是个胡人,没有人认领后,决定丢到城外的乱岗子去,你是知道咱们大隋人一向是不怎么把胡人当人的,平日里丢了也就丢了。”
“那些红毛绿眼睛的胡人鬼怪一般,哪里能算人,那次在汴州城见了一次,吓了我一大跳,同行的水生都吓哭了,真是长得鬼一样。怎么能把这些算人?”萧富贵对这个论断一口的肯定。
“可那是我阿爷一直还没有儿子,就想积个阴德,所以就自己花了百十文买了口棺材把这个尸体收敛起来,然后寄存到了一家义庄里,那家义庄还不愿收胡人,是我阿爷说了那许多好话才收下。这事当时也就过去了,很多人还说我阿爷傻,但是到了那年秋天,几个胡人就来寻了。才知道这个死掉的胡人原来是极西之地的一个什么小国的大官的儿子,来咱们大隋读书的。那次带了一个仆从来长安见世面,谁想到一病不起,他那个仆从怕担干系,就卷了财物跑了。结果没了钱财还无人照料的胡人就被怕过病气的客栈给赶了出来,然后可能迷迷糊糊在外面迷了路,就病死在了城外。要不是我阿爷收敛,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为感谢我阿爷,就非要送我阿爷许多金银,我阿爷不要,说不是为银钱才去做的。他们那个头目感激非常,就把他们府上的一个秘方送于我阿爷,说是他们家后来去做了他们国御厨的一个厨子留下的方子,都是各种面食的秘方。他们那个地方是极喜爱吃面食的,说是这个方子是那个厨子的祖传秘方,后来为感谢他们家老爷荐他去做御厨就献给了府上。这次来大隋本来说除了让他们少爷读书,还想按这个方子开个铺子的,毕竟那个国小,又不富,少爷在这里读书花费甚大,就想开个铺子贴补一下的,房子店铺都找好了,少爷却不想亡故了。这下店子也开不了了,为表对我阿爷的感激,就把这个方子送于我阿爷,说是以后可以凭这个开家饭铺一定生意好的很。当时还让随行的厨子按着方子一一教会了我阿爷,然后才回国了。我阿爷说那次吃的饭食他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简直就是皇宫里才能吃到的东西。后来我阿爷一没有本钱二来还不想丢了祖传的营生,就一直没有开店,但这个方子却都好好藏起来。后来我阿爷就生了我和我哥两个儿子,别人都说这是我阿爷积的阴德。我和我哥长大后,我阿爷把秘方就传给了我二人,说是将来可以靠这个置下家业。我平时不喜做饭食,我阿爷就把秘方主要教了我哥哥,东西甚多。我虽不喜,还是教了我一些汤饼面食的方子,有四五个方子,我也都是熟的,有刀削面,拉面,饸饹,还有一个极好吃的烩面。我吃过很多饭铺的汤饼都是没有我家的方子做的面食好吃。这个方子我本不该说出来,可是我阿爷一直说要知恩报恩,这个方子我要不说于老叔你,就是要损阴德的,再说当日就是我阿爷行了善事,才被人送了秘方,今日老叔你又行了善事,在送于老叔你,正是应当。我娘亲是信佛的,老说什么因果,今日把这方子送于老叔你就是我娘亲说的因果吧。”
讲了长长一段故事的叶欢喝了口已经有些变凉的面汤,很是有些寂寥。
再次被一个如此跌宕的知恩图报再报恩的感情大戏冲击的很是有些神魂不守的萧富贵呆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一直在擦那些快要把漆皮擦掉的桌子的阿虹也如定住般说不出话来。
大隋帝国的劳动人民的精神文化娱乐实在是太匮乏啊。说话太多有些嘴干的叶欢再喝了口面汤,真是难喝。
“如此重要之物,怎能送于我,老叔不能要的,二狗你不可把这等传家之宝送人的。”回过神的萧富贵诺诺说到。
“老叔,我是将来要继我家祖业的,这等方子其实也是留之无用,将来我哥才是要开店的。这个方子虽说不寻常,但在我手中也无大用,如果能给老叔你帮忙,我心里反而好受些。”
叶欢的态度很坚决,推开面前的碗,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我就把方子给您试试,咱们就先试试那刀削面吧。”
这碗汤饼实在是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