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微风拂面。
萧长天玉孔雀二人行至树林深处,走到一处平整的空地,下无杂草乱石,上有枯枝密布。
玉孔雀脸上颇为得意,说道:“这荒郊野岭的,估计也没什么寺庙了,就在这块空地上凑合一夜吧。”
萧长天双目紧盯着前方,面无表情,说道:“估计咱们现在休息不了了!”
玉孔雀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便又顺着萧长天的目光,看了过去。
几十个黑影,上窄下宽,一字排开,立在远处,不仔细看,犹如一大片密布的灌木丛!
玉孔雀低声说道:“娘的,老娘想睡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萧长天说道:“看来我们得和这里的主人谈谈了。”说完,便拍马向前,慢悠悠地走向巨人。
玉孔雀紧随其后,小声说道:“万一他们执意动手,我拖住其他人,你上去干掉那个领头的。”
萧长天说道:“若能不大打出手,就尽量稳住他们。”
蛮人之中,一人身穿狼皮大衣,头戴貂帽,脖子挂有一串兽牙,敞着胸膛,虎背熊腰,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坐下一只青黑犀牛,双眼紧盯着走向自己的萧长天。在他的身后,数十身穿兽皮的巨人,骑着青黑犀牛,并排而立,霸气侧漏。
林中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其余的所有,仿佛都在月光下凝固。萧长天驱马,慢慢靠向巨人,直到双方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脸庞。
萧长天止住马,拱手说道:“在下萧长天,路过此地,暂歇一晚,还望行个方便,待到天命,即刻便走,绝不久留。”
蛮人不语,而是看向一旁的玉孔雀。萧长天面带真诚,说道:“这位姑娘是我的一位朋友,天色已晚,我二人多有打扰,还望谅解。”
蛮人慢声慢语地说道:“就一晚!明天,你们,走!”
萧长天再次拱手,说道:“多有打扰,萧某在此谢过诸位。”
说话间,一头青黑犀牛,独自顺一条小路钻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其它的蛮人身旁。
众蛮人看着独自跑回来的犀牛,又看了看也在盯着犀牛的萧长天二人。领头的蛮人怒目圆睁,高喊道:“你们杀了我的哨兵!”
话音刚落,其余蛮人纷纷横刀挺枪,齐声高喊:“呼吼!”
数十人,手持长刀长枪,骑着青黑犀牛,一字排开,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玉孔雀面露惊慌,说道:“叫你不杀掉那个畜生,坏菜了吧,现在怎么办?”
萧长天双眼紧盯着冲过来的蛮人,平声说道:“听我的。”
略作停顿,又大喊道:“跑!”
玉孔雀一边扬鞭策马,一边埋怨道:“你个老不死的,跑就跑了,为什么非得停一下再说。”
萧长天略微一笑,说道:“方才略作停顿,故意拉进距离,刺激马匹,马匹受惊,必定会拼命狂奔!”
玉孔雀一脸怒气,说道:“刺激个毛啊,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了,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坑死!”
萧长天玉孔雀二人不熟悉地形,结果跑到了一处断崖边上,断崖之下,是一碧波玉湖!
数十蛮人追到断崖,一字排开,齐头并进,一步步逼向萧长天玉孔雀!
萧长天掉转马头,面显从容地盯着渐渐走进的蛮人。
玉孔雀略表无奈,说道:“这回,老娘是真的被你坑死了!”
与此同时,东厂的人马追至枯树林外,便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前进。
赵无极观察了一会儿,对手下说道:“派几个人先进去摸清情况,其余人随我在林外等候。”
另一边,蛮人挺直长刀长枪,高喊一声“呼吼!”
直冲向萧长天玉孔雀。
萧长天面色严峻,看了眼玉孔雀,而玉孔雀也在看着他。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转身,跳下断崖。
蛮人冲到断崖边,向下看了两眼,见二人早已无影无踪,便全都离开,消失在了枯树林中。
断崖峭壁之上,萧长天右手将剑插在岩石中,左手环抱着玉孔雀,趴在一小块凸起的石头下面,说道:“此刻才发现,你是真的不轻。”
玉孔雀将嘴一撇,说道:“怎么?让你抱着老娘,你还不乐意啊?别人想抱还没机会呢!”
进入枯树林探路的锦衣卫,正好撞见退入林中的蛮人,众锦衣卫大吃一惊,以为是看到了怪物。
稍作停顿,一名带头的锦衣卫,拍马上前,从腰间拿出锦衣卫的腰牌,厉声说道:“锦衣卫至此,尔等何人?”
领头的蛮人看了眼腰牌,便从青黑犀牛的身上慢慢下来,缓缓地走上前去。
领头的锦衣卫暗暗长舒一口气,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子。
不料,走到面前的蛮人突然用力一挥双戟,斩断马腿。
领头的锦衣卫猝不及防,从马背上翻落下来,身体刚刚接触地面,蛮人的双戟就插入其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蛮人脸上!
其余的锦衣卫纷纷刀剑出鞘,怒喊着冲杀向领头的蛮人。
其余蛮人再次齐声大喊“呼吼!”
便提枪横刀,骑着青黑犀牛,迎面冲向锦衣卫。
两拨人马,陷入混战的一瞬间,就刀来剑往,各有死伤。
锦衣卫虽然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抵不住蛮人人数众多,坐下的青黑犀牛更是横冲直撞。
锦衣卫所骑之马,要么被犀牛撞断腿骨,倒地之后遭到无情踩踏,要么被其长角划破肚皮,肠子散落一地。
锦衣卫见势不妙,便众人合力,保得一人杀出重围,让其回去报信。
激战过后,蛮人将剩下的锦衣卫全部杀死,但自己也死伤惨重,为了泄愤,便将战死的锦衣卫的尸体,全部悬挂在枯树枝上,祭奠死去的族人!
活下来的人,围在枯树四周,高举手中兵器,朝天怒喊“呼吼!呼吼!呼吼!”,像是在超度亡灵,又像是在向天示威!
逃回的锦衣卫,甚至跑歪了官帽,至赵无极跟前,仓皇下马,单膝跪地,说道:“禀报厂督,这蛮荒之地,生活着一群蛮人,身长七尺,力大无比,个个骑着青黑犀牛,勇猛异常,其余的弟兄为了让我回来向厂督禀报,舍命掩护,小的才得以冲杀出来。”
赵无极一眯双眼,面露杀机,说道:“东厂厂规,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赵无极飞身下马,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捅进其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