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萧长天玉孔雀二人继续向北,夕阳西下,荒无人烟。
玉孔雀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太阳,说道:“萧老头,这东厂那帮狗腿子跑的有点慢啊,老娘一路吃喝过来,他们到现在还没追上,是不是要老娘等他们啊?”
萧长天略微一笑,说道:“东厂做事,一向不留退路,在没有完全包围我们之前,即便是追上,他们也不会露面。”
玉孔雀左右看了眼,说道:“这么说,他们出现之时,你我二人就再无退路了是吗?”
萧长天抬头看看天,说道:“天下多少人被逼无路,你我二人,也许只是其中之二罢了。”
玉孔雀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夕阳渐下,暮色悄悄。眼前之物,一片凄凉。土色青黑,怪石林立。猿啸林间,枝无叶;小路纵横,草不生。
玉孔雀环视着四周,说道:“这个鬼地方,怎么阴森森的,连只鸟也没有。”这时,林中传来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咕~~”。
萧长天回头一笑,说道:“听,你不要鸟叫吗?”
玉孔雀一脸怨气,说道:“这夜猫子叫完,还不如不叫,叫的老娘这个瘆得慌。”
萧长天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这玉孔雀,还有觉得瘆得慌的时候。”
玉孔雀白了萧长天一眼,说道:“这鬼地方阴里阴气的,花草不生,鸟不拉屎,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萧长天止住马,一言不发,紧盯着前方!
玉孔雀见萧长天没有理他,便转过头,看着萧长天埋怨道:“喂,老娘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吱个声啊!”
萧长天依旧不语,目光紧盯着前方!
玉孔雀面露惊色,便顺着萧长天盯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不远的一处干枯的灌木丛旁,一个上窄下宽,身高一丈的黑影立在那里,林间刮起一阵风,灌木的枯枝轻微摇晃,而黑影一动不动!
玉孔雀面露惊恐,睁大双眼,紧盯着黑影,同时小声问萧长天,道:“喂,前面那是什么怪物啊!”
萧长天依旧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紧盯着黑影!
玉孔雀紧紧盯着黑影,大气不敢喘!突然,黑影发出一声“呼吼!”
晃悠着巨大的身影,挥舞着一把大镰刀,急冲向萧长天二人。
萧长天双眉一紧,眼吐杀气,面露寒光,紧盯着冲过来的黑影。两者相距不足二十步时,萧长天拍马而起,飞身向前,五步之外,瞬间出剑,直取黑影头部。
黑影张开大嘴,露出长牙,挥舞着巨型镰刀,砍向萧长天。
淡淡夜色中,兵器相碰,火花溅射,碰撞声回响林中,震得人马俱惊。
萧长天只觉手臂一麻,便被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推向后方。
黑影不理会萧长天,挥舞镰刀,砍向玉孔雀。
慌忙之中,玉孔雀飞身一跃,躲过镰刀,紧接空中转体,三支银针顺势而出。
三支银针,尽数命中黑影左臂,但其皮糙肉厚,分毫不受影响,同时又继续挥舞镰刀,砍向玉孔雀。
玉孔雀从一块巨石上,奋力一跃,又借助树枝,二次发力,才勉强拉开距离。
被冲击力击退的萧长天,在身体向后急退的同时,口中默念:“力大一节,速慢三分。刀长一寸,便怕近身。皮糙肉厚,直攻脑门!”
说完,萧长天后退之中,将身体所受的冲击力,转至双腿,同时双脚踏住一棵粗枝,借力发力。
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断裂的同时,萧长天早已反身冲向黑影。
黑暗中,一道白光,直冲黑影腹部。黑影转过头来,张着大嘴,挥舞着大镰刀,砍向冲过来的萧长天。
大镰刀携着呼呼风声,迎面而来。
萧长天嘴角轻扬,眉目一横,双脚踏在镰刀以上,如蜻蜓点水,一跃而起,剑锋一转,插入其脑门!
断裂的树枝,刚刚落地,黑影就轰然倒地。
萧长天在黑影倒下之时,顺势从其脑门拔出剑,一个空翻,轻盈落地。一旁的玉孔雀大喊道:“小心!后面!”
原来,黑影高一丈,不过是一七尺蛮人,胯下骑一青黑犀牛。
主人被杀后,青黑犀牛向“凶手”展开了疯狂报复。
犀牛怒吼着,摇晃着长角,全速冲向萧长天,身后沙石四起,尘土飞扬。
萧长天本以为杀掉巨人,便无危机,却不想这青黑犀牛竟然会为主寻仇,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将剑一横,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抵住剑尖,右脚向后退出一步,左脚曲躬向前,凝聚全力,抵挡冲至跟前的犀牛。
犀牛冲上前来,用长角猛地一撅。萧长天手中之剑,铮铮作响,全身被犀牛不断顶退下来,紧扣地面的双脚,划出两道长沟。
萧长天剑抵犀牛角,气运丹田,稳住下盘,而后借助一块凸石,一跃而起,踩了一脚犀牛后背,从其身上翻了过去。
青黑犀牛顶撞在一棵缸口粗的枯树上,树木发出“咔嚓”一声,轰然而倒。
玉孔雀双眉紧皱,说道:“真是个十足的畜生!”
浓烟之中,青黑犀牛调转身子,再次朝向萧长天,右前蹄不断地刨着地面,鼻孔喘着粗气,长吼一声,再次晃悠着长角,冲向萧长天。
萧长天双眼紧盯着冲向自己的犀牛,任其背后浓烟滚滚,自己依旧不动如山,双手一背,淡定地说道:“只可惜,你跟错了主人。”
犀牛将至跟前,萧长天纵身一跃,从其头上翻身而过。
犀牛发现自己撞空,只得掉头,刨地蓄力,而后又撞,又空,又掉头.......
如此反复,数十来回,青黑犀牛最终体力不支,趴卧在地上,直喘粗气。
玉孔雀走至萧长天身旁,说道:“明明能一剑杀了它,偏偏要这般折腾几十来回,你玩得开心啊?”
萧长天将剑背在身后,看了眼犀牛,说道:“侍此残暴之主,尚知为主寻仇,今日我剑下留情,它又岂会不知。”
说完,二人上马,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此时,枯树更密,夜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