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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不由己

赵洛周晴二人,跟着和尚出了寺院。

赵洛上前问道:“在下赵洛,敢问大师何人?”

和尚回头咧嘴一笑,说道:“嘿嘿嘿,无名无姓,也无法号,你叫我半步癫就是。”

赵洛大惊,急忙拱手说道:“江湖传闻,有一奇僧,云游四海,一步两癫,原来阁下就是,赵洛在此谢过老前辈方才出手相助。”

和尚晃悠着身子,回头笑道:“哝哝哝,年轻人就是啰嗦,什么谢与不谢的,我云游之时,听江湖上尽是寻剑图之闻,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今日只是为了让我日后耳根清净些罢了。”

周晴在一旁,柔声说道:“半步癫老前辈,您既然有洞察秋毫之能,那请问您可知第一快剑萧长天的下落?”

赵洛也面显担忧地说道:“萧兄为引开东厂注意力,同玉孔雀一起向北而行,如今不知其下落如何,不知大师近几日云游之时,可曾听到其下落?”

和尚看了眼周晴,又看了眼赵洛,说道:“你二人所说之话,虽如出一辙,但所露之情,却是大不相同啊,贫僧要是没有猜错,想必周姑娘已经芳心暗许了吧?”

赵洛急忙说道:“大师误会了,萧大侠对周姑娘有救命之恩,周姑娘心中所虑,只是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

周晴红着脸,也急忙解释道:“没错,老前辈还是莫要拿小女子开玩笑。”

和尚笑着微微摇头,说道:“贫僧云游四海,虽不入红尘,但看遍人间冷暖,举止言行之间,贫僧便能洞察其心。”

赵洛顿了顿,则是岔开话题,说道:“大师还未告诉晚辈,萧兄如今下落如何?”

和尚笑了笑,拉着长调说道:“哎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车行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年轻人何必拘泥于那一时一刻啊?”

赵洛皱了皱双眉,一脸疑惑,说道:“晚辈不才,还请大师赐教。”

和尚面露笑容,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哼哼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呐哎嗨呦。”

另一边,萧长天玉孔雀二人扬鞭策马,一路向北。行至一家客栈时,已是人困马乏,便停下歇息。

二人进了客栈,点了些酒菜,便坐下休息。萧长天坐在一侧,将酒壶一举,大口大口喝起酒来。

玉孔雀坐在另一侧,看了眼萧长天,随后拿起酒壶,将酒倒入杯中,右脚踏在长凳之上,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孔雀略显吃惊,问道:“平日里斯斯文文,今日喝起酒来居然不用杯子,怎么?渴急了?”

萧长天看了看四周的人,又对玉孔雀说道:“但愿那些人不是为了上来劫你的色!”

玉孔雀环视了一圈,说道:“谁啊?敢劫老娘的色,吃了雄心豹子胆啊?”

话音刚落,周围几桌的人纷纷踢蹬而起,拔刀出鞘,将萧长天二人围住。

玉孔雀倒了一杯酒,面不改色地说道:“看来,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还真不少!”

萧长天左手掂量着空酒杯,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家都为江湖中人,何必刀剑相向,岂不有伤和气?”

一大汉手持长刀,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交出寻剑图,我们如今就饶了你二人,否则,让你们死无全尸!”

玉孔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说道:“在姑奶奶生气之前,赶紧滚!”

众人大怒,挥刀便上,直取萧长天二人。

玉孔雀拍案而起,左脚瞬间发力,将板凳踢出,横飞的板凳冲撞到背后挥刀砍来的三人,三人应声而倒,武器散落于地。

萧长天双眼紧盯桌面,凭借直觉,左手紧握酒杯,以杯口卡住背后刺来的尖刀,而后右手瞬间出剑,银光错乱,剑气交寒,眨眼之间,剑过七招!

握刀大汉,本想偷袭萧长天,却不想被其用酒杯挡住刀尖,又在不看自己一眼的情况下,瞬间出剑,剑刃快如闪电,在自己面前如蛟龙乱舞,伴随着唰唰之声,未及自己反应,其剑已收入鞘中,而自己上身,衣冠尽破,散落一地,同时又未伤及自己体肤分毫!

萧长天将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依旧不看周围一眼。

众人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持刀大汉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又看了看背对自己淡定喝酒的萧长天,慌忙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大侠宽恕。”

玉孔雀又坐在另一个板凳之上,拿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快滚!”

众人纷纷仓皇逃向门外。

玉孔雀看了眼躲在柜台下面精神未定的店老板,右手一甩,朝门口方向射出三支柳叶镖,三支镖从人群缝隙之中,紧贴大汉的鼻梁飞速穿过,一一射在门框之上。

众人急忙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玉孔雀,不敢乱动。

玉孔雀饮完杯中酒,说道:“把你们损坏的桌椅赔了,再把我这顿饭菜的帐结了!”

大汉慌忙点头,一边走向柜台,一边说道:“是是是,女侠所言极是!”

直到众人付了钱,出了客栈,萧长天也不曾看其一眼。

玉孔雀看着萧长天,一脸疑惑的问道:“喂,我说萧老头,你想什么呢?想你的小梦中情人呢?”

萧长天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愁绪,说道:“寻剑图一出,江湖内外,无分黑白,人人都图谋为己,只怕是即便赵洛已将寻剑图送至少林,也难保江湖太平,而东厂又从中作梗,恐怕这场腥风血雨,才刚刚到来!”

玉孔雀也透过窗外,看了看蓝天白云,说道:“老娘就不像你似的,想那么多,怎么活也不过都是一辈子,既然不能行侠济世,倒不如自己过得逍遥快活!”

萧长天略作思索,毅然决然地说道:“东厂为排除异己,滥杀无辜,残害忠良!宦官当道,又与东厂同流合污,弄得满朝风雨,江湖动荡!奸佞之人,比比皆是,隐世之士,也数不胜数!虽不能号令天下,也无高官大权,但愿尽力而为,能救一世为侠,能救一人亦为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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