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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实人

HN是GZ的比邻,卢飞所在的大青山就在两省交界,所以他去找盘踞在HN的神宗,就路程来说,不算太远。

而且越往HNJX那边走,地势就越平。

卢飞身骑俊马,一路疾驰,他路上自然没闲着,除了时不时解决一些从道旁冲出来的杀手,还在学习了解HN的社会习俗,学习当地的口音。

这些技能虽不能帮你杀人,但有时候却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这样过了好些时日,卢飞来到一处人才辈出,风景秀美的香水镇,城镇依水而建,连当地的宗派也不例外。

卢飞要找的神宗就位于香水河的上游。

这神宗修得比镇上任何一处建筑都高,都漂亮,宽约数丈的门牌上,赫然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神宗!

武林总共九大宗派,神宗只不过是二流至三流宗派,像它这样的宗派,武林不计其数,但它在香水镇人心中,却有很高地位,因为神宗大多只招收本地人。

排外的情况让外乡人反感,但香水镇人却认为理所当然,因为他们的宗主,周霸天就有一手绝技剑,周霸天也说过,好的剑法自然不能被外乡人偷了去,只传本地人,所以不管是神宗门徒,还是香水镇人,对神宗或宗主周霸天,都带有崇敬之意。

神宗气象峥嵘,门徒个个活力十足,都认为神宗能带领他们能走上辉煌!

卢飞却暗中摇头,一个武者,如果没有开阔的胸襟,如何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的至高至善之境!

当然现在的卢飞还没到那一步,这些都是他师傅告诉他的,他现在的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之所至,草木皆兵!

别人比你强,也许强的并不是武功,而是思想境界。

比武甚至可以不用刀剑,而用意念就可以代替,卢飞他师傅就与一人用意念大战七天七夜,两人虽然一动不动,但其凶险程度,不亚于用脖子在刀剑上摩擦而过,稍微分神,就将形神俱灭。

卢飞知道,那是一种势,那是一种质的凝练,需要积累,他很有耐心,并不急于求成。

神宗有一宗主,两长老,十八执事,弟子数百。

他展开身形,径直穿过大门,他速度快得像黑风,可门卫的衣袖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转动间,已经绕过了无数神宗弟子,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直到他渐渐放慢速度,才有一个人跟了上来,那人却没有趁机追上来,而是朝另一个地方掠去,卢飞内心一动,已经跟着那人来到了神宗刑罚堂。

刑罚堂布置阴森恐怖,正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丑陋的画,画上人物狰狞,目露凶光,手中拿着寒芒刀剑,象征审判。

那人把卢飞引到这里后,便站在高出地面一尺的木阶上。

他的前面是一张漆黑的案几,背后也是一根漆黑的椅子,可他既没有手抚案几,也没有坐,只是紧握着手中漆黑的剑。

卢飞被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就像接受他审问犯人。

卢飞没有说话,只听那人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是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他的两鬓全白,眼角起皱,可这些时光印记却使他看起来更为成熟,更有魅力,特别是身居要职,使他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世人不可亵渎的威严。

卢飞上前几步,从中年人的背后扯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淡淡的看着中年人,中年人握着剑的手背上,已经浮起了青筋,却还是一动不动。

卢飞笑道:“你用不着紧张,我只找决策者,其余概不追究。”

中年人道:“你三年前已经来过神宗一次,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线索,你离开吧!”

卢飞三年前来神宗就是碰见这中年人,卢飞见他尽忠职守,老实本分,便信了他,没想到他还敢骗自己!

卢飞的脸沉了下来,站起身,也没见他把椅子怎样,那坚实的椅子自动倒卷撞在墙上,摔成碎木块。

中年人的心跳了跳,却还是沉声道:“我说不知道你同伴的消息,就是不知道!”

中年人最后一个道字刚发音,卢飞便动了,事到如今还想耍赖,卢飞眼中戾气一闪,中年人最后一个道字音刚落,一把寒剑已经抵在了中年人的咽喉!

中年人处变不惊,要知一动,势必死于剑下,索性连话也不说了。

卢飞道:“我知道你执掌刑罚堂,但你却没有决策的权力。”

中年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卢飞的剑刺进了他的咽喉,很浅,不致命,却流出血来,中年人动也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卢飞道:“我同伴拜入你们神宗做过弟子,她闯下祸,你们怕被江湖豪杰报复,你们就翻脸不认人!”

听到这中年人的脸色才变了变。

卢飞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

事到如今,抵赖也没有用了,中年人道:“这就是我的主意,你今天找上门来,一定是驼背老头一家泄的密!”

卢飞道:“他们死了。”

中年人失声道:“死了?!”

他仿佛失去了力气,脖子从剑尖摩擦而过,手撑在了桌子上,脸上很是愧疚,他沉默了一会,又把头转过来,他的脖子又转到了卢飞的剑尖上,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盯着卢飞道:“是你杀了他们?”

卢飞道:“玉海峰。”

中年人道:“玉海峰是谁?”

卢飞道:“监视驼背老头一家的人。”

中年人道:“他害死了驼背老头一家?”

卢飞道:“不错。”

中年人道:“玉海峰人呢?”

卢飞道:“死了!”

中年人道:“是你杀了他?”

卢飞道:“你们灭的口,你们见消息走漏,就杀人灭口,他们全无剑伤,反而是被毒死的,要不是驼背老头出来找我,连他都逃不了你们的手心,可惜他还是死了!”

中年人沉默了很久,突然道:“不错,是我们神宗灭的口,涂毒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既然灭口,为何不灭干脆点,以至于让你找上了门,江湖人怕你,却杀不掉你,可我们小小神宗要和江湖豪杰抵抗,无异于螳臂当车,将死无葬身之地!”

卢飞道:“我不仅要在你们神宗找我同伴留下的线索,我还要为驼背老头一家报仇!”

中年人沉声道:“你杀了我可以,我只求你别告诉江湖豪杰她在这里待过。”

他叹息一声,继续道:“入了神宗,生是神宗人,死是神宗鬼,神宗也应该和门下弟子,共患难,可……”

卢飞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惜你们神宗背信弃义!”

中年人道:“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同伴,更对不起那些因为此事被灭口的人,我只求你杀了我,就安静的离开!”

卢飞道:“我不杀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你们宗主,你是执行者,只有他才能对你下达命令!”

中年人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大声道:“你不能仗着武功高强,就乱冤枉好人,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万善文一生,追求公平正义,一视同仁,宗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跻身九大宗派,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为了宗门发展,我只能昧着良心,将他们杀了灭口!”

他说完脸已经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道:“可我这三年来,没有一刻不痛苦,他们为了宗门献出生命,我万善文照样可以!”

他说到这,突然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连死都不怕,却跪在了卢飞面前。

只听他道:“求你放过宗主,放过神宗,杀了我离开这!”

卢飞的眼眶有些湿了,如此忠心耿耿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卢飞推测,这一万善文心善,按照神宗高层的意见恐怕是要全部灭口,可心软的他求宗主高抬贵手,驱赶了驼背老头一家,可神宗高层并不放心,于是派人去监视驼背老头一家,驼背老头一家和玉海峰被灭口,这万善文也许都还不知道,可他却甘愿承担下来,这是一条汉子,可驼背老头的仇必须报!

卢飞道:“你起来!”

话音刚落,卢飞已展开身形,掠到了门口。

万善文站起身,提起手中的剑朝卢飞后背刺去,卢飞头也不回,只是反手抽出剑,剑就像飘在他的身后,只听“唰唰”几声,万善文的剑便断成几节!

万善文又惊又急,长三尺的剑只剩下漆黑的剑柄,他把剑柄又当作暗器,一击不中后,又把从左廊出来的弟子打晕过去,抢了弟子的剑,咬牙追了出来,口中喝道:“我死也不能让你伤我们宗主一根毫毛!”

卢飞展动身形,直接飞上了屋顶。

如果说神宗是香水镇的标志性建筑,那么宗主殿就是神宗的象征。

它坐落在神宗后方中央,巨殿刷着金漆,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它最合适不过。

楼阁上弟子神色肃然,他们尽忠职守,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进来,能守护宗主闭关,是他们莫大的荣耀,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卢飞一进到宗主殿的监视范围,立刻谨慎起来,他虽然没有答应万善文不杀宗主,可他答应会安静的离开,他绝不给神宗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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