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今天您辛苦了。接下来的习俗就免了,墨儿本是将士出身,不比寻常的大家闺秀,我想给她一个别样的婚礼。”安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突然眼前的光变得明亮,因安然掀开了轿帘。执起如墨的手掌,紧紧握住。如墨也跟着走出花轿。
安然接过提前准备好的一把弓,取一支箭,代替了平日的秤杆,在大庭广众之下,挑开了新娘的盖头。
盖头落下的一瞬,如墨瞧见了安然眼中的炙热,牵了她的手走下花轿,满满的都是抽息声。
如墨一身火红的喜服,随着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太美了,从没有见过哪位女子如此之美,她就只是静静站着,有一种不输男儿的气势,那是一种睥睨苍穹的眼神,令的那些人甘愿臣服。这就是他安然选中的妻子,是天之骄子。
安然拉着如墨接着往里走,士兵依次退去,入眼处皆是开的正艳的梅花,在寒冷的冬日,傲娇的盛开,梅花开或有早有迟,在同一颗梅树上,可以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有的含羞待放,粉红的花苞鲜嫩可爱;有的刚刚绽放,就有几只小蜜蜂钻了进去,贪婪的吮吸着花粉;有的盛开许久,粉红柔嫩的花瓣若人喜爱;先前热热闹闹开过的梅花,如今花瓣以凋谢。风吹花落,你不用担心花瓣会摔破,梅花不是娇贵的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气雪压,它开得愈精神,愈秀气。那般遗世独立。如墨眼中掩饰不了的惊艳。
“可喜欢?”
“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更好的还在后面。”
安然挥一挥手,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气说变就变,一盏茶的时间,开始飘雪,雪越下越大,原本灰暗的天空竟渐次变白,原本落雪为水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也竟不再融化,一层层开始在地上积,雪花落在地面的时候都能听到声音。
雪花落在梅花花瓣上,为梅花平添了一份神秘和高雅。
“送你的十里红妆。”
如墨激动地说不出话,这就是她的夫君,此生得此夫,还有何求?
风雪中,一对中年夫妇出现了,说是京城里一对普通的夫妇,因之前收到过将军的恩惠,特意来祝福将军的婚礼。还带来一件衣服,是那位中年妇女亲手织的,希望如墨不要介意,这表达的是一番心意。
如墨欣然接受。
之后的事情呢,全是在安然的安排之中,都是在如墨的意料之外。最想不到的是,安然竟在军营搭建了一间茅屋,茅屋的房门挂着红灯笼,大红的喜字张扬的刺目,这是舜为他们准备的新房。
热闹还在继续。
那对中年夫妇,自亲手呈上贺礼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看到女儿这么幸福,你怎么想?”帝后帝君站在云端,俯视着军营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帝君缓缓叹口气,“我也希望我的女儿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哪位父母会不盼自己的子女幸福呢?实在没想到舜会请他们二老前来,虽然凤鸾不识的我们,但能参加她的婚礼已经很知足了。
“那,对你的这位女婿可否满意?”帝君有意不去想关于魔君的事情,帝后故意提起。前几日魔君前往天界,告知他们成亲的消息,说希望二老能来参加凤鸾的婚礼,帝君不打算去的。
奈何经不住帝后的死缠烂磨,才在人间走了一遭。并非帝君不愿,只是因他不仅仅是凤鸾的父亲,他有他的职责。
帝后也问过舜,上一世他们大喜之日并没有邀请他们,怎么这次想起了?
舜的回答很是感动帝后,他说,那个女子都希望自己最美的、最幸福的一面被父母瞧见。上世凤鸾的状态并不好,可以用悲惨形容,那样的她不希望被他们二位瞧见。就算现在的凤鸾不知道,以后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但,本该是凤鸾历劫,魔君却自己一并承担,凤鸾找到了一个好夫君,就是不知,到头来,等他们的是什么结果?
婚礼圆满的结束了。
之后,百姓之间流传,说将军结婚那日,天降瑞雪,百花齐放,十里红妆...平生来最大的规模,最出色的一次婚礼。这些大大肯定了安然所做的一切。
也是之后,安然与如墨二人清点礼品的时候发现,结婚当日的那对夫妇送来的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
“金丝玉缕衣,”千金难求。它不只是一件衣服,它的用途大了去了。玉缕衣由金丝线为材料,一针针缝制而成,其中夹杂着银丝线,穿在身上更能衬托婀娜多姿的身材,还可以刀枪不入,它是每一位武林者梦寐以求的。再说了,帝后的这件衣服,是被施法术的,此生只护一人安危。这是帝后此时唯一能为自己女儿做的。
帝后变得伤感起来,“哎,知足了。别难过了,我们该回去了。”帝君挽着帝后的手,腾云驾雾远去,消失在天际。
婚后的如墨过得真的很好,安然比之前更加宠爱她,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莫大的幸福。
如墨如今是摄政王,日理万机。天天忙碌,安然就成了她的贴身丫鬟一般,伴她左右,为她分忧。如墨不是矫情的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