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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惊慌失措的男人

说真的一句吧,我很惊讶,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男人坐在地上,任由警察怎么拉都不肯起来。因为对于男人来说,除了面子,尊严就是另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了,这个男人的行为不只是让他没了面子,更是丢弃了尊严。

我走上去摆了摆右手示意其他警员回去做自己的事,我知道男子之前对警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而且一个人的面部表情是可以看出内心的想法,我看得出来,他说的都是实话。

男人见我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再坐在地上,而是窜到了我的身前,对着我一脸的期许:“你是他们的长官对吗?你一定要帮我,他们都没人肯信我。”

说真的,特别部门严格来说连警察也算不上,顶多是一个官方设立的专门接手灵异类事件的部门。能调动警方和得到他们的尊敬,那是因为我们能解决他们完不成的案子,但为了安抚男人的情绪,我决定撒一个谎:“没错,我就是他们的上司,你可以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听了我的回答,男人似乎吃了定心丸,但说话的语速却急促了起来:“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在两年前吧,我那时在村子里过活,我的村是附近一带有了名的穷人村,尤其是我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低保金又收不到。那村子我实在是呆不住了,就到城里来务工,但我没什么手艺,就是有点力气,只能做些搬搬扛扛的工作,听人说工地赚钱,但工地里能进的都是有熟人的,我没关系进不了,后来还是一个老乡把我弄进了一家小店里面做起了卸货,倒是勉强混了口饭吃。“

男人吞了口口水,深吸口气:”下面是我要说的事了,我老乡见我每天打不起精神,就给我讲了个故事,可能是想让我心情好点吧,那是一个买卖命运的故事,说是那家做这买卖的店存在于传说里,能不能找到没人知道。听完故事后,我决定下班到处走走看能不能碰到,那一天,我遇到了这辈子最幸运,也可以说是最不幸的事。“

我没有打断男人的话,他却叹了口气:”我居然收到了这家店的卡片,第一次进店,我抱着尝试的心态,卖了一年寿命,第二天我居然在超市摸奖中了头奖,而且还遇到了一个女孩,就是我现在的老婆。但没多久,运气就用完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你就去继续用你的命换运气了吗。“

男人眼里闪着悲伤,后悔与懊恼,很难想象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显现在一个人的脸上是什么样的,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或教训:”没错,我又去了店里,而且去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但就在昨天我去店里的时候,店主说我只剩下三天命了,买不了运,让我珍惜最后这三天。“

我很奇怪:”你没有继续和店主说什么吗?“

”我当时脑子就一片空白,醒过来时发现,已经不在店里了“,男人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警官,求求你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很想甩开他的手,然后对他说,今天这一切怕就是你的贪心造成的吧。但这毕竟是条人命,而且和我调查的案子有关,我向着一旁的小张招了招手:”小张,给我和这人开间单独的审讯室,我有事和他聊,千万别让人打扰。“

之所以不带他到部门去,是因为我们部门毕竟是个秘密,能不让人知道是最好的。

坐在审讯室里,我决定坦诚一部分真相:”先生,我其实想和你说,你的这案子,其实还有好几件类似的,现在都是我在负责。“

听了我的话,男人激动起来,说起话来语无伦次:”那请警官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其实还有很长的命的,我不应该明天就死去的,我还有家人。“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对这种人一旦说了怜悯的话,就会没完没了:”先说说你的名字吧?”

似乎意思到自己的失态,男人再次坐好:”我叫富大贵。“

我只能说这名字真是讽刺:”你刚刚说的那张名片还留着吗?“

一听我问话,富大贵马上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了我:”其实我很想丢掉的,但还是舍不得。“

我没再理睬他,因为觉得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本着救人的天职,就对着他说:”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上面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没人能害的了你,想要吃的可以让外面的警员买给你,我也会不定时过来看看,以免意外,你觉得呢。“

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所以他听到以后也是连忙点头。

回到部门里,我掏出了名片,看了起来,但不一会眉头就皱起,因为那地址的一行居然被抹掉了一大块,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块。

赵志满回到了办公室,见我坐在位子上看着名片也不动,就走上前来:”怎么了小佑,案子有新线索了吗。“

我把名片递了过去:”这就是新线索了,但是地址没了一大块,算是断了。“

赵志满没有接过名片,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吧,要是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进行修复,估计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他,他是那种你给三分颜色,他就能开染坊的人。

事情似乎这一刻陷入了僵局,我还去问了几个案件涉及人,但除了这个富大贵以外,没人收到名片,而且对怎么进店的也是一无所知,时间也过了一天。

就在我苦恼案子怎么继续时,小张跑了过来告诉我,富大贵死了。

我急忙走出办公室,随着小张去到了现场,我看见了富大贵的尸体,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痛苦和挣扎,就好过着平时每一天的表情一样,多的只是他进来时带有的焦虑不安。

我转头问了问小张:”是谁值班的时候发现的。“

一名高瘦的警察走了出来:”是我,今天本来还好好的,我就去倒了杯水回来,发现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开始没觉得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就奇怪了,打开审讯室的门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座位上。“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高瘦警察:”能麻烦你把那段监控调出来让我看看吗。“

我把监控重复看了十几遍,但还是一无所获,画面里就是富大贵双手支起了额头,像是在苦恼。但画面到了这一刻,富大贵就没动过了,一直到那高瘦警察进去发现他死了为止,要不是看到时间条一直在变,我都以为是画面卡住了。

案件又一次没了眉目,连这个收到名片的证人都死了,估计接下来只会更难。

可小张突然走进来在我对我的耳语,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也是伤感,毕竟这个惊喜是一个人以死亡的形式带来的。

我没有继续纠缠监控回放,而是向着警局验尸房赶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胖的可怕的男人,都快成肉球了,我问旁边的验尸官:”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验尸官的眼睛始终盯着胖男人的尸体:”可以说这是医学和生物界的一次奇迹,这个人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富商,三个月前就该死了,胃癌的癌细胞那时候已经扩散到了整个胃,普通人别说吃了,活都活不了,但听他的家人说,他有天出去散步回来后,不听医生劝,开始暴饮暴食,但奇怪的是他的精神头越来越足,身体也越来越胖,你看看他以前和现在的差别“,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

确实很难把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尸体进行比较,照片上的人虽然胖了点,但属于精壮类的,而眼前这个,就纯粹是一团肉而已,可能这么说有点不敬吧,但我实在找不出第二种形容,而他这种情况,我估计是用部分的运气换了足够花光这运气的命吧。

当我想再观察观察尸体,门外走进来个人,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我:”这是富大贵的尸检报告。”

我道了声谢,送走那人后,就拆开了文件。验尸官也凑了上来,看完后,指着床上的尸体,一脸的惊喜说:“你那份报告上的人和这个简直是绝配了,一个早该死但是没死,另一个就是报告里的人,显示身体比牛还壮,没有中毒暗伤,或者受到一切能导致死亡的可能,但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死了,这简直是绝了。”

说着,验尸官准备走出门外:“不行,我要去看看那具尸体,简直就是难得一见啊。”

“你以前没见过类似的吗”,我有些惊讶,因为鬼王给的资料里都有这种案例的记载。

“没有啊”,验尸官有点奇怪我的问题,看来是鬼王用什么方法隐瞒了下来。但他很快恢复过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准备向门外走去。

我一把拉住了他:“对了,除了这具尸体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验尸官一拍脑袋,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发现他的时候,他衣兜里还有这张名片,现在给你,我得去看另一具尸体了。”

没有再拦住验尸官,我看向名片,这张保管的很好,上面的地址还能看见,我能感觉到离案子告破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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