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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一念之间

中国历史上有好多的拉近统一现象,就比如说南北之战,上一讲我们在末尾处讲述了宇文泰经过一场北齐防御战之后,暂时放弃了图谋的东进,因为高洋的军事能力和高欢不相上下,所以向东边扩张不是明智的做法。因此他不会拿着自己新建立的府兵去冒险袭击北齐的部队,因为那样做无异于在三十年代的时候,红军和国民党的军队正面战斗,那是必败无疑呀!

不过宇文泰虽然不想和高洋战斗,但是南北关系却在这个时段内变得无比紧张,因为当时侯景已经逼死了梁国的那位“菩萨皇帝”萧衍,导致了梁朝陷入了无比混乱的时代,而且被侯景立为傀儡皇帝的萧纲一点作用都没有。

天保二年(551年)正月,南朝梁湘东王萧绎遣使朝贡。二月,太尉彭乐谋反,伏诛。三月,襄城王高淯薨,高洋下诏南梁的湘东王萧绎为梁的使持节、假黄钺、相国,建梁台,总百揆。南朝梁交州刺史李景盛、梁州刺史马嵩仁、义州刺史夏侯珍洽、新州刺史李汉等一起以其州县归附北齐。四月,梁王萧绎遣使去北齐朝贡。闰四月,室韦又遣使朝贡。五月,叛将侯景废南朝梁简文帝萧纲,立萧栋为帝。十一月,侯景废除了萧栋,建立汉政权。

侯景的举动让南方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更不用说侯景不姓萧,更不能成为正统的皇帝,所以侯景没有得到南方的那些士族的支持,所以很难支撑南方的财富和疆土。这个时候东北方的北齐和西北方的西魏正在蓬勃兴起,南方的梁国陷入了很危险的局面。

仅仅两年的时间,梁国的北方土地就被攻占了,到了552年萧绎即位的时候,南梁再也没有和北方一较高下的可能了。不过,袭击南方的高洋并没有停止脚步,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果灭亡南方的话,那么军队肯定会折损大半,到时候便宜宇文泰是迟早的事情了。

天保三年(552年)正月,文宣帝高洋乘北国封冻、不宜施战之机,亲率北齐军队讨伐库莫奚。代郡(今山西大同)之战中,北齐大获全胜,仅牲畜即得十余万头。天保四年(553年)十月,文宣帝再伐契丹。身为一国之君的高洋“亲逾山岭,为士卒先”,“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在君主身先士卒的鼓舞下,此次与契丹之战,一直打到渤海之边,方鸣金收兵,俘虏士卒十万之众,得牲畜十万余头。颇有军事指挥才能的高洋,在取得大胜契丹之战后,不是休整犒赏三军,而是挟士气之高涨、兵勇之激动,连续作战,以突袭方式北讨突厥,乘对手无备顾盼之机,大溃其军,直追至朔州之北,逼其送上降书顺表,方才罢息。

天保五年(554年)正月,高洋再亲率兵勇北上讨伐山胡,作为部族的山胡,一战即溃,被斩首万余众。于是远近山胡,莫不慑服,望风而降。三月,茹茹庵罗辰部反叛北齐,高洋率军平叛,大破其部。四月,茹茹军自肆州(今忻州市)西进击北齐,高洋率军自晋阳反击,茹茹兵败,退至恒州(今大同市)。黄瓜堆大战,北齐掩杀茹茹20余里,尸横遍野,虏3万众,庵罗辰妻儿亦不能幸免。天保六年(555年)三月,北齐再讨屡败屡战的茹茹,在祁连池(今山西宁武)大破其军,奋勇追掩直至怀朔、沃野(均在今内蒙古),俘2万,获牲畜10万余。

从天保三年(552年)以后,文宣帝高洋北击库莫奚、东北逐契丹、西北破柔然,西平山胡(属匈奴族),南取淮南,势力一直延伸到长江边,这时北齐的国力达到鼎盛。北齐的农业、盐铁业、瓷器制造业都相当发达,是同陈、北周鼎立的三个国家中最富庶的。北齐继续推行均田制,大体上与北魏相同,但也略有变化。例如,北齐取消了受倍田的规定,不过一夫一妇的实际受田数仍相当于倍田,北魏对奴婢受田没有限制。北齐则按官品限制在300人至60人之间。另外还规定了赋税。

如果高洋从天保五年开始能够保持着这种昂扬奋进的姿态,那么东方胜于西方的态势还会延长一段时间(只是延长,不可能永远的占据)。但是很可惜高洋从天保六年开始,享乐主义占据了整个国家。原因真的再简单也不过了:四邻安定,大权统摄,谁不想歇一歇呀!

高洋兴建高台时,曾单独爬上最高处,居民看到纷纷胆跳心惊。并时常在街道裸露身体,尽管当时季节正处寒冬。

不仅如此,还常常涂脂抹粉,穿着妇女的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或者招纳一大批妇女进宫,供自己和亲信日夜放纵。高洋曾有一个非常宠爱的薛嫔,容貌倾国,姿色万千。高洋和她如胶似漆、整日厮守在一起。一天,高洋喝得酩酊大醉,忽然想起薛嫔曾和昭武王高岳有过暧昧关系,一时妒心大发,抽出匕首把薛嫔杀了,然后把尸体揣在怀里,又醉醺醺地去找人喝酒。酒过三巡,高洋忽然从怀里把尸体掏出,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尸体一一肢解,把薛嫔的髀骨做成一个琵琶,自弹自唱起来,在座者个个毛骨悚然,全身战栗。

即使只是涉猎北齐历史的人都会知道,北齐的皇族子弟都是美男子,但是越是长得帅的男子,在高氏家族里面越变态。就像上面的那个髀骨做琵琶的事情,论恐怖度可以达到五星了,并且高洋竟然抱着这个人骨制成的琵琶,自弹自唱起来,绝对有一种深夜刨古墓的感觉。

看着皇帝一步步的堕落下去,身为皇帝的母亲,娄太后是最担心的。因为她生的九个儿子之中,第一位实实在在的皇帝就是高洋(长子高澄未及称帝),他实在不想这个儿子在这么胡作了。

有一次,她举起手杖朝高洋打去,大骂:“什么样的父亲生什么样的儿子!”高洋满嘴酒气,毫不示弱:”你这老太婆还敢骂我,明天我把你嫁给胡人去当老婆。”娄太后气得昏厥过去。高洋略为清醒,想逗母亲开心,没想到一把把母亲摔伤。完全酒醒后,发现自己铸成大错,于是痛鞭自己,下决心戒酒,但是最后仍无法戒掉。

这样一个皇帝,在位的前半期是比较勤政,但是后半期却相当的昏暴,只能用一个故事来概括了:

据说当年佛祖讲经,没有说话,只是拈着花笑一笑,大家都不明白,唯有迦叶尊者回以微笑,佛祖便说:得我道者,唯迦叶矣。

何谓道?道,就在拈花一笑之间;道,就在天地之间。一念悟道,决定人的一生。

人是复杂的,人又是简单的。或成佛,或成魔,人就处在佛魔之间。这也许就顿悟在瞬间的一念。善者,诚谦慈勤俭也;恶者,欺骄嗔惰淫也。人之善恶,皆由心生。心善则成佛,心恶则成魔。在一念之间,很多事情已经有所决定和改变。

一念生三千,谓大千世界,佛与魔是同源同生,却是相走极端,大千世界同载佛性与魔性,同存人心,造就人性。佛与魔原无定性,只是随着心念的善恶变换而已。魔与佛是公平的,善与恶也是公平的。人亦不能摆脱万物的定规,天气有好坏之分,人有善恶两性。

人的善恶比例决定了人的大体本质。善人有恶念,只不过这种恶念埋在心里的深处,被大多数的善念所积压,一旦这种恶念冲破了层层善念,善人也会变成恶人。而恶人亦有善念,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坏人,受各种原因的精神或者肉体的刺激才让一个人变成所谓的恶人,如善变恶一样,一旦潜在心底善心发现,恶人也会变善的。

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

那么高洋的“心魔”应该怎么破解呢?接替他上台的皇帝会不会解决他晚期的那些昏暴政治呢?

请看下集:高欢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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