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大厦。
余子雄眼里闪烁着凶光。
“查出来，是谁干的，有什么目的，现在就去！”
阿汤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用很细的声音回答着：“是，我一定查清楚。”
窗外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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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关系，家庭背景，生意往来，在千禧年以前全部都是空白。
罗炳昆这个人突然在我们眼前变得神秘起来。
“我现在相信你的判断了，他这个人绝对不干净。”老林敲着桌子，把仅仅只有一页的资料捏的吱吱作响。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到大概晚上五点，警队所有人都差不多处理好了手里的其他案子，林队终于把大家都安排到了会议室。
“下面，我们说一下今后的工作安排。”林队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
“一组和二组，你们把手头所有案子全都移交给三组，从今天起，把精力全都投入到这次毒品案和富海凶杀案当中来！”
“毒品案我就不用多说了，是咱们市局十年难遇的大案子，三大队联合办案，上面给了三天的调整时间，一个月的破案期限。而富海花园凶杀案，由我和常宁初步分析，死者罗炳昆，更是和毒品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也暂时把本案并入毒品案一起侦查。”
说完，林队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闪烁出冷冽的光彩。
“那么，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从罗炳昆被杀一案，找到毒品案的突破口！”
我知道下面该轮到到我自己发言，所以简单地清理了思绪，就把双手放到了桌子上撑了起来。
果然，林队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出车祸也能撞出四百公斤毒品，真的是走大运。”
全场发出一阵轻笑。
“但是这些毒品的来源，流向，毒贩的身份，车祸却没有告诉我。怎么办？就需要我们一一查清楚。”
看着和我共事过的这些熟悉的脸庞，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情绪渐渐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安全感。
“论查案，大家经验都比我丰富，所以大家都会奇怪，为什么我会把罗炳昆和毒品案联系在一起。”
大家都不说话，显然是在等着我的解释。
“第一，运送毒品的货车，今天早上缉毒队已经查明来源，属于鹿角湾附近一家海鲜鱼档。而这家海鲜鱼档虽然在零三年就被转让出去，但之前却一直是由罗炳昆的外甥来打理。”
“第二，运送毒品的货车司机，据我判断是一个缅甸人，而罗炳昆的木材公司，最大的货源地，正是缅甸！他本人也对缅甸文化，有颇深的了解。”
“第三，罗炳昆在零零年之前，所有的资料几乎都是空白。而港岛那边的同仁给出的信息却是，八二年的人口调查报告，就已经显示他不在港岛本地。那么，这将近二十年的空白期，他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我似乎有些想法停在脑海里，但却好像被一层雾遮盖住了灵光，这种朦胧的感觉让我的语言表达停顿了下来。
正好，有人提出了质疑。
“常.......队，虽然这些疑点似乎都指向罗炳昆，但是好像仔细推敲，却明显都不能成为证明他跟毒品案有关的确切证据啊！”
说话的是赵景青，一个具有三十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
林队看着正在发呆的我，眼眉轻蹙，见我没有出言反驳，就替我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没有明确地线索！只能靠主观的判断，来确定我们侦查的方向。常宁的假设是没有可靠的证据作为注脚，却是目前最合理的一种推测方向，所以老赵，有的时候，不要拘泥于固定思维，大胆推测也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万一这只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和贩毒案并没有联系呢？我不能同意两位领导所说的观点！”
老赵似乎有些不服气，拍了拍桌子。
林队还要再说什么，我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脑子晃来晃去？我需要出去走走！
就这样扔下其他人，我径直迈步出了办公室。
林队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离去，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老赵，追了出来。
“常宁！”办公大楼外，老林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啦？生气了？就因为老赵不同意你的想法？”老林的脸色有些难看，牙齿咬的很紧。
我一边挣脱老林的胳膊，一边继续迈步向外走。
“没有。”我的回答很简短。
“那你扔下一桌子人，就这么跑出来？”老林明显会错了意，以为我生气了。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我们原来忽略了的东西，所以有点着急。”我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老林点点头，再问我道：“那为什么刚才老赵提出质疑的时候，你一句话也不说？”
“说话？我为什么要说话？他说的是对的，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罗炳昆和这件毒品案有关联，一切假设都是我凭直觉猜想出来的。”
“你！”眼看老林又要急。
“既然不能说服同事相信我的判断，那继续探讨就失去了意义。还不如找出一些证据，让他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你说呢？”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老林，听着日光照在大地上发出嗡嗡的声响。
老林呆呆地看着我，眉毛一动一动的。
“我去开车！你说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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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湾，是滨海市最大的港口。
这里属于LC区公共设施不太健全，路也不太好找，老林打了几个电话，才找到了缉毒队蹲点的确切位置。
站在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后面，缉毒队小齐正在向我和林队介绍着具体情况。
“那辆小型货车就是对面那家成海鱼档名下的。已经过了四天，车出了事，但是鱼档却连报案电话也没打过一个，所以怀疑这家鱼档本身就有问题，正在二十四小时实施监控。”
“鱼档的具体情况你们了解过吗？”林队问了一句。
小齐点点头，知道我们想要问什么，“老城分局的档案我们查过了，工商局也跑了一趟。鱼档主要是走附近几个城市的酒店业务，提供高档海鲜，还有一部分业务是普通的海鲜批发，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是像这种规模的鱼档，一般正常情况下月交易额撑死不过两三百万，而他们却不一样，每个月账目流水非常大，有的时候甚至过千万！”
我和林队相视而笑，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感觉。
“鱼档的老板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我没有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从注册备案上来看，是一个叫雷明泉的粤市人，但是从我们侧面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雷明泉也只是个鱼档的台前掌柜，似乎并不是真的老板。”
一听是这种情况，林队似乎比我还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走！我们去会会这个雷明泉！”
我却并不着急。
“出了这么大的事，雷明泉一个马仔，还会安稳的呆在鱼档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