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忍者学校学堂。
“冰美人”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
早上醒过来后我就回学校继续上课了。但想不到佐助这么快也回归“正轨”,他昨天还病着呢……
虽然佐助此刻坐在我的旁边,但除了初见我时眼中掠过一丝丝的惊讶,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坐下成为我“同桌”,其他时间他都只有冰冰冷冷的情绪。我们彼此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像他从来没有问过:你可以陪我去寻找一个秘密吗?
就像我从来没说过:以后我们来做对方的家人吧。
一切似乎都只是月亮赐予我们的一场梦。
月升而起,月落而醒。
虽然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但班里的女生可不干。见佐助在我旁边坐下,她们几乎全部都花枝招展地围过来,高兴的欢迎声和讨论声几乎把我们淹没。
“啊,佐助君回来啦,实在太好了。”
“我这几天都望穿秋水啦,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佐助君我们都很想你,你有想念我们吗?”
“……”
叽叽喳喳地实在是比窗外树上的鸟儿更加拥有热闹与生机精力。
虽然有一个英俊的小帅哥坐在旁边,但是本姑娘的起床气还是不小的。本来昨天趴在床上睡觉扭了脖子就已经全身不舒坦了,一大早就这么吵真的让人心情烦躁。
于是我起身,在佐助略微生气的目光中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安静——!”
伊鲁卡老师进门,一声嘶吼平定乱糟糟的局面。
我走到中间一排,那里坐着雏田和宁次,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我可以坐这里吗,雏田?”
“当,当然可以。”雏田脸上泛起抹羞涩的红晕,真是个可爱的妹子。
“诶诶那群女生!别围在那里!”就在我准备坐下的时候,伊鲁卡一手搂过我的瘦小的肩膀,指了指佐助旁边的位置,“燕雪你去那里坐吧~”
“等……”
“鸣人!别磨磨蹭蹭的了,快点就坐,要上课了!”
伊鲁卡不等我拒绝,一把又扯了鸣人过来摁在我要坐的位置上,我只见雏田妹子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
就这样,伊鲁卡老师为了避开群女的怨气,机智果断地把聪明可爱美丽善良的我推了出去当挡箭牌。
我泣涕临表流下感动的泪水,真是贴心啊伊鲁卡老师……坐在冰山旁边,清凉解暑!
但是一坐下来,原本对着佐助的视线全部对准了自己。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我恐怕就被碎尸万段了。
但既然无论怎样我都会被女生的眼神千刀万剐了,还不如好好发挥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欣赏一下美色~
——我是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的分割线——
隔壁面无表情的人儿——脸庞俊俏、皮肤白皙,两鬓刘海如丝般垂落在脸颊旁,适当遮蔽住他犀利的眼神,绝美的容颜下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宇智波佐助……
家族的陨落、亲人的逝去、兄长的背叛,这些都意味着从此之后,佐助需要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我本以为现在的他应该很难面对现实,但我此刻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个普通七岁男孩无法拥有的坚毅与埋藏在眼底深沉的思索,那是经历过绝望痛苦之后的蜕变。
很像啊……和离开龙隐村那时的我真像。
正当思绪迷离之际,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
“逃吧…逃吧…尽力地苟且偷生吧,你还没有被我杀害的价值,等到你和我有一样的眼睛的时候再来找我……”
低沉磁性的声音化作无形刀刃抵在脖子上,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像无数把锋利的苦无刺入胸膛。
接着是一对血红的月轮,和我之前做的梦一样,巨大的嗜血的眸,悬挂在天空中!
那双眼睛眼底的三勾玄轮旋转,如一朵火红妖艳的曼珠沙华在面前绽放。
画面一暗,黑影消失片刻,下一秒又出现在月色中,茕茕独立于电线杆之上。月光勾勒的剪影透着浓烈的冷意与决绝,映照得他整个人如地狱的修罗,高寒而孤寂。
再眨眼,月明星稀,人影不见。
……
“喂,你看够了吗——”背后传来的娇嫩的女声把我的梦境打破。
“嘿,宽额头,又是一个和你一样的花痴少女呢。”另一个痞痞的声音调侃道。
“切,井野猪,好像说得你自己不犯花痴一样。”娇嫩的声音嘟囔道。
我却没多留意她们的对话,只是眼神依旧停留在旁边那位——无论听到什么有关自己的事都没把头转过来的人的身上。
刚刚……是“溯回”能力发动了,我所看到的画面是佐助痛苦的回忆吧……
到底为什么呢?从我到了木叶忍者村开始,这种罕见的预知与窥探能力就已经发动了两次,还是在一天半之中,在短短24小时之内!而且两次画面与声音都那么清晰,这显得十分异常。
“知卜”与“溯回”都不是能力者本人能够主动发动的,也就是说能力者只能被动接受这项技能。且两种能力发动时能力者所能看到景象往往是模糊不清的,就像做了场梦一样。
一般来说,“知卜”与“溯回”非到紧急时刻不会轻易出现,它们的发动需要一定的契机。而这个契机通常发生在与能力者关系比较密切的人的身上。可鸣人和佐助不比卡卡西威名远扬,在我来到村子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木叶有这两号人物。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看着旁边的冰山小美人稚嫩而倔强的俊脸,我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好,决定了!支线任务:勾搭冰山小美人,融化他冰冷的心!
作为一名行动派,定好目标说干就干。
养成发新书就写名字的好习惯,我拿出了昨天被我落下的、动都没动过的《忍者的道义》与另一本《忍者必学基础性忍术与理论》。
眼角瞄到佐助放在桌子上的墨蓝色的笔,我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拿:“借支笔谢谢。”
也没等他答应提笔就写。眼角瞄到冰山小美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想来是极度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外借的。
收回眼角偷窥的目光,我前所未有地一笔一划认真写名。写了“宇”字的几画才猛然发觉自己现在暂时不属于“宇智波”这个姓氏了,只好涂黑涂成一朵燕雪花的图案,再工工整整写下“南里燕雪”。
写完名字把笔还给他,才发现佐助皱着眉头望着我,墨蓝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些惊讶,接着把笔退了回来。
“……嫌弃?”
我伸出自己的小手,手心手背翻着看了一遍,洁白如玉,光滑细嫩,一点也不脏啊。明明来木叶之前我才找到干净的泉水清洗了身上的尘土,保持一个整洁的形象。
“……”佐助不言不语,墨色双眸对上紫瞳。
此刻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是良辰美景,但是他眼底的阴沉却让其黯然失色,我无心欣赏,但表面上还是淡定地眨了眨长睫毛表示疑问。
旁边的女生有一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笨蛋吗她是。”
“她以为她是谁!”
烂桃花啊,烂桃花啊……我心里暗骂道。
见对方没啥反应,我无奈叹了一声,移开视线,扶额道:“我不知道你有洁癖……弄脏了你的笔,抱歉。”
“……”对方继续沉默是金。
好吧,竟然能置我于如此尴尬至极的地步,冰山小美人果然名不负其实。勾搭任务虽然是支线但难度不小直逼“S”级别。不过既然接了单子我就不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完成任务的关键在于丢掉面子放下尊严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一句话总结为:不,要,脸!
此刻内心悲愤慷慨地高歌一曲:“掏心掏肺我把真情送给你,盼望得到你一丝丝的回应,你却像一座冰山融化不掉,伤透我的心~~~”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我是冰山难融啊的分割线——
下课铃打响。
伊鲁卡一走,教室像是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一般,陷入一片混乱。
实在太可怕了!伊鲁卡也是很不容易的。
虽大部分因鸣人率先“挑起战争”,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加上牙和几个男生的“呐喊助威”,课室顿时成为“大乱斗”的战场。
“咻——啪!”不明物体从你脑门上飞过去的声音,险险擦过头皮。我深深感受到这群熊孩子的魔力。
“诶——耍无赖啊,我的定位跟踪炸弹你是躲不了的!”
“你才开挂!”
“燕雪,燕雪,呼叫燕雪!鸣人号请求支援!鸣人号请求支援!”
“鸣人号已被小狗号击沉了,你没有喊话的权利!”
“……”我很没义气地卖了队友,借“人有三急”逃离危险地带。
——我是呼叫佐助号的分割线——
走到饮水机旁,“冰山小美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装水。
他一手扶着窗户的边沿,一手拿着自己的墨蓝色水壶,双眼远眺窗外,似在想什么事情,秀眉微皱,深色清淡却又带着浓浓的哀愁与一种压抑不安的情绪。
佐助虽然是男生,但皮肤却是大多数女孩子都没有的瓷白。他扬起头,白皙的脖子顿时暴露在眼前,瓷白下静脉的青色若隐若现,竟然让人忍不住上去咬一口。
正当我口水直咽,以为自己真的要化身为狼(色狼)的时候,佐助忽然转头,他似乎早已经发现了我,眼神里没有一点波动。
“额……嗨,好巧,你也出来散心啊。”我笑笑,尴尬地挥了挥手打招呼。
佐助淡淡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眺望远方。
我撇撇嘴。既然在此与你偶遇,说明老天爷给了我完成任务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必须好好把握!
想至此,我秉承着丢掉面子放下尊严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的“不要脸”精神,走到他的身边。
来到他旁边时才发现,原来按照我们现在的“小矮人”身高是完全扶不住窗边的,佐助是站在了一堆废弃的图书杂物上。
于是我也站了上去,轻轻地。
相比外面教室里的确很闷热,这里空气清新,又能偷得一时闲适,确实是个不错的地儿。
“昨天是你吗?”佐助突然问道。吓我了一跳。
“是你吗?昨天在家里唤醒我的人、我发烧时候背我去医院的人、夜晚照顾我、陪着我的人……”
“啊……原来你记得啊,我还以为你烧糊涂忘了。刚刚一句话也不理我。”
“抱歉,我……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做梦?是指回忆屠杀的噩梦还是指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窗外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的云烟中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对了,佐助,你的笔,还给你。”我从口袋里拿出他墨蓝色的笔,递给他。
佐助看了那支笔一眼便跳下了杂物堆,扭头回去继续装水。离开了窗户照射下来的阳光,他小小的身影没入一片阴影之中。
他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东西,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眼神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排斥与回避。
回避我?总不可能吧。还是说……是这只笔?一支笔能有什么会让他不想面对?
“不需要。”装着装着水,他突然开口道。
“……”不需要?什么不需要?
因反射神经弧比较长,我脑袋转了一圈之后才意识到:噢,原来他在说刚刚把笔退回给我的事情。也许他想说的是:“我不需要这只用这支笔。”
我试探地问:“不用做笔记?”
“嗯……复习课。”佐助回答道。
墨蓝色的杯子里升起淡淡的水雾,流水的“噜噜”在安静的环境下声显得格外清晰。
我叹了口气。
或许冰山小美人遭受灭族的打击太大了,让一个八岁孩童应有的天性与童真似乎都随着亲人的死亡而全部泯灭。
家族的灭亡、父母的离世、至亲的背叛,在他心里筑起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但还是很欣慰的——冰山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