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海螺沟的公路路况很好,虽然是盘山路,公路像羊肠一样盘旋在高山上,但是我们的车子跑得很快。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呢,因为她,她在俯看长征路观景台耗去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不快跑,我们就得赶夜路。
车到海螺沟景区所在地磨西镇时,太阳还没下山。磨西镇的游客很多,我发现,这里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晒得通红。虽然是下午六点多钟,但是街上的游客大多还戴着遮阳帽和墨镜,有许多女士更是用纱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们住在磨西镇的老土农家园宾馆,这家宾馆在镇子的边上,比较偏僻。不是我们喜欢偏僻,也不是这家宾馆特别便宜,是因为她带我们来到这家宾馆。
好像她对这里很熟悉,她指引着车子径直开进宾馆的院子里,又带老虎径直来到吧台。
“她不会是托吧?”我想。
我拉过老虎,嘱咐他一定要讨价还价,如果觉得住宿价格高得离谱,不要硬撑着,更不要在美人面前装大爷,我们可以换宾馆。
在外旅行,什么都可以商量,就是银子是绝对不能商量的。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小算,怎么也没有美女眼中的绅士风度。
老土农家园的老板娘见到她后,眼睛一亮,抱起身边的孩子兴奋地说:“虎头,快叫干妈。”
磨西镇下午的天很热,室外温度不低于三十度,我们穿着短袖也热得冒汗,但是老土农家园宾馆的老板娘还是在短袖外披了一件外套,因为磨西毒辣的太阳让皮肤难以承受,她的皮肤被晒得悠黑,肥胖的身体配上悠黑的皮肤,很像是从非洲来的土著人。
老板娘见到她很开心,笑得春光灿烂。老板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子,兴奋地与她说得,话语与雪山下的流水,源源不断,容不得他人插嘴。但是老板娘的普通话说得不连贯,有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老板娘与她说了有几篓筐的话,我站在一旁十句也听不明白一句。
她对着老板娘笑着,这样的笑容一路上我们从未看到过,笑得很真诚。她抱过老板娘手中的孩子,亲密地抚摸着,从头到额,从额到眼,从眼到鼻,从鼻到嘴,从嘴到唇,眼神里满是慈爱,似乎就是一位母亲对爱子的抚爱。
小孩头上戴着一只虎头帽子,两只大大的眼睛忽溜溜地盯着她转,又回头看看滔滔不绝地讲话的母亲。小孩似乎不适应她的亲呢,对于她的抚摸和亲吻没有回报,而是仰着头向后要离开她。
忽然,小孩哭了。
从见到老板娘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到小孩的哭声,她才开口:“还是虎头知道干妈的心情,”说罢她陪着小孩一起流泪。
两个人的泪水终于制止了老板娘如洪水般的话语,老板娘诧异地看着流泪的她,半天才问出一句:“虎头的干爹没有一起来吗?”
“那间客房今天空着吗?”她没有回答老板娘的问题:“我还想住那一间。”
她问的那间客房在大楼的最边上,那一边的几间房间全部用木条装修,从外表上看像一幢独立的木楼。这些房间是老板娘家人住的,不对外开放。
不用问她,我们就知道她与这家店很熟悉,不仅是熟悉,而且其中肯定有渊源。她很少说话,从她嘴里不会得到相关信息。但是老板娘很能说,可能从老板娘的嘴里能掏出一些实情来。
“这里的房间多少钱一天啊?”老虎问老板娘。
“平时是六十元一个房间,现在住的人少,只要五十元一间。”
房间很干净,都是带卫生间的两人标准间,还有电热水器可以洗澡,这样的房间在旅游风景区房价很便宜了。但是我还想再便宜一点:“能不能再少一点?”
谁知老板娘却说我们是她的朋友,住在这里不收房钱。
“好啊,好啊!”不要钱我是最开心的了,怕老板娘反悔,我赶紧谢谢:“谢谢老板娘。”
“你们都是云姑娘的朋友,云姑娘是我儿子的干妈,哪能收你们的房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