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叫云姑娘。
本来我一直在担心,云与我们一路同行,费用该怎么分担,她总不会一毛不拨吧。本来我一直想问问的,但是我通过吃麻糕吃得“绅士”后,就不好意思开口了。现在住宿不要花费,这个便宜也不小,我当然开心了。
可是到处留迹不这么想,他坚持要付房费。他说这个宾馆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生意本来就不会好的,我们必须付费。当然,我清楚到处留迹心里还有但没有说出来的想法,那是到处留迹不想沾云的光,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像一团雾,让人捉摸不清。
虽然她叫云,但是这朵云彩躲在浓雾中。
到处留迹坚持要付房钱的后果是,为了省钱,我们三个人仅开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两张床,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我和到处留迹两位老人家睡床,老虎小朋友睡地铺。
晚饭我们想到街上去吃,还未动身,老板娘出现在我们的房门口。老板娘是请我们吃晚饭的,她说云姑娘亲自动手做的晚饭,要我们一定赏光。
晚餐菜虽然不多,却特别吸引我们,好吃的老虎,吃的那个馋像,就差没将盆子吃下肚去。糖醋排骨、酸溜白菜、西芹百合、冬瓜排骨汤,冷菜是蜜汁花生、皮蛋豆腐,这些菜做得清新爽适,浓淡相宜,风格雅丽,形质兼美。特别是糖醋排骨,酥烂脱骨但不失其形,滑嫩爽甜而益显其味。我们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吃到家乡口味的晚餐。
我们三友是江南人,喜欢吃口味清淡,滑嫩爽甜的菜。我们离家已经十多天,一路上大都吃的是川菜,辛辣油腻。特别是进入藏地,尽是川菜馆,每次点菜我们都要叫少放点辣,少点油腻,但是每次都辣得我们眼泪鼻涕齐出。最搞笑的是在雅安TQ县的一家餐馆里,我们反复吩咐不要在菜里放辣,但最终辣得我们满街去找可乐喝,饭店的老板还辩解说没放辣,后来厨师说不放辣他不会烧,我们的菜他就放了一点点辣。
今天我们在老土农家园里吃到了家乡菜,我们像风卷残云,将一桌子菜扫着干干净净,且还意犹未尽,我剔着牙齿说:“如果再来一客加蟹小笼包该多好啊。”
老虎一边舔盘子,一边说:“赞刚!”
(注:“赞刚”是常州方言,是好,舒服的意思)
等我们将桌上的菜全部扫光后,意犹未尽地剔牙齿时,才发现她几乎没动几筷,只是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她菜没动多少,可青稞酒没少喝。藏地的青稞酒与我家乡的米酒差不多,度数比白酒低。老板娘舀上来一面盆青稞酒被她喝了大半。
酒后的她,两颊飞上红云,眼睛微闭,身体左右摇摆。喝酒时从嘴角边上漏出的酒水沿着下唇流落到颈部,胸前。酒水流得很多,从她的衣领口处顺势流到胸口,从内到外地印湿胸前的一块衣服,薄薄的衣衫抵不住酒水的侵蚀,变得透明,透明的衣衫内若隐若现出凸现白色的文胸,文胸在高低起伏的运动着。
她在酒中喃喃自语,听不清她说些什么,但是她自语时的表情、语调的高低和她双手不停地抓头抓脸抓胸的动作,她是在诉说着什么,是与我们之外的空间诉说着,诉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她的内心之语。
“天……”她的低沉而又哀婉的呻吟让空气颤抖,也让桌边我们每个人的心在颤抖。
“天……”连续的呻吟让空气激烈地颤抖着,我们的心也在激烈地颤抖。
“天……”
我感觉自己的胸膛已束缚不住激越颤抖的心,自己的心要从胸膛中嘣出来,跳到空中与激越的空气相撞。
“哗……”她忽然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连文胸也被扯断。她想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撕碎,她更想将自己的肉体也全部撕碎,她想让破碎的肉体溶入青稞酒中,她想让融有自己的青稞酒蒸发,她想让升华的酒气带着她的所有飞升上天。
“我要飞到天上去!”
这种场景,我们无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