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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声苍狼笑(斛律光)

一声苍狼笑(斛律光)星期三2015/1/27

刘家酸菜糊糊就坐落在西峡川一个并不起眼的街道旁,三进三出的老店,布局却十分合理,收拾的也十分干净,满屋子酸溜溜菜香扑鼻,一口大锅咕嘟嘟煮着,冯小怜刺溜溜喝着,喝个肚儿圆的高纬帝激动地放下饭碗,连喊数声“好!好啊好!”

“陛下,确实好喝?”穆提婆吧嗒着舌头。

“大大的好喝!”高纬帝竖起大拇指,感慨着:“想我大齐,拥有大半个中国,却从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怜淑妃,你真是朕的美食向导呀!”

“陛下,奴才也想尝尝……”穆提婆滴流着汗水。

“孬孬孬……”高纬帝连忙摆手:“这么美味的东西,只有无忧天子与怜淑妃,才能吃到!”

“陛下,你不能杀我呀!”刘家掌柜“扑通”跪下,哀求道:“臣愿举家跟随皇上,生生世世都为皇上效劳……”

“呵呵,好聪明的刘家掌柜!”高纬帝拍拍掌柜的肩膀:“我要你的秘方,给不给呀?”

“陛下。秘方实际很简单!”刘掌柜满头大汗地讲述道:“刘家酸菜糊糊做得好,就是讲究用料,一来要每日汲取清澈透明的丹江水,二来压菜的石头要从鹰爪山上找,三么水灵灵的蔬菜要采自马鞍桥……”

“他爹呀!”刘掌柜的女人扑过来:“你不能把什么都说给皇帝呀,你得给咱大儿子留个念想……”

“你家大儿子呢?”穆提婆问道。

“这就是我家的大儿子!”刘掌柜拉着自己的二儿子,一边暗示着,一边哭喊道:“陛下前,我如果千秋了,我儿子还可以继续做,俺刘家子子孙孙……”

“唰……”高纬帝使了个眼色,穆提婆手起刀落,可怜刘家满门,却因酸菜糊糊做的实在好吃,惨遭横祸。

“陛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冯小怜愤怒地站起。

“怜淑妃!如此美味,只可你我二人,人生一次足矣!”高纬帝笑呵呵的。

“陛下,你如此滥杀无辜……”冯小怜质问着。

“怜淑妃,这就是我无忧天子痴迷的崇拜与爱呀!”高纬帝转过身来。

“陛下,天下为大呀!”冯小怜叹气道:“臣妾已经是罪该万死了,您这是更加至臣妾与不忠不义不孝……”

“哈哈哈,怜淑妃!你话严重了!”高纬帝转过身来。

“陛下,您贵为天子,理应人性,你要忠诚于自己的臣民!”冯小怜抽着鼻子,迷茫地盯着她日渐崇拜的高纬,却摇着头。

同样摇头的,还有坐在众军帐里的宇文邕,愤怒地盯着不请自到的弟弟宇文达,吼道:“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你来平阳前线?”

“愚弟不才……”宇文达嘟噜着脸。

“你岂止不才,简直是天下第一笨驴,猪撞墙上了,你撞猪屁股上了?”宇文邕吼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曾派人联系?为什么次次联系,都要你亲自出马?”

“陛下,别的人,我不放心!”宇文达大声地。

“你说会跟朕顶嘴了?”宇文邕质问道:“你不放心别人,我还不放心你?你的儿女情意长,大周国的国运就受伤,我数十年秘密的经营,就泡汤!”

“陛下,我会自制的!”宇文达嘟噜着脸。

“我怕母鸡不会自我克制!”宇文邕吼道:“你马上个给我回长安,你若是赶在平阳多呆一分钟,又问道,到时候你可别埋怨我说话不算话!”

“陛下,只此一次!”宇文达跪下。

“最后一次没有了!”宇文邕气呼呼的敲着龙椅:“我对你的棋子已经很失望了,这一次出兵讨伐北齐,如不是韦孝宽《平齐三策》,我北周四十万大军,险些儿被高纬一个舌头卷了……”

“我希望人幸福!”宇文达低声地:“我们已经对不起人家了……”

“幸福幸福,北齐存在一天,你我就不幸福一天!”宇文邕正告宇文达:“身为红颜必须祸国,作为棋子必须保車,如果丧失了对国家的深度忠诚,我要灭族!如果你执行不力出现闪失,那就自我了断吧!我不能让一众横空出世、一种色艺双绝、一种高差手腕、一种政治天赋,泯灭在历史的烟尘中,北周必须统一中国!”

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晴朗朗的夜空,高纬帝连夜率领大军南下,人马哄哄行至到东山脚下,却见山谷里阴风阵阵,四面八方不时传来阵阵凄凉的呐喊声。众军皆惊,人马裹挟不前,举目望去,但见东山顶上,一记黑马跃起,屡屡黑烟升腾,层层叠叠堆积,起起伏伏堆砌成曲曲弯弯的长城图案,摇头晃尾抖动着,无数荧光穿梭其中,一遍遍一道道镶着金边……

“耶律明月呀,朕的长城呀!”高纬帝心疼的叫一声,便见东山顶上一阵刀光剑影,一颗流星闪过,长城轰然瓦解,无数碎云跌宕起伏,交错变质成一只硕大的黑雕,扑闪着翅膀呼啸着直冲夜空……

“落雕都督!”众军惊恐,那个令北周军民闻风丧胆的北齐名将斛律光的身世,慢慢浮现在众人面前。带着对英雄的无限惋惜与崇拜,耶律家族的辉煌就仿佛是天空中的月亮。斛律光出身于将门之家,其父斛律金,官至北齐大司马、左丞相、咸阳郡王,是古往今来第一个面对浩瀚大漠吟唱《敕勒歌》的前无古人,其弟斛律羡为都督幽州刺史,专门负责抵御棘手的突厥入侵。马面彪身、神爽雄杰、不善言谈的斛律光。很小就擅长骑射,一把长枪拿在左手里而天下闻名。

耶律光开始跟着侯景,小有名声。当时相人彭乐无意间看到耶律光,谓高敖曹说:“斛律家小儿,了不得呀!不可三度将行,后夺人名!”。北魏末年,斛律光随斛律金西征,擒敌将莫孝晖,时年十七岁,高欢将其擢升为都督。后为高澄引为亲信都督,不久为征虏将军,累升卫将军。东魏武定四年(546)十一月,高澄至晋阳打猎,见一大鸟在云际飞翔,斛律光引弓射之,正中其颈,大鸟如车轮般盘旋而下,落地后方知是一只大雕。高澄取而视之,对斛律光大加赞赏。丞相属邢子高见后慨叹道:“此射雕手也”(《北齐书?斛律光列传》),所以当时号称为“落雕都督”。

东魏武定五年(547年),斛律光被封永为乐县子。是年,东魏司徒侯景叛东魏降梁。十一月,东魏慕容绍宗进攻侯景,两军对垒于涡阳(今安徽蒙城),慕容绍宗大败,退回谯城。斛律光和张恃显责备慕容绍宗,慕容绍宗对二人说:“我神经百战多了,却从未见过像侯景这样难以攻克的军队,你们不服气,就去进攻他!”二人披甲领兵出阵,又被慕容绍宗叫着,特意嘱咐道:千千万万别渡涡水!渡过了涡水你永远都别想回来了!”

斛律光、张恃显领兵行军至于涡水北岸,侯景大军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早早摆兵布阵在涡水南岸。斛律光亲率轻骑闪过阵前,无数利箭射向侯景。

“耶律小子,你为着功名利禄而来,我呢,是为了避死才背叛大齐的!”躲闪中的侯景气急败坏喊道:“你上来二话不说,对着******,全然不顾我是你父亲八拜之交的老朋友!有种的,你放马过来,咱两个决一死战!”

“侯大卖国,你放马过来!”耶律光跃马扬鞭指着。

“小子,眼中太目无长者了,是不是慕容绍宗嘱托你不要强渡涡水的,看来你还是嫩菜一碟!”侯景质问,见耶律光无语,随手一挥,田迁跃出阵前,嗖的一声,箭穿马胸,耶律光只得躲进树林里更换马匹,尚未走到阵前,仍被射中,再进林子更换,侯景早已驱动大军杀过涡水,张恃显已被擒。斛律光慌忙上马,拖着一群残兵败将,屁颠屁颠地逃回谯城。

不久,耶律光兼左卫将军,进爵为伯。到了北齐天保元年(550年),高洋代东魏称帝,国号齐,是为文帝宣帝。文宣皇帝高洋加封斛律光开府仪同三司,另封西安县子爵。于北齐天保三年(552年),斛律光跟随文宣帝出塞讨伐库莫奚于代郡。斛律光率先破敌,多斩敌军首领,缴获大批杂畜。回军后,斛律光任晋州刺史。

时北周有天柱、新安、牛头三个戍堡,屡次骚扰北州边境。北齐天保七年(556年),斛律光率步骑5000袭破之,又大破北周仪同王敬俊赶来支持作战的援军,俘500余人,缴获杂畜千余头。北齐天保九年(558年),又率军取北周绛川、白马、浍交、翼城四个戍堡。同年任朔州刺史,又北齐天保十年(559年),斛律光任特进、开府仪同三司。二月,斛律光率1万骑兵击北周开府仪同三司曹回公,斩之。柏谷城主薛禹生弃城而逃,斛律光遂取文侯镇,立戍置栅而还。

在北齐与北周近20年的争战中,多次指挥作战,均获胜利。时民歌歌曰:“明月照长墙,疑是耶律光,落雁左丞相,北周黑心伤……”

……

旷野里,高纬帝眼前不断变更着耶律光征战杀伐的镜头,将士们的眼前不断变换着长城堆起又忽然倒下的场景,阴风从山谷里呼呼吹来,喊声自山坡上滚滚而下,众军无不惊讶趴下,高纬帝满头大汗踉跄后退。

“唰!”冯小怜抽出高纬帝的尚方宝剑,把高纬帝一把揽在身后,高声喊道:“耶律明月,天子在此,休得张狂!你的死是老娘进的谗言,要杀要剐你冲着老娘来,这事儿跟皇上没有丝毫的藕断丝连!”

剑光闪处,凸显出无数鬼哭狼嚎。“怜淑妃真的女生豪杰呀!”众士兵跃起,密密麻麻将高纬帝与怜淑妃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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