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多想就冲出教学楼,他这次又会跑哪儿去呢,树林、草坪、花见小池、星光湖、艺术楼•;•;•;•;•;•;这些地方我都已经走熟悉了,上学时段,手机都统一被锁起来,一想到要在这么冷的天跑到外头去找人,我就一阵头痛,大脑短时间一片空白。
我一口气跑到凉亭那边,这么短的一段距离,竟跑得气喘吁吁,眼皮很重,我扶着墙,一眼就看见亭子中央站着的言缄默,罗宁舒好像再对他讲着什么,忽然就倒下了,我慌忙冲上前。
“宁舒、宁舒!”我晃着她,没有反应,一摸她的额头,应该是发烧了。
我一筹莫展地看着言缄默,问他:“怎么办?”
他好看的眉头一皱,说道:“我送她去校医室。”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在我前头。
“我和你去!”
毕竟我是女生,言缄默照顾罗宁舒怎么也有不方便之处,我跟过去好些。
言缄默步履匆匆,长腿一迈就是一大步,我在后头紧紧地跟着,很是吃力,干脆小跑起来。
虽说换作是我,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忙将她送去校医室,但言缄默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担忧,我看在眼里,心里会迟疑,如果倒下的人是我,他也会这么做吗?
还没到校医上班的时候,开了暖气,校医室里温暖了许多,隔绝了外头的寒气,言缄默将罗宁舒平放在床上。
白色的床单,皮肤白皙的少女,画面恬静,我给罗宁舒放探热针,再给她盖上一层被子,然后撑着头盯着窗台上的盆栽。
“言缄默,你快回去上课吧,我来照看宁舒就好。”
我揉着太阳穴,靠着椅背,无力地瞥着言缄默,心突地一跳,他静静地站着的时候,无需言语,都是种惊心动魄的帅气。
“你行吗?”
听他的语气,似乎蛮不放心,我疲惫地眨了下眼:“当然行。”
他幽幽地扫了罗宁舒一眼,轻声说:“我先回去了。”似乎是对她说的悄悄话。
我的心缩了缩,佯笑着叫他下课的时候给我带笔记本来。
自嘲自己自找忧愁,这不是徒增他对罗宁舒的关心吗。
听见轻轻的关门声,言缄默回去,我浑身脱力地站起来,眼睛酸涩极了,嗓子也干得冒烟一般,便走去饮水机旁,拿一个纸杯,装一杯温水,咕噜咕噜地拼命喝,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就放下纸杯,坐在饮水机旁的校医的办公桌上趴着眯一眯眼。
······
“菩藤年,菩藤年!”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使劲晃我,飘入耳朵的声音也越发急切。
我很想起身应答他,但是身体不听使唤似的,动弹不得,舌头也麻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之后,就感觉有人抱起我,我难受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靠近他,那种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气息,真的让我好安心,好安心。
我好想一直睡下去。
“菩藤年,你回答我一声啊!”
温柔又动听的声音,更是像一曲安眠曲在我耳边回荡。
“我不舒服······”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嗓音沙哑到不行。
感觉被抱得更紧,他的额头贴住了我的额头,责备道:“自己发高烧还不知道?这个笨方糖!”
我紧闭着双眼,思绪飘到远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