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天花板,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柔软枕头,床单上有一片羊蹄甲结出的豆荚,欧晴诺趴在床头睡着。
我撑开沉重的眼皮,戳了戳她微粉的脸蛋:“阿诺?”
没有反应,我掐了掐她的胳膊。
“嗯?年年,你醒了?”欧晴诺猛地弹起来,趴在床头看我。
“阿诺,我怎么了?”我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很不好。
欧晴诺正要猛地拍我头一把,或许料到我身体不适,就换成了轻拍。
她担忧地说道:“你知道你发烧了吗?三十八点五度啊,要烧死人的,幸亏言缄默离开校医室的时候,觉得你情况不对,折回去看见你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他立刻开车送你去附近的医院,如果留你在校医室等到校医上班,你估计见马克思了。”
“啊,这么严重啊?我以为只是疲劳过度······”
“我看你是积劳成疾啊!”欧晴诺心疼地拿着梳子替我梳头发,“睡了一个早上,现在好些了吧?早自习一结束子叶就叫我过来看你了,你一睡就睡了几个小时。”
“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作惊讶状,把枕头竖起来,靠上去,“这里不是言缄默的休息室吗?”
欧晴诺满头黑线:“你有给他你休息室的钥匙吗?”
“没有。”
她脸上的笑容让我看得发毛:“哎呀,害羞个什么,也不知道是谁,病到五颜六色还赖在言缄默身上不放,说什么好累好冷不要丢下我,啧啧啧!”她挑着眉,眼神暧/昧地看着我。
“哎,我那是病到说胡话!”我直摆手,欧晴诺的眼神的越发意味深长。
“真心话只有在这类场合才会说,我懂我懂!”
她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保温瓶,倒出热水到杯子上,顺便将包着药的小纸包打开给我。
我接过她手里的药和热水,一骨碌吃下药,问她:“我还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欧晴诺耸了耸肩,俏皮地笑着说道:“你问言缄默吧。”
她的意思是,我的确像个醉汉一样在言缄默面前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咯?
顿时,我捂着脸,觉得我的体温又上升了。
吼,丢脸的一面为什么总是让他知道。
“好了,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放学再看你,要不你回家吧,我去叫言缄默送你。”
“不用!”
欧晴诺明显被我哑着嗓子这么一吼惊吓到。
“年年,你没事吧?”她瞪眼,晃着我的双肩,“你最近是怎么了,一副神经过敏的样子?”
“我没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生病,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生病,很正常,不用麻烦其他人。”我叹息着,上眼皮贴下眼皮,“我想再睡一会儿,下午的课我会准时上的。”
“年年,你别硬撑啊,我和你这么熟,你不用装,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很难受。”
欧晴诺轻轻地抱了抱我,话语也轻飘飘的,我把枕头放平,躺下去,闭上双眼,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