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的白天即使夏季烈日当头,也是冰凉的。夜晚也就有了冷的含义,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就有了饮酒驱寒的习俗,就像在蒙古高压控制下的人一样,只是这里还没有达到上瘾的程度,因为白天繁重的工业生产涉酒容易引发事故。这里的夜市烧烤比较红火原因有两点:一是晚上下夜班的人吃宵夜的多,喝点酒可以驱寒,而且有助于睡眠;其二,这里的烧烤品种繁多,形成了规模效应,很多旅游的人慕名而来,趋之若鹜。即使吃烧烤有各种各样的坏处,但也很难阻止这里的人,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躺在病床上才愿意听从别人的见解。
思寒带着林子溪来到这里比较出名的三一烧烤店,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思寒之所以带她来这家,除了以前来过外,还有这家店有三绝一宝,这三绝的品种虽然平常,但是在他家的独特配方下做出了让人垂涎欲滴的口味,分别是酸甜土豆片,不偏甜也不偏酸,烤熟后加上酱汁,里外味道各异;香辣牛筋,入口即化,软而不腻,回味无穷;无味臭豆腐,烤制无味,食后清凉如喉咙,去火养颜;一宝便是米酒“十八碗醉”,这名称借用了武松十八碗酒后景阳冈打虎而来,南方都有酿米酒的习惯,但很多地方不是偏辣就是偏淡,在度数上把握不好,有的一碗不过岗,也有的三十碗不醉,这家酿制的米酒集百家之所长,成一家之言,度数上不偏不倚,既起到助兴,又让人适可而止,虽叫十八碗醉,但是从来没人喝过十碗。思寒知道北方女人都能喝酒,因此除了点三绝外,还要了五斤装的一坛十八碗醉和几盘凉菜。
服务员把菜放到烧烤桌后,思寒倒上两碗酒,并举起酒杯对子溪说:“欢迎你到凉城来!”子溪说了一句谢谢便一干而尽。思寒连忙说慢点喝,喝急酒容易醉,看着子溪干后连连称赞酒好,思寒也一饮而尽。
“现在轮到我敬你了”子溪倒上酒说。
“这杯首先向你赔罪,其次感谢你的热情款待”子溪举起酒杯这样说道。
“不必客气,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思寒笑着说道。
接着两人又是一口闷。赶紧吃菜,烤焦了就不好吃了,思寒一边给子溪夹菜一边说话,子溪一口一口地把这三绝吃了个遍,也是连连称绝。
“慢点吃才有味道”思寒说。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子溪提议道。
“好啊,玩什么?”思寒爽快答复道。
“猜行酒令,规则是如果接上一方出的诗词,两人一起喝,否则接不上的喝”子溪解释道。
“好啊,女士优先!”。
子溪:凉城七月一汪冷水冷得姑娘心凉
轮到到你了,子溪胸有成竹的说。
思寒不假思索答道:店家三绝一坛不醉暖倒姑娘芳心
“算你对了,好吧一起喝”两人又是举杯痛饮。
“到你出题了!”子溪说道。
思寒: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堪叹英雄无用武之处
子溪:莫愁投湖,如是削发,可怜红颜少容身之所
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子溪:贾瑞一番苦心被情戏,终害相思而死
思寒:袭人一往情深被改写,误解相爱之意
喝完思寒又接着倒酒。
思寒:看文坛,你吹我捧难见大师真知灼见
子溪:望情场,你结我离难觅锦鲤相濡以沫
子溪说完含着眼泪一饮而尽,思寒连忙问:“你怎么了?”“没事,我们接着来!”子溪低沉地说。接着说道:走一个,去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思寒没有接,直接把酒喝了,“这回你输了!”子溪笑着说道。“嗯,我输了”思寒莞尔一笑说道。其实以他的智慧也许她一讲完就思考好了,他可以这样来接:见一个,爱一个,空空色色,色色空空;这可这样来接:好一双,差一双,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或许是这句话讲到了自己心坎里,让自己内心的伤疤重见天日,引起了揪心的痛,是啊,这些年来经历太多,他已经变得分不清真假,甚至看不透外面的霓虹闪烁。
思寒:满心欢喜,原来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子溪:心花怒放,只能算一起不能说的秘密
两人都大笑起来举起酒杯,突然间,一直酒瓶飞到了的桌子上。幸亏啤酒瓶只砸到了烧烤桌铁丝网上,瓶未碎,只是瓶中的酒在巨大震动下溅到了子溪的脸上,瓶落下的地方正是她的脚,思寒问了子溪有没有问题后,给她递了张餐巾纸,便顺势拿起桌上的酒罐吼了一句:“谁干的?”把子溪吓了一跳,思寒接连喊了几句,也没人应答,因为砸酒瓶的人此时正在厮打在了一起,只见一穿着凉城钢铁厂工作服的人把一个带着眼睛偏分的男人按到在地,口里狠狠的骂道:“狗娘养的,叫你勾引我老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人、、、、、、。”
旁边打扮妖娆的妇人口里不断的喊:“不要打了,打死他对你也没有用,别以为这样我就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穿厂服的平头男的站了起来,顺手就给那女的一耳光,并骂道:“贱女人,老子幸幸苦苦上班赚钱供你和孩子,你就这样对老子,你个贱货!”听到这句后,旁人把鄙视的目光都投向这对不好形容的男女,心里暗暗喝彩打得好,不知是谁报的警,没过多久,警察就赶到,只见眼镜男躺在地上哼,那女的看到警察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泼妇的性质发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像电影演员一样煽情地哭喊起来:“我忍受不了家暴了,我要离婚,结婚后每天把我关在家里做饭带孩子,我和陌生人说一下话就要骂我几句,警察同志啊,你们得给我作主啊,今晚我和远房表哥出来吃点东西他就要打我,看啊,把我表哥打成这样以后还叫我怎么做人啊、、、、、、!”
“你还有脸说,他是你表哥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这么多表哥吗?” 那男的揪起女人说。
“别吵了,跟我们回去再说,像你们这种我们见多了!”两民警拉住这一男一女说。
“别装了,你也起来一起去!”一民警指着倒地男说道。
“叫你们老板来一起去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带队的警察对着服务员说道。
“其他人没事吧!”又补一句说。过了几分钟都没人回应,民警便把这三人带上车就走了,思寒本来想说子溪的脚被酒瓶砸到的,因为她不想再到派出所就忍住了。
“我们结账走吧”子溪看着思寒说道。
子溪的表情似乎有些倦怠和失落,老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少收了点钱,此刻已经十一点,深沉的夜加上冷风,更加衬托出夜色的冷漠,他们靠着行道树走,仿佛它们才是夜里最忠诚的卫士。走着走着,子溪突然蹲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到惊吓了?”思寒猫腰喊道。子溪还是不做声,反而哭得更大声,陶醉在哭里。
“是不是我又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思寒又问道。
似乎这也无济于事,子溪还是沉浸在哭里不能自拔,哭是一种心理调适,其实又有谁知道哭是一种超脱呢?一个人能不顾旁人围观,嚎啕大哭,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境界呢?思寒用尽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索性就放声大哭起来,比子溪还哭得大声,哭得自若。
他早该哭了,他的累积了太多的泪水,如果不趁早释放一些,或许爆发时会把世界带入洪荒世界。两人的哭声把本来就稀疏的行人都招引过来,包括打扮妖娆的女人、酒徒、警察等。
“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手拿电棍的警察问道。
“一、、、定是,像我、、、一样,喝多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一摇摇晃晃的酒徒笑着说道。
他两继续哭,没有理会。“不是,是在这里骗有钱人”一群女的商量着说道。
“你才骗人呢,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子溪突然停止哭声怒吼道。
“你骂谁脏呢?”一女的在其他人拉住下回道。
“别吵了,赶紧散了吧,别在这起哄,有本事多去赚点钱”警察驱逐道。
“你们少抓点看我们能不能挣钱”黄头发女争辩道。
“滚远点,别在这抬杠,干正经事饿不死”警察吼道。这群女的你看我我看你的灰溜溜消失在巷道里。
“你们赶紧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两人有什么好吵的,小兄弟,回去好好哄哄就行了!”警察劝道。
此时,思寒停止了哭声,也许是考虑到他不是一个人的缘故,迅速起身拉上子溪往回走,这位警察跟在后面,一直目送他们到门口。
“刚才不好意思啊,失态了,第一次当着陌生人哭”思寒走进店门后说道。
“我们还是陌生人啊?我才不好意思,是我先哭的”,两人都笑了。
“你为什么哭啊?”思寒询问道。
“这是个秘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子溪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那你呢?”。
“这也是个秘密”思寒这样回答道。两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这样以来这世间又多了两个秘密,世间的谜团又加深了一些。
“早点睡吧!明天带你领略一下这里的文化魅力,晚安!”思寒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