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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去了哪里

思寒去了许多曾经种下欢乐的地方,如杜鹃公园。只是花在他没来时就谢了,只能看到干枯的花瓣,他已经四年没看到开得红得像火的杜鹃了,就像他丧失了四年的欢乐一样。

我来得太晚

只剩下残缺的花瓣

你走得太早

赶在了花开之前

我们除了回忆

失去了不平行的交叉点

思寒本想去母校见见自己的高中老师,但考虑到他们平时工作繁忙加上自己还一无所获,便没了荣归故里的气概,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走了。

接着逛了下服装店,用自己平时赚的钱给父母各买了一双鞋。觉得有点饿的他就去这里比较具有特色的美食街吃了碗牛杂碎泡饭,并点了一瓶二锅头,吃饭时喝二锅头是他这几年逐渐形成的习惯。

大学前他是不喝酒的,一上大学便遇上了同寝室的几个好酒友,如马方、瞿林、项明,酒量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这也与他的专业有关,很多公司招聘经济专业学生喝酒也是一道面试。因此,在校期间除了拼爹、拼关系、拼钱、拼智慧、拼感情、拼能力赚钱外,就只剩下拼酒了。250ml二锅头的对于思寒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吃完他便回了宾馆,打开电视又关,打开窗户又把它关上,点燃香烟把房间弄得如太玄幻境一样,乘着酒性发起了他的吟诗疯,写了一首《无题》在房间里大声嚎叫起来:

昏灯,

蝉鸣,

飘渺的青云,

变态的影子,

谁在粉墨作戏?

看吧!

你的肌肤上爬满了脚印,

上面沾满了污迹。

唾弃,

赏赐?

一定都是或不是。

醉人,

谁在颤栗?

一定不是你。

什么埋葬了你的躯体?

——

昨夜的风雨奚落了荷池。

我一宿难闭,

细数着凋零的你。

思寒以为房间里或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被隔壁房间的敲门声打住了。

一开门那人便向一盆寒冬的水泼来:“你有病吗?大晚上不睡觉,还吟一口破诗,一点涵养没有,你寂寞得慌啊,下面离这不远的地方有Spring可以买,别在这骚情。”那人一头黑色卷发,穿一双黑色布鞋和红色旗袍,皮肤白得像碾碎的珍珠粉一样。思寒被这毫无准备的当头一棒打得像丈二和尚,愣了半天才开口说话:“你有药治疗我寂寞吗,我就骚情怎么样,古代那个文人不骚,你也可以骚情几句,嚎几句。”

“你这臭流氓是话里有话是吗?别太矫情!”那人又骂道。

“你说谁流氓啊,小心我告你诽谤,我怎么流氓你了。”他争辩道。

“你还没怎么着我,你侮辱我人格,你变相骂我像站街的!”那人指着思寒吼道。

这一闹把过道两边住宿的人都引了出来,有父母带小孩出来观看的,也有男女青年穿着睡衣伸出头的,还有腰肥体胖带着眼镜同娇妻瞄一下就赶紧把门关上的,一位白发老人出来劝道:“小伙子,大度点,别小家子气”。不知是谁补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对”思寒念到。“你说你是好男,那意思我是恶妇了,你得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两谁是恶人,不说清谁也别想走”那人怒吼道。老板怕两人寻衅滋事,遂打了社区民警电话,警察一下子赶到把两人带回所里,民警给两人做了笔录。

民警:姓名?

思寒:与思寒。

民警:家庭住址?

思寒:凉城市冷河县虐龙村人。

民警:你们两谁先闹起来的?

那人抢答道:是他,他先吵到我的。

民警:没问你呢!

思寒:是我喝了酒在房间呐喊,吵到她,她过来指责我,然后就吵起来了。

民警: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我叫林子溪,笔名忘蜀水!

“还是作家,文人啊,怎么干起骂街的行当了。”赵所长笑着说道。

林子溪争辩道:“那个文人不骂人的,只是有的隐晦,有的直白而已!”

民警:别扯远了,这里不是百家讲坛,家是哪里的?

林子溪:辽林人。

民警:好吧,你们可以回去了,别再吵了!

林子溪诧异道:你们不进行处罚了,这么轻易就算了,他耍流氓怎么办?

民警大声说道:怎么处罚,构不成刑事和民事处罚,况且流氓罪早就取消了,人家没吼你,没碰你也算是流氓,那碰一下你算是强奸了,像你们这种每天都有发生,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公共资源只提供给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别每天吃饱了就瞎咧咧,注意点文人形象。

所长挥手道:赶紧回去了,我们休息下呆会要值班。

两人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出了派出所,不过与林子溪不同的是,思寒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你笑什么?”林子溪不解道。

“你真是忘蜀水?”思寒询问道。

“如假包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子溪信誓道。

“我读过你的小说《春天在一棵树的眼睛里》,还有诗歌,有一首叫《不解》是我比较喜欢的,我还背得:春风为何留着眼泪/太阳为何不在午夜睁开眼睛/冰雪为何不留在山顶/”

子溪一同念道:你为何不停在巴山蜀水/把马蹄埋在戈壁/我对世界做了过多的疑问/除了本以为对的你

念完两人笑了,这是一笑泯恩仇的笑,也是相见恨晚的心怡。

你是沐光吗?子溪试着问。“为什么这么说?”思寒反问道。“刚才听你读诗,觉得你们风格很像。”“那你还骂我啊”。“我只是写作的思路被你打断了,才口出狂言的。”他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真是不打不相识,其实他们是在文学网站上早就认识的,平时聊天除了文学,还有嘘寒问暖,充实着男女文人间特有的仰慕之情。

“你真的是啊?”林子溪追问道。

思寒点了点头。

“真对不起啊,作为赔罪我请你吃宵夜”子溪懊悔说道。

“还是我请你吧,以尽地主之谊”思寒笑着说道。

两人在谈话中向烧烤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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