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见子平身影没入城门中,一抬手,吊桥重又高高挑起,子平回望一眼见城门已然紧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稳稳的步入城中。
不出子平所料,他刚一入城便被兵士团团围住。此时李典已端坐马上,抬手点指子平道:“大胆贼道,竟敢持假玉牌冒充王上信物,究竟居心何在?来人!将此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贼道就地正法。”言罢一众刀剑直向子平斩来。
子平面沉似水,探手“仓啷啷”从背后抽出青锋剑,顿时当空,霞光锐闪,夺人双目;虎啸龙吟,慑贼胆寒!子平挥剑抵住来人。但见,剑光所至,戟折甲落,青鸿掠处,魂消魄散。
李典见状直气的怪叫道:“哪个诛杀此贼,亦赏金二十锭。”青龙军兵士闻听那肯罢休,不顾生死重又各个争先,子平仰天兴叹!财帛迷幻俗人眼,良言不渡痴愿人!叹毕无奈舞动宝刃上下翻飞。
子平虽手持宝刃、身怀绝技,奈何对面一众皆是训练有素身披重甲的青龙军精锐,渐渐陷入苦战。
李典见子平已被牢牢拖住,冷哼一声拨马来看乾锋这边战况。破老道早已偷眼瞄见子平进城,心中振奋不已,奈何他既要照应乾锋,又身负雷雨,闪展腾挪间便少了三分灵便,加之所抵者皆非泛泛之辈,一时间只得与乾锋苦苦应付逃脱不得。李典见状心道:“欲杀乾锋,就要先斩杀他身旁这破衣道人。”想罢拿定主意一张手,身旁差役双手递过一把铜胎铁壁宝雕弓,李典手持宝弓,自肋下走兽壶中抽出一枝乌锥墨羽雕翎箭,认扣搭弦对准破衣老道咽喉“啪!”便是一箭,破衣老道本已应接不暇,忽觉迎面寒光一点,便知有人突放冷箭,心中大惊,忙一个黄龙翻身,躲过此箭。
怎知此箭将过,青龙军兵士的利刃又将袭来,破老道无奈顺势一招迎风扯旗,又勉强躲过此剑。李典瞅准时机对准破老道“啪!”又是一箭,这次破老道纵有通天本领已然躲闪不及。只得甩头躲过要害,任由此箭钉在他的左肩头。破老道只觉肩头一麻心道:“不好!此箭有毒!”破老道刚然一愣“噗”一声又一只乌锥墨羽雕翎箭正钉在他的右腿上。此时破老道自知已是劫数难逃,心一横,撇下身后雷雨,大吼一声腾身而起,飞窜向李典,李典众人皆未有提防眼睁睁见破衣老道窜上李典马背竟未做反应。破衣老道摆手中宝剑架在李典脖项处厉声道:“还不住手!”众人见主将被擒哪个还敢乱动,纷纷收剑退在两旁。破衣老道又冲李典冷冷道:“快开城门,放他三人出城!”
此时李典早已没了方才的威风,抖作一团哀求道:“仙长饶命!小人这就开城门”随即呵斥左右:“愣做何用,快开城门。”左右不敢怠慢重又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此时城门口渊子平夺过两匹战马催至乾锋近前,破衣老道冲呆愣在原地的乾锋吼道:“殿下还不随我师兄出城!”
乾锋不忍道:“弟子怎可丢下师傅自己出城?”破衣老道催动内力强做精神压制毒箭毒性,怒道:“你若认贫道为师,就要遵从师命,休要多言,赶快出城!”渊子平深知师弟本领,想要独自脱身当是易如反掌,随道:“殿下莫再多言,随我快快出城!”
乾锋大吼一声,将趴在地下的雷雨扶上马背,而后翻身上马剑指李典道:“狗贼!我这就去见我父王,你若敢伤我师傅分毫,本王子定要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言罢一催马随渊子平扬长而去。
破衣老道强忍毒箭,昏昏沉沉催马立于吊桥之上,眼见二人身影没入天际,心中大石才算落地,转眼再看李典,心道:“此贼罪大恶极,怎可将其留在世上危害他人”想罢欲横剑斩下李典狗头,怎奈此刻毒气攻心,破衣老道忽的口喷鲜血,丢剑坠马绝气身亡。
李典见破衣老道坠马而亡心中窃喜,忙收起狼狈嘴脸,又耀武扬威呵道:“一群废物!还不随我追拿要犯。”言罢策马奔东夷方向追来。身后兵士闻言纷纷上马追随。近千铁骑横踏桥头。风卷残云过后,再看破衣老道尸身已然化作一滩肉泥。
后人道是:狂沙漫漫,乱长空皓日失辉。
风嚎唳唳,诉不尽衷肠宿怨。
江湖叱咤,闯半生义薄云天。
忠王守命,却落得魂断人前。
可怜道人旷子悦!欲辅贤徒登王位。身陨惨死吊桥边。
李典甩开青龙军策马追出一个时辰却不见乾锋三人踪影,正来在一处双阳岔道前,李典带住坐骑悔恨道:“李典啊李典,你当真糊涂至极!此次你纵有乾锋劫牢杀人的证据,只凭无视王上御赐玉牌这一条,便可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死罪!老贼独孤炯为求自保定不会替你美言,加之那贼道目睹此事原委,若道与王上……”想至此处李典不觉心惊肉跳、冷汗淋漓。心道:“无论如何,圣都不可再回,今后只好天涯浪迹,自求多福了!”想罢李典看看手中玉牌苦笑着拨马奔南岭疾驰而去!
正是:血雨腥风满城楼,除奸诛佞保王侯。魂断桥头谱一曲,余音瑟瑟诉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