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是回门的日子。对青蓼来说,便是进宫给皇上皇后还有自己的额娘请安。清晨阳光正好,满院落花纷飞,氤氲着淡淡的清香。
由于一夜烧热,所以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青蓼觉得脑袋很重,满身疲惫。只是她为了不让皇上皇后起疑,还是坚持要回去,任采云怎么劝说都没用。
慕容辰进来的时候,青蓼已经梳妆完毕。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一点,所以她今日着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也戴了顶镶着紫薇花的旗帽。再加上比平日浓一点的妆容,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只是眉眼间的憔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他看着她,眸中含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身体不济又何必勉强自己?是想趁机进宫诉苦么?嗯?”
青蓼低着头,还未回答,采云却先看不过去了:“额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公主她是为了你…”
“采云!”青蓼忙制止道,“别说了!”
慕容辰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采云:“真是好厉害的丫头!主子还没开口,你倒是有主见!来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采云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却也倔强地不愿求饶。门口进来了两名小厮,就要将采云拉出去。
青蓼忙道:“住手!”她看向慕容辰,“采云是女儿身,岂能承受二十大板?那会要了她的命啊!额驸,求你不要伤害采云,她也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慕容辰冷笑,“为了你好便可肆意妄为了么!若公主身边的下人都是为了你好而犯上,那我将军府还有什么地位!还等什么?赶紧拖下去!”
“不要!”青蓼忙紧紧拉住慕容辰的衣袖,眼中充满了哀求:“采云她自幼与我一同长大,她就像我的姐妹一般,你不能这样待她…求你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慕容辰冷笑:“堂堂一国的公主,竟把一个下人看做姐妹么?未免太过可笑!”
一旁的林嬷嬷见采云要被罚,吓得不敢说话。而从小照顾青蓼的杨嬷嬷则看不下去了,她上前道:“额驸,公主她性子温柔,不喜计较。只是她虽不计较,却也是堂堂一国的公主,岂是能随便让人欺负的?额驸虽身为公主的夫君,也不能这样待公主!这要是传到了皇上耳里,只怕额驸自个儿也不好交代啊!”
“是么?”慕容辰的唇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只可惜我倒是不怕的,除非。。。公主想害了亲夫。”他看向青蓼,眼角的笑意充满了危险性。
青蓼看到他眼角的邪笑,不禁浑身微微一颤。
杨嬷嬷道:“那难道就任由额驸你如此为所欲为么!”
“大胆!”慕容辰冷声呵斥,“不过一个下人,竟也敢这般犯上!我看公主身边的奴才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来啊,将这老奴才和那丫头一起拉下去!”
“不要!”青蓼急得哭了出来,“不要伤害她们!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说你任何不好!我一个人跟你进宫,她们就留在这儿,若我说了一个字,她们,她们便任由你处置!”
慕容辰不动声色地拨开青蓼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既然公主都替你们求情了,那我又岂能多做计较?只是,谁若是不想活了,那尽管去外头嚼舌根便是了。我又怎么能囚禁公主的奴才呢?你们说是不是?”
青蓼身子一虚,站立不住。慕容辰及时将她扶住,他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侧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心啊,公主,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夫我如何跟皇上交代呢?你想害死我不成?”
青蓼紧紧地闭上双眼,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深深吸了口气:“我既已嫁你,便是你的人。无论你怎么待我,你终究是我的夫,是我一生的依靠,我怎么会害你。。。无论如何,都是我自己的命不好。”
慕容辰见她认命的模样,心底深处竟微微被触碰了一下。只是那种感觉很快就被仇恨的火焰取而代之:“你放心,我既娶了你,就一定会慢慢地,折磨你。”
青蓼浑身又是一颤,她颤声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辰冷笑:“不为什么,只因,你命不好。”
青蓼无力地闭上双眼。睫毛轻颤,两行清泪便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