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件有趣的事:在古代,男人可以逛妓院,不仅不违法,还是风雅之事,但却不能同有夫之妇有染,那要浸猪笼。而现代社会**不犯法,但是**却是不能干的,那是犯法的。好嘛,颠个了。
不过,我这会也没什么心情琢磨这个。
起因是那日参加斗琴会,因为瑶娘的舞,看的我心潮澎湃,热火朝天的,可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加上弄月阁离樊楼颇远,夜风又大,竟把蓉儿吹感冒了,第二天还没醒我就感觉浑身不对劲,甚至起不来床了,不仅如此,嗓子也疼的要命,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
可是古时候没有消炎药,这病说不定能要了蓉儿的命。
小红在外喊我,我都发不出声来,见我没动静,便进屋来寻,看我这样,大吵大嚷,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挽香去给我请了这儿的常驻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子,不一会,小红就给我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臭东西。
天哪!这东西能治的了我的病吗?我需要的是感冒药和消炎药呀!小红见我面有苦色,以为我怕药苦,劝道:“姐姐莫怕,良药苦口,我已经准备了苏姑娘吃的蜜饯,姐姐喝了药,病才会好。”
我仍是推脱,她二话不说,直接给我灌下去了。我差点被她噎死,不住的咳着。
我现在好想红袖,好想一心呀!不过,这药似有催眠之效,没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我竟然发起热来,烧的实在难受,我心里一面骂着庸医开的破药,不管用,一面骂着蓉儿的垃圾身子。
小红又给我灌了一碗药,我想吃点饭,她却说大夫要我清清肠胃,庸医害死人呀!我是感冒,又不是吃多了,清什么肠胃。不过令我好奇的是,在我如此满怀愤怒的情况下,我居然又睡着了。
又过了一天,不知是蓉儿抵抗力好,还是那庸医的药管点用,居然好多了,浑身没那么难受了,也有了些力气。
总算小红还算有点良心,起了大早,给我煮了点面片,又准备了四道清淡的素菜,我饿极了,足足吃了两大碗。其实,我本来想吃第三碗的,但小红却拦着,说:“姐姐大病初愈,饮食还是节制些好。”便直接将放食物的小桌子撤了下去,我这才住了手。
这丫头又投了帕子,让我擦手,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酸酸的,眼眶有点湿润。这丫头让我想到了红袖。不过,红袖是侍女,又和蓉儿一起长大,情分自是不同。
可现在,我和小红都是粗役的丫头,她却像对主子一样的待我,不,是姐姐一样。她长得普通,又不细致,爱碎嘴,苏卿欢自然瞧不上,挽香也不喜欢,连厨娘柳妈也动不动苛责她。自从我来了以后,总算有个陪她一起胡闹,听她八卦的伴,她是真的将我当成朋友,也是我在这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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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在这病着,可外间的事儿却门清,小红这丫头无论如何不放过我,昨天就一顿絮絮叨叨,说什么:一位极有钱的高公子送来一把古琴,琴身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苏姑娘说这琴是绿绮,又说这琴太贵重,她不能收,那高公子却说这琴珍贵,普天之下只有姑娘配使,是他的一片心意,无论如何请她收下,后来急了,竟说姑娘要是不收,只好砸了它,姑娘却仍不松口,高公子一气之下,竟真的去砸那琴,被身旁的下人拦住。
“后来呢?”我追问。
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回道:“没有后来,高公子的随从将他拉走了,连琴也抱走了。”
我就知道觊觎苏卿欢的人不少,趁着欧阳懿不在,用想用这些东西来打动她,可是没想到她的性子这么清冷,竟真的不留情面。可是这样,无形中得罪了那个高公子,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惹上麻烦。
托了小红的照看,我的病没几天就好了,不过这死丫这两天却给我找了个麻烦。她那位心心念念的谢公子,据说前些日子出海去了,这才回来,已经托人给苏卿欢送信了,过几天就来。
于是,小红每日拉着我去渡头等人,去了我才知道,原来这谢公子在岛上的拥簇不止小红一个,不少人伸长脖子盼着他,我呢,也趁机听了不少关于那位谢岿谢公子的传奇。
他出自东阳谢氏,而这个谢氏一族,从晋朝开始便是天下数一数二名门望族,几百年间,族中有上百人为官,权臣猛将,文人才子,不计其数。便是在前朝中,族中便出了数十位高官,是真正的将相之家,书法名门。
其家族中的男子,大都是书画诗琴,无一不精。这位谢公子乃是谢氏家主之子,颇有祖上遗风,他的诗画皆是当世一绝。当世之人,都想求他一幅画,趋之若鹜。他的伯父更是南方文坛的领袖,声望极高,地位超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皇宫里的也收藏他的作品。
不过我好奇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科举出仕,皇帝为什么也没有召见他。不过转而,又明白了,想来这样的人定极为潇洒疏狂,放荡不羁,根本不屑于出仕。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上百年的根基,恐怕无孔不入,当政者只能打压,绝不能让他们继续壮大。
古人家族观念重,一个世家大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国家了。就算皇帝传召,也不是要委以重任,而是利用他们的名声,收拢天下读书人的心。
听说他的父亲就是如此,当年连暠那死鬼老爹曾下诏请他入朝为皇子们讲授书画,可是传旨的人到他家时,他正喝的醉醺醺的,无法接旨,那人只好走了,皇帝虽生气,也无法责罚他,只好夸了他句:真名士。
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嗜酒如命,放浪形骸,据说他的侍从随身带着铲子,因为他有令“死便埋我”,为人更是极为放纵,他的字画乃是万金难求,可是他常常兴之所至,将自己的字画送给歌妓乞丐,更引他们为知己,实在本朝第一大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