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一个字,穿过多少内心的山河湖水,波涛汹涌而后潮起潮落,轻轻吐露。后来从靳一口中知道,他看到我的消息,从游戏里缓过神来,躺到床上,心里满是欢喜。但是第一次既怕太仓促又怕太犹豫。思考了六七分钟,就给了一个这样的承诺。然而这样的承诺在当时的他看来是做好了一辈子的准备的。
这是我们在一起很久之后我才问他的,我静静地看着他说,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以后的丈夫和我以后孩子的父亲,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呢?
那时候军训刚结束,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上体育课体能测验,上课之前,靳一给我打了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通电话。聊了挺久的,具体就是大家坦诚一下风流往事以此明志。本来都是初恋硬是把以前的情窦初开讲得像是天荒地老,充满了早知如今,当初就不又瞎又乱地搞暗恋搞表白的悔恨。
我在这个时候得知靳一的唯一一段往事是他长达七年的暗恋,七年之间姑娘和男票恩恩爱爱,从未分开过。尽管如此,靳一依然是一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坚持。之后之后又是很久之后,我知道靳一和姑娘表过白,被拒之后,还被朋友开玩笑,个子太矮没有希望。那时候靳一开着电动车载着我在南城转悠,我从背后紧紧地抱住靳一,没事没事,那些伤心的过往,不管多少阴影还是伤痛,我都补偿给你。
提前说一句,我是个骗子。
聊完这些,靳一告诉我下午体能测试要跑2000米。
“那等你考完我去看你吧,给你带水。”
“好的,在北操场。”
那一天我穿着黑色的裙子,外面穿一件白外套,初秋的天气,空气中已经微凉。我背着笨重的书包,从图书馆直接去见他。第一次一个人踏进这所学校,和我们学校不一样的是随处可见的异性物种,正值他们下课,我走在宿舍楼集中的地方。被扑面而来黑压压的男人们吓住。他们从我身边走过去,留下阵阵凉风。我就站在原地,接受他们的洗礼。同志们,这风真的和我们学校的女人风不一样,我回去之后告诉乔妹和大森,她们说我没出息。但是也背着我偷偷来感受这秘制男人风。
我兜兜转转问了几个人来到北操场,天已经渐渐有点黑,想必他们已经跑完了。我故意来晚一点,我怕他跑的累到极点不懂怎么关心怎么保护,是要拍拍他的背还是搀住他,如果站不稳我抱住他会不会很别扭。心里的思量和犹豫太多。
我透过篮球场边的护栏看到靳一坐在路牙上,我跑过去,拍拍他的背,他回过头来对我笑。每次回忆起这个场景,我耳边都会响起:”我记得你的样子,你曾是少年。“
没有未来又怎么样,我们曾经携手一起长大的啊,这样的荣辱与共,爱恨交加,谁也给不了了。
靳一刚刚从剧烈运动中缓过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他带我去吃饭,在路上他猛烈咳嗽起来,我红着脸给他拍拍背。边慌乱地说着”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吃完晚饭,靳一送我去公交站台,公交站台离他的宿舍很近。我盼着车子慢点来慢点来,我还没有问靳一的生辰八字,都只顾着脸红心跳,忘记正事了。
我看着17路停在我面前,跟在人群后面慢慢往前挪,还有两个人我就可以上车了。猛地回头狠狠地抱了一下靳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没入了公交车。
靳一,下次我的表现应该会好一点,说的话应该也会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