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谁这么不出色?
咔!
在周之训成功解开手脚的锁链后,不远处的楚随风放倒了最后一个持刀的锦衣卫。
十几捂着肚子抱着脑袋锦衣卫哀嚎着蜿蜒在布满砂砾跟泥土的地面上,还有几个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的。
楚随风不想杀人是对方逼他的,对方刀法身手什么的都不赖,但分跟谁比。
跟楚随风这些身经百战死过多少回的战将一比差远了,差老远了。
与这些人不同楚随风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全是杀招,简单实用直接放倒。
看得宋学朱张秉文二人心惊肉跳的,这些可都是朝廷派来的,虽然有了歹心也不能杀了,抓住扭送衙门就可以了。
还有,钦差怎么能杀哪?!
所以俩人都直接傻了眼,在旁边哀叹个不停。
噼噼啪啪!
啊!哎呀!
鼻青脸肿的周之训此刻来了威风捡起条马鞭儿逐个抽打在地上蠕动的锦衣卫,平日里就受这些人的恶气,刚刚又被对方暴打了一顿,此刻发了狠劲儿不分头脸的抽个不停。
“随风啊,随风!你惹大祸了!杀钦差要诛九族的!”宋学朱恍惚了好半天才颤巍巍的扯住对方还有些白的大褂说道。
楚随风回头望了一眼满是担忧之色的宋学朱,极潇洒的甩了下浸湿的头发。
“御史大人我也不想啊,谁叫那人的脖子太脆。”
说罢一脸痛惜的摇了摇头,还半真不假的叹了口气。
看得宋学朱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是暗叹楚随风不知道大明律法的厉害,即便对方能得到赦免,朝廷里那帮子文官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反正这么说吧,楚随风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看看后者却在扒拉那死钦差的衣服,里面的财物东西的往自己衣袖儿里塞个不停。
张秉文则是一面拾地面上的刀剑一面将散落在地上的腰牌儿捡起,之后堆放到一辆马车上。
“现在怎么办?”宋学朱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有些薄薄雾气的树林,东西南北的好半天没分出来,之后抬头望了望太阳才知道哪里是东哪里是北。
楚随风回头望了对方一眼,也没说话掠起柄锃亮的钢刀,冲着地上一个蜷来缩去的锦衣卫狠狠一脚,厉声喝道。
“都自己上车!”
接着那柄锋锐的钢刀唰的一下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地上那个锦衣卫只好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爬上了囚车。
刚刚都见识过,眼前这主狠啊!
出手伤筋动骨,出刀血溅三尺,所以除了躺在地上不喘气的其余全都老老实实的爬上了囚车。
周之训候在囚车边来一个当面抽一鞭,打得那些个锦衣卫半边脸上一道道殷红的血印,咬着牙咯咯的笑个不停。
很快,十几个锦衣卫挤满了三辆马车,老老实实凭对方关了门上了锁。
楚随风则是翻身上马冲着正在整理衣冠的宋学朱三人欠身抱拳道。
“劳烦三位大人上马车押解这些囚犯,在下负责我等此行的安全。”
那边周之训昂首挺胸的冲着众锦衣卫挥舞着马鞭儿,一口一个“你爹当初在历城杀鞑子时的”训斥个不停。
看得刚刚整好衣冠的宋学朱苦笑不得,这押人的成了被押的,被押的成了押人的。
啪!啪
张秉文却是上了一架马车抓起了座位边的黑色车鞭儿熟练的甩了几个鞭花儿,看那架势儿年轻时没少练过,想到对方书香门第的又是一阵儿摇头。
吁!
那边周之训也驾着马车赶了过来,途径一脸傻笑的宋学朱时一扯棕褐色的缰绳儿那匹马踏踏踏的停了下来。
“御史大人上路吧,楚随风已经去前面探路去了。”
宋学朱扭头一看果然楚随风骑着一匹浑身雪白四蹄乌黑的骏马望林子深处去了,转念一想别再遇到山贼土匪的,叹着气奔一架马车去了。
还有一架盛兵器的,几人一合计索性不要了,驾着三辆马车跟着楚随风奔往西北方向而去。
楚随风等人是当天下午赶到京师的。
一进城门满城的军校就被这些人的架势唬住了,一身囚犯行头的几个人押着满笼子面目全非的锦衣卫大摇大摆的赶进了城门。
守将本来要拦着来,谁知穿囚服的竟是他的恩师,宋学朱。
宋学朱请求他们拿下他跟楚随风几人,对方死活也不干,还派了两队兵丁帮助押解锦衣卫,弄得满大街的路人啧啧称奇。
这可是百年一见的奇景儿啊!
平日里威风凛凛意气指使的锦衣卫老爷们被几个囚犯押解着在繁华的京师大道上游行,那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让人解气啊,解气!
不知谁先起的哄,围观尾随的百姓竟将手中的家伙什齐齐的投向了牢笼,鸡蛋,白菜,石头,还有马粪……等等!
谁这么不出色?居然扔马粪啊。
马粪那玩意儿是用来扔的吗?你看看锦衣卫老爷脸上脏兮兮臭烘烘的,老大一个爷们儿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咱不得这么糟蹋人的。
直到得到消息的顺天府尹亲自带着两队衙役来抓人,见老百姓将整条街塞得满满当当、不停起哄,衙役们抡起两米长的戒鞭啪啪的不停抽打着地面儿。
吓得百姓一哄而散,地上棉鞋方巾糖葫芦咬了几口的水果什么玩意儿都有。
顺天府尹好歹才大汗淋漓的挤到几辆牢车前冲着楚随风几个囚犯一拱手问道。
“几位辛苦了,囚车上押得是些什么人?”
闪眼看见却是宋学朱,对方认识也知道情由,只是他张三谟非常抵触薛国观等人的所作所为。
薛国观此人阴险狡诈当年还跟着温体仁为魏忠贤翻过案,以至于他在朝堂上跟对方的爪牙公开辩论。
那边满笼子的“宠物”们拍着栅栏捶打着胸口嚎啕大哭,刚刚在城门口已经不被当过一回人了,到了这里居然又一次。
哥几个要多么委屈就多么委屈,咱这个锦衣卫当得憋屈啊!
人家锦衣卫出城喝酒回城吃肉,咱几个出城挨揍回城被打,怎么投得胎来着。
宋学朱见是张三谟,那脸羞得跟红屁股似得,龟裂的嘴唇张了几次都没说出半个字来,他是着实没脸啊!
囚犯打了看押的,杀了钦差,你要他怎么说?
张秉文周之训也深知厉害个个垂头不语,只有楚随风满面春风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顺天府尹的肩膀,大言不惭的说道。
“这几个兔崽子化妆成锦衣卫想谋害我家大人,被我们及时识破,暴打一顿关押了起来。”
顺天府尹听后哦了一声脸色铁青的望了十几个一脸悲戚的锦衣卫一眼,恶狠狠地喝道。
“歹人竟敢如此!来人啊,先给我一人重重的抽上二十刑鞭儿。”
身后几十个皂衣衙役诺了一声,各持长鞭忽的一声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