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人是指兵使周之训吧?”坐在楚随风下首的漕运使曹熊打量一下周围,满脸是笑的冲举杯的张之皱直摆手。
自从楚随风早上向宋学朱建议后,他们这些主要负责人不再离开县衙。
当然楚随风例外,他是历城保卫战的大功臣,足智多谋武艺又好所以宋学朱跟张秉文对他一百万个放心。
晚上爱干嘛就干嘛去,喝酒打牌赌博逛窑子随便,只要明天早上出现在府衙就行了。
张之皱握着碧玉一般的酒杯儿眼中目光闪烁,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今天上午他收到了多罗贝勒的一封来信,让他赶紧行动拉拢一个叫楚随风的人,于是他立刻“病情大好”。
忙不迭给历城府的几位高官下寿帖,当然也包括这两天风头正劲儿的楚随风。
按照他原来的意思哪来的那么麻烦,直接将他们聚集起来一窝“烩了”。
跟按察使邢照赟商议时,对方不同意,说今早开会已经强调过了,张之皱还不信全都下了帖子,谁知晚上来的还真是寥寥。
看样只能按照多罗贝勒的指示行事了。
于是他握着那酒杯又是一阵儿失声大笑,之后冲着身边的众人拱手道。
“咱家前几日不适,有劳诸位大人了,来!咱家先走一个。”
说罢一口焖了,之后阿的一嗓子咧着嘴儿朝众人亮空杯儿。
“好!监军大人果然豪爽!”
“祝监军大人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看得下面一众人等兴奋,纷纷举着杯儿吆喝起来。
见众人纷纷仰脖饮了,楚随风也端起了碧玉般的酒杯,及碰到嘴唇时冷不丁的闪见副陪上的邢照赟一阵儿冷笑。
恶毒的眼神儿,冷峭的面孔,楚随风浑身猛的一颤儿便要放下酒杯儿。
“唉,楚千户,你看人家都喝了,你怎么回事?不给咱家面子是吧?”旁边的张之皱见楚随风及唇的酒杯又放下了,连忙在一边软硬兼施的说道。
这话不阴不阳亲切里透着几分不高兴,引得曹熊邓谦谁的纷纷瞅向楚随风。
这都是些人精儿,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物,现在见监军大人不高兴,立刻两下里打圆场,起哄要楚随风喝下去。
楚随风心中咯噔一声更知道这杯酒有问题了,但是对方到底按了什么心哪?
在对方再次催促后楚随风一仰脖灌了下去,之后连忙含了口茶噙了,到一边吐了好几口。
张之皱脸腾地一下阴了下来,手中的酒杯噹的一下捶在酒桌上,杯中的酒瞬间溅了出来。
曹熊几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脸的尴尬。
楚随风居然不给济南府监军面子,大过年的打得人家一张肥脸啪啪的,没这么欺负人的。
只见满眼是泪的楚随风咧着嘴用手直扇。
“好辣,这是什么酒?真劲道儿!”
包括张之皱在内在座众人脸色都是一阵儿和缓,张之皱今天这酒确实冲!
他们几个喝了也都辣的不行了,只是碍于对方颜面没做声,现在楚随风忍不住说出来,几个人纷纷感同身受。
那边张之皱心里也是一阵儿放松,本以为上个五十年老窖醇香四溢,谁知道管家拿错了酒,辣得自己这个“酒圣”刚刚都咧了嘴,更别说眼前这些人了。
又见对方嚷嚷着要再来一杯,笑的愈发舒心,举着杯子向在座几人赔罪道。
“咱家那个天杀的看门狗,居然上错了酒,看咱家等会儿不抽死他。”
说罢瞪着两眼珠仿佛唱曲一般的哼哼了出来,惹得在座众人一片哄笑。
觥筹交错几番后楚随风不胜酒力,砰的一下叩在酒桌上不动了。
曹熊几人先是一愣之后哄堂大笑,这人昨晚才在德王府喝多了,今日又在监军府撂倒了,酒量还真是一般。
张之皱目光一闪脸上变得更加高兴吆喝着下人将楚随风扶到府内厢房休息,候在门外的皂衣家丁便七手八脚的扶着乱说醉话的楚随风朝后院走去。
邢照赟见张之皱得手了立马起身告辞,一口一个天色已晚不胜酒力、明日城防公务的。
曹熊谁的一经提醒也纷纷告辞而去。
后者在送走曹熊几人后用手搓弄着碧玉酒杯阴阴的笑了……
这边一身酒气的楚随风被几个下人架着左歪右拐的进了一处小院,之后冲着一个灯火通明的厢房而来。
四周的彩衣侍女纷纷后退,中间一处朱红色厢房的漆门猛的一下被人推开了。
楚随风赶紧闭上了朦胧的眼睛,心中计较着对方的用意。
这院清新雅致,布置玲珑,显然是女眷居住的后院,对方把他带到这里莫非……
楚随风瞬间热血沸腾了,心中一万个楚随风在黑暗中大跳骑马舞。那个整齐,那个鸟叔经典的跨跳动作就甭提了。
嘭。
他被几个仆人一下扔到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然后又被人重重的翻了过来,四脚八叉的平躺在这张舒适的人间仙境上。
嗯,这床应该是红榉木的,要么是紫檀木得,要不等等俩人一使劲儿塌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轻微脚步声。
“人来了?”
对方的声音儿软软的,吴语呢喃,听得楚随风全身儿一阵儿发酥,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
“来啦,大人说伺候好,等等就看你的啦!”粗重嘶哑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女子应了一声,屋内杂乱的脚步由近及远,渐渐地消失了。
之后传来噗的一声吹蜡声,楚随风感觉四周瞬间漆黑一片。
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解衣及罗裙落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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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朱红色厢房的雕花木门猛的被人撞开,四周吆吆喝喝的声音不断,几十个举着火把的皂衣家丁一拥而入。
“来呀,给咱家点灯!”
随着一声公鸭般的嗓音儿,屋内的几盏烛蜡纷纷被点了起来,屋内瞬间正明唰亮。
只见里屋大床上一张大红色棉被隐约的盖着两个人。
张之皱见了顿时大喜,满面春风的指着里屋内的紫檀木大床厉声喝道。
“有人****咱家后院,给咱家上前拿下!”
众家丁诺了一声,上前猛的拽住床上的大红鸳鸯棉被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