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我这次肯定能抓到你。”景舒琉蒙着眼睛,晃晃悠悠的往门口来,卢微远和锡原泽默契的往后一步,躲在何蒲的身后,然后毫无意外的,六皇子一下子就扑在何蒲的身上,用脸还蹭了蹭,“小玉,你怎么这么大啊,味道也不对啊。”六皇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娇滴滴的,跟女孩相比也毫不逊色。
锡原泽和卢微远在后头呲牙咧嘴,因为不能笑出声,很是辛苦。他们看不到何蒲的表情,但是想都能想到何蒲脸色肯定特别丰富精彩。
“成何体统,”何蒲怒呵,吓的景玉琉坐在地上,把眼睛上的纱巾摘掉,登时傻了眼,两个侍女也吓了一跳,连忙往书房外跑。
“老……老师好,”景玉琉话都不利索了,看来在廊壅,老师确实有绝对权威。
“身为皇子,身份尊贵,和女子鬼混,还是在书房里,你知不知道书房是什么地方,是学习圣人之道的地方!你这是在玷污书房!”
景玉琉跪在地上,“老师我错了。”
“不,错的是我,是我这个老师教导不佳,但是有如此贻笑大方的事情发生。”何蒲痛心疾首,他转头,看见卢微远和锡原泽正捂着嘴,他们没想到何蒲会突然转身,迅速在手下面恢复面部的肌肉,然后把手放下,一副一本正经,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没看见。
“你看看,还当着你伴读的面,”何蒲指着卢微远和锡原泽,卢微远经常在外边跟人打交道都是没有表情,一本正经惯了,锡原泽装作一脸严肃,反而有点像在怒目而视,更是有点吓着景舒琉,眼角都带起了泪花。
“老师我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景玉琉都带起哭腔。
“哎,”何蒲叹口气,“你今天把廊壅的守则抄两遍。”
景玉琉叹口气,这惩罚还算轻的,廊壅才多少条守则,也就一百五十条。
最狠的惩罚可是抄齐知院的守则,齐知院的守则都能成书,叫《守训》。
这下要落座上课,卢微远和锡原泽发现没他们的位置,若大的书房里,只有景玉琉的一套桌椅。
锡原泽和卢微远看着何蒲,“奇怪,昨天你们的桌椅就搬进来了,玉琉,他们的桌椅呢?”何蒲只能看着景玉琉。
“在……”景舒琉支支吾吾的,“在……”
锡原泽一看景玉琉这样,就有点急,他能忍到现在倒也真是难为他了,他可是能跟明光帝吵起来的主,何况是明光帝的儿子。
卢微远眼疾手快拉住锡原泽,景玉琉支支吾吾,半天才知道,他嫌那两套桌椅碍事,影响他和小玉和心儿玩,叫人把桌椅搬出去了。
何蒲脸都绿了,景玉琉是他教导多时的学生,外人来第一天来就给他丢这么大的脸,卢微远差点没拉住锡原泽,锡原泽险些冲上去把景玉琉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景玉琉,你不用抄廊壅的守则了,”何蒲语气平静,让卢微远一愣,别不是气过劲了,突然发什么病,“去给我抄《守训》!”一声怒呵,直惯耳膜,卢微远离何蒲近,顿时感觉脑内嗡嗡一片,像是开起了戏楼,各种乐器一通乱响。
景玉琉一听,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跟冒水似得,“哇”的一声哭开,在椅子上打滚耍赖,都滚到了地上,锡原泽懵了,景玉琉要是没哭,锡原泽还下的去手,一见泪水反倒无从下手,卢微远本来也是懵的,从何蒲的怒吼那还没缓过劲来,现在又加上景玉琉的哭闹,脑袋里跟炸烟花似的简直要翻天。
“吵死了。”卢微远大吼,登时景玉琉惊的收了声,收放自如简直专业,卢微远也愣了一下,本来只是下意识的,不想真安静了,朝皇子大吼可是大罪。
“就是一套桌椅的问题,何必责怪六皇子,我和锡原泽去搬回来便可,”卢微远连忙跟何蒲找台阶说,“还望老师别因为在下责罚皇子,作为臣下也于心不安。”
说完就拉着锡原泽走出书房,书房外安静的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书房里和书房在真是两个世界,卢微远待在外边都有点不想再进来。
“凭什么跟六皇子客气,什么熊孩子,”锡原泽不满,“将来典型的败家。”
“要败也是败皇家的,你操什么心。”卢微远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要败天下。”锡原泽说。
“六皇子是最小的皇子,皇家是嫡长子继承,就是王冠跟下雨一样,也轮不到他,将来最多就是个亲王,要败能败哪去?”卢微远抱着手看着庭院里茂盛生长的竹子说,“你能跟明光帝对吵,那是他大度,但是六皇子好歹是他最小的孩子,所谓偏连之子,家里都是宠最小的,要是明光帝护犊子,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这也是给何蒲一个面子,他会罚六皇子,无非是面子下不去。”
“切,真是麻烦,你也是最小的,你家里宠你吗?”锡原泽问。
卢微远叹口气:“我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