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廊壅读书就如此鸡飞狗跳的,卢微远和锡原泽总算把椅子给搬回来,整套桌椅都是鸡翅木做的,漂亮的木纹在表面游走,整套桌椅都很有分量,然后他们俩还找不到别人搬,这里的书童胳膊比椅子腿都细,两个人只能自己动手搬,搬回去后在座位上还没喘一口气就开始上课,一人一本比砖头还厚实的书,卢微远淡定点,毕竟书房里厚书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内容本来就很是生涩,而何蒲能讲的更加枯燥,也是一门本事。
卢微远强打精神,保持清醒状态,偶然间转头看见旁边的锡原泽已经睡过去了,这书的厚度刚好够枕头的高度,但是这书为了美观的封面还定着厚皮纸,卢微远很想问他舒服吗?
“这这一章节已经讲完了,我要提问了一下。”何蒲放下书本。
什么,提问?不是,怎么这一章就结束了,等等,他讲的哪一章啊。卢微远猛翻书,然后发现她真的一点都没听,连何蒲讲哪章都没听到。
然而卢微远好歹还醒着翻着书,那边锡原泽的情况好像更严重点。
卢微远心一急,随手从本子上撕下一页揉成团砸向锡原泽,然而纸团在锡原泽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就弹到景玉琉那里,竟然滑过去了……锡原泽这头发是多少天没洗了,油的都能打滑。
再过去的景玉琉本来也强打着精神,被一团从天而降纸团一弹,“哎呦,”一声。登时吸引了何蒲的注意,锡原泽一下也醒了。
“谁拿纸团砸我。”景玉琉委屈的喊。
锡原泽一脸懵逼,茫然四望,卢微远看着书房一角,心想这多大个纸团就喊,该是有多娇气啊。
“锡原泽,你书怎么都没打开。”何蒲很快就发现锡原泽刚才睡觉,他图高度,连书都不打开。
“卢微远你翻第几页?我都讲到第二十页了,你还在第二页,等等,你第二页呢?”何蒲的眼睛从锡原泽扫到了卢微远。
卢微远低头一看,坏了,刚才一急撕的不是本子,而是课本,而且还忘记翻过一页掩饰一下,一下给抓个现行。
“你竟然毁坏书本,”何蒲痛心疾首,“还有你,”他指着锡原泽,“上课睡觉。都说武将大老粗大老粗的,原来不是没原因的。你以为是武将就不用读书了?”
那你上的课也得能听啊,这不连景玉琉也没听进去啊。卢微远心想,这跟是不是武将没有关系。
“老师,你讲的课比五十坛好酒都好用。从你讲第一句话开始我就开始晕乎了。”锡原泽大梦初醒,说话全凭下意识。
“你!”
卢微远心想:锡原泽你心里憋着点会死是吧。她一直跟锡原泽打眼神,让他赶紧道歉完事,但这时候锡原泽怎么会看懂,还是没阻止锡原泽把实话兜出来。
何蒲深吸一口气,毕竟教学生没有点肚量,早就该气的不要过了,“所以你们都没听是吗?”
“老师,我有听。”景玉琉举手,卢微远和锡原泽都侧目看他,刚把明明他也快睡着了。
“老师您讲的是第一章第一节致知,但是老师这本书有点深奥,我有点听不懂。”景玉琉说。
他还真听了?!卢微远震惊。
“看看,看看,玉琉十岁,比你们还小两岁,但是人家肯学,而你们,才第一天上课,你们干什么,果然是因武将的缘故吗?”
何蒲你到底有多瞧不起武将出身的人啊,你再这样待会锡原泽暴起,我可不拉着了。卢微远心说道。
“既然你们都听不进去,那么我只能让你们抄一遍了。”何蒲说,接着又和颜悦色的对景玉琉说:“听不懂没关系,这书对你还太深奥了,但有听课的心是对的,听不懂,我慢慢跟你讲。”说着还瞥了一眼锡原泽和卢微远。
卢微远看着锡原泽,想问他怎么没上去抽何蒲,锡原泽跟他打眼神,大意是,跟老头不要一般见识。
你这时候怎么心胸宽广起来了。卢微远不解,感情这还是选择性的啊。
不过景玉琉也活该,接下来的时间里何蒲跟景玉琉又讲了一遍,一对一的讲授让景玉琉没有机会走神,而卢微远和锡原泽就在抄书中度过,抄的锡原泽哭爹喊娘的,然而何蒲还嫌弃锡原泽字不好看,实在有碍观瞻,丢给他几本字帖让他回去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