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未央殿,过了北宫庭,候弦歌一路走来,青衣似水,容色不凡,引的经过的小宫女们纷纷看去,等站定了,望着那双冷眸,却都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恭敬的道一声好。
他是谁?
荆北候府的嫡世子,据说那人十三岁就参军了。
什么什么?
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将军,你看他生的那般好。
哦,那你上去和他说话呀!
我、我只是个奴婢,而且……说话的小丫头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望着那个背影,而且,我怕他。
这些话,候弦歌自是听不到的,多年军旅,他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戾气,常人并不敢轻易同他对话,何况一个深宫婢子?
此时长公主的马车早已出了宫门,白郦低着头坐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整理茶具,氤氲的雾气,茶香弥漫,车里置了暖炉,卫昭披着白狐裘,靠在榻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郦儿……”
“是,殿下。”白郦忙不迭应了,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今天宫里面来了个人。”卫昭撑着头,回忆方才看到的眸,“记得不太清了,着青色的锦袍,生的不错。”
“……”白郦默了瞬,“殿下是在何处遇到的?”
卫昭看她一眼,“未央宫。”
“殿下去见了太后娘娘?”她惊讶,白婳冷冷一瞥,白郦瞬时僵住,“……奴失言。”
马车里良久无声,直到卫昭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以后也用不上那些规矩,你们今后该如何便如何。”
这是什么意思?!两人不由惊慌,“殿下,您是不要我们了?”
卫昭捂着头,按着太阳穴,无奈,“今日本殿自请禁足,也没个期限,你们本就是宫里头的,回去收拾收拾搬回去,没必要陪着本殿。”
“殿下?!”禁足是什么意思,难道殿下今后都要困于长公主府,是谁的意思,太后娘娘?两人手足无措,白婳只觉得委屈,“您说的是什么话?我自小跟随殿下一起长大,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一急,亦称不上奴婢了。白郦擦了擦眼睛,逼得泪水退回去,“殿下别不要我,我会很多东西的,我以后再也不莽撞了……”
似想起什么,“皇都里着青衣的公子有好几个呢,今儿进宫的也有好几位,上月放榜,状元郎是左侍郎家的小儿子,他就是个爱青衣的,还有户部李大人的嫡次子,生的俊极了,十几天前,惹的太傅家的两位小姐争风吃醋……”
卫昭好笑的看着这个丫头,白郦记性好,京都里大小事务都归她记,出门赴宴都要带着,可没想到这种事情她都记得清楚。“行了……”
“殿下殿下”,白郦只以为她是不耐烦了,努力回想着,“还有六天前刚回来的荆北侯府的嫡世子,据说生的极好,回来那日引得好多姑娘相看……”
卫昭表情一变,“是荆北侯府的?”
“是……”白郦有些发愣。
“他是如何模样?”
她摇头,颇为内疚,荆北候的世子常年在外,她哪里能见到。“奴不曾见过的。”
卫昭躺回去,广袖遮住脸,声音闷闷的,“哦,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