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进了屋,看见陆宜站在自己的铜镜前面发愣,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胭脂水粉,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便安心了许多。
“陆宜呀,别看了,我知道你这相貌好,镇上的姑娘都念着你呢,你也不用这么臭美吧。”
陆宜僵硬的转过头,双眼呆滞,直直的盯着女人看。
女人紧张的后腿一步,颤抖的举起右手,而左手死死的抓着衣领。
“你,你想干什么?”
陆宜讷讷的问道:“这,是哪里?”
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往凳子上一坐,“你脑子摔糊涂了吧,自己的……”女人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眼珠微微一动,表情冷了下来。
“当年大全是看你们娘俩可怜,才收容了你们。现在你娘不在了,你也长大成人。纵使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可是你也看到了,咱们家也不富裕,所以你大全哥给你找了个活计,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陆宜是什么人?警校优等生可不是光搞体育的,很多案例分析都已经刻在脑子里了。这个女人明显就在胡说八道,不过从这个女人的言语中,陆宜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里不是地狱,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应该是在掏鸟窝时摔了下来,已经魂飞魄散了,而自己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陆宜,原来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可是那个说天津话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住进了这三间房,而且陆宜的母亲死后,这对夫妇就霸占了这三间房,而且还想要把陆宜赶出去。
这女人昨天的态度明显就是很嫌弃自己的,可是今天早上的态度又截然相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有求于自己。
既然这个女人认为自己脑袋摔坏了,那么刚好可以借助这一点,弄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女人的心思,陆宜明白,可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依无靠的。甚至连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都不知道,想要生存下去,只有先依靠这对夫妇了。所以陆宜对女人的态度视而不见,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容。
“嫂子,这些年多谢你们的照顾,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陆宜他日如果有出头之日,定当报答哥哥和嫂子的养育之恩。”说完陆宜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本以为陆宜会反驳自己,也许会像平常一样,木呆呆的不说话。可谁曾想,陆宜居然会顺着自己的话说,那么霸占这三间房也就指日可待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摔坏了脑子啊。
女人乐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还用手掩着嘴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但看到陆宜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又马上整理了一下表情,还是板着脸,可是态度却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也没有白费我们夫妇的一番心思。周员外昨晚来过一次,打算找你做个上门女婿,你是怎么考虑的呀。”
周员外?上门女婿?这刚穿越过来,怎么就不消停呢!
陆宜恭敬的说道:“全凭哥哥和嫂嫂做主。”
女人双眼含笑,又试探道:“那彩金……?”
“有劳嫂嫂了。”
女人乐不可支,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女人风风火火的走出门,头也没回一下。
陆宜坐了下来,自嘲一笑。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如果不是为那彩金,恐怕连白面馒头都没得吃吧。怪不得原来的陆宜要去冒着危险去掏鸟窝呢,这是饿急眼了啊。
陆宜走出房间,来到了鸡舍旁,拿出了背篓中的七个鸟蛋。为了这七个鸟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陆宜拿着鸟蛋回到了睡觉的屋子。进过了正房,再看看自己所住的房间,就是贫民和难民的区别啊。
穷**计,富长良心。如果自己穿到了一个大富之家,也许就没这么多心思了。
陆宜将鸟蛋放在了炕边的墙角里,双手合实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把这些鸟蛋吃完的。”
“陆宜呀,陆宜?”
门外响起了大汉的声音。陆宜用干辣椒将鸟蛋盖住,急急忙忙的走出门。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不言语呢。走走走,别让捕头久等了。”大汉今天穿了个白色马褂,打扮的正式了一点,满脸的兴奋,拉起陆宜就往大门外走。
“见谁?”
“吴捕头啊,在咱们镇,县太爷老大,黄财主老二,吴捕头就是老三啦。”
大汉又匆匆说了几句话,但是方言太重,陆宜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跟着大汉走经过了两条破旧的小巷,然后绕过了一颗七八人环抱的老槐。
这是一个平整,干净,宽阔的街道。街道上车水马龙,小商小贩扯着嗓子吆喝着,还有一些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在讨价还价。
陆宜虽然看过古装剧,可是看电视和身临其境的感觉可大不一样。
陆宜新奇的看着这一切,任由大汉拉着自己走进了一个古香古色的酒楼。
“醉仙歌”
本来陆宜以为最后一个字写错了,可是跟着大汉走进酒楼后,陆宜才知道这酒楼在什么要叫“醉仙歌”了。
一进门就有阵阵的悠扬琴声传出,隔着巨大的屏风,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几个妙龄女子正在轻歌曼舞。
这时一个小斯挡在了大汉的面前,轻蔑的看了一眼大汉,讥讽道:“王大全,就你拿的那点工钱,也想来醉仙歌过把瘾?你还是留着钱,去好好供着你那婆娘吧。”这小斯笑的嚣张,可是声音却不大,可能是因为怕惊扰了楼上的客人。而他身后的两个小斯却夸张的前仰后合,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陆宜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这的人笑点也太低了吧。
“你们,吵什么呢?”一个穿着讲究,面色阴沉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这小斯马上换了一张献媚的笑脸,指着王大全说道:“承管事,这穷鬼想进去,我就数落了他一下,没事,没事儿。”
承管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没事就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小斯得了令,开始推搡王大全。
那承管事撩起下摆,抬腿就踹在了那小斯的屁股上。说来也奇怪,陆宜一直在盯着那管事看,明明就是轻轻的一脚,可是那小斯却飞出老远,一头栽进了树坑里。
承管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吴捕头都等的不耐烦了,快跟我来吧。”
跟着管事拐进了屏风,那两个小斯对着王大全和陆宜连连的点头哈腰,谦卑的不能再谦卑了。
这大厅里说不尽的奢华与辉煌,在大厅中间的妙龄少女卖力的跳着舞。可是呢,这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那这些少女跳舞给谁看呢?
承管事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脚下一步不停的向着二楼走去。王大全的眼睛只盯着承管事,对那些少女视而不见。
而陆宜走到了楼梯的半中央停下了脚步,他想找找看,到底有人没人。
王大全感觉到身后的陆宜停了下来,冷汗都下来了,赶忙抓起陆宜的手腕,跟上了陈管事的步伐。
王大全小声的说道:“你个倒霉孩子,不要命了?”
这又是为什么?这些妙龄女子跳舞到底是给谁看呢?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