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月星君蓟白终于在辙予盼星星盼月亮下盼来了,只是这个家伙,呃,似乎不在状态,晃晃悠悠不说,手里还提着一壶半满的琼浆。那微凉而清醇的香气在这炙烤搬的当空烈日下无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更何况云炎上神专挑了个大中午闹事,他们这些小兵小将就是倒霉,午膳还没来得及用就陪着这个龙族质子发疯,现在又饥又渴又累的他们闻到难得一见的佳酿,听到醇厚的液体碰撞在白玉壶壁发出的胶着声音,一个二个的眼睛里大放狼光!
天啊,蓟白到底是帮忙还是捣乱的!辙予本想对姗姗来迟的御月星君一顿好骂,反正他因为嗜酒被白瑶帝君也骂过不少回,结果看到自己的手下对着他——的酒壶大咽口水,似乎自己干燥的喉头也有微湿的痕迹,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来不及发出就蔫了。
蓟白正准备用力挤开人群往里走去,结果众兵将早闻在神界中,御月星君算是屈指可数的与天女云炎二人交好的,虽然见他醉醺醺,步履不稳,他们也明白这是劝架的来了,急急忙忙让开一条道。喝高了的蓟白反应慢了半拍,手上的力没使上地方,眼看就要扑到在地,成为神界第一个一身法力却摔成狗吃屎的人——
恰在最后一刻,他一个翻身,改为背部先着地。身形一稳下来,其实就是躺倒在地上,蓟白首先看向怀里没有撒出一滴的酒壶:“还好、还好……没摔着……”
一团梨白色的火焰射向白玉酒壶,吓得蓟白喝下的美酒都化作冷汗,飞快将酒壶有多高举多高,抬头就朝那张逆光下阴沉得可以种植蘑菇的脸的主人吼道:“干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全场人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御月星君把这主惹毛了。反观辙予,简直就差拍大腿竖拇指大叫一声“高!真是高!”,他崇拜地看着蓟白,心想,神与神之间就是有差异,你说同一个意思、同一句话吧,从他嘴里出来跟从蓟白嘴里出来怎么可以差这么多?
“你最好马上给我站起来,不然我会好好帮你‘醒酒’。”
他特意加重的醒酒二字,让蓟白大热天打了个实实的寒颤,抓稳酒壶,狗腿地一咕噜爬起,兀自言语:“好歹咱俩也是平级,说话也不能给我点面子……”
哎,我还比你们高一级呀,不也一样被你们无视吗?辙予心中小小地打了个岔,偏身低声请司花上仙向白瑶帝君报告情况,以防连蓟白都不能制止云炎时,帝君能及时掌控局面。他却不知道,芙叶暗里与天女交恶,这一举动无疑也是造成以后局势混乱得不可收拾的一个重要因素。
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他已经与天女兵刃相见了。
“小白,未央不见了……”云炎看蓟白酒醒得差不多了,也不与他多废话,直奔主题。
“又到哪里野去了吧?”虽然他回答得漫不经心,却仍惧怕他严肃的样子,拎着酒壶,不敢再喝,可那醇厚的酒香,像只淘气的猫,在心里不停地挠啊挠。
辙予反应了好几秒才转过神来小白是指蓟白,未央是说天女。能被天女允许直呼其名的人不多,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是以“未央”这个名字几乎都被遗忘了。
“大概是跟你怄气藏起来了吧?”貌似前几天他们吵得很厉害,即便天女其实并不是如神界大多数人眼中那般娇蛮任性,她使小性子的可能性还是不小。
“甚至让我感觉不到她的灵息?”
“呃,为了躲你嘛,这是必须的呀……”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很没说服力。
“以未央的脾性,她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吗?”真是不想向蓟白翻白眼都不行。
“……”确实,若未央要跟云炎生气,她会直接将他暴打一顿,而不是藏起来这种那么没有效率性的方法。蓟白把酒壶抱着怀里,盘起双手,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转而用神识和云炎交流,[你是想说他们对她下手了吗?神界能有谁是她的对手?]未央很强,强到四大帝君都视之为极度的危险,万年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想要悄无声息处理了她简直是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