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消失时,她又张开了眼睛,此时,瞳孔中已然只有澄澈的银光,不含分毫杂质。
女孩烦躁地抿起被寒气抽走血色的唇,微微仰头看向云彩密布的天空,茫然的视线没有汇聚的焦点,犹如此刻的她独自面对着大千世界,繁花缤纷,就是找不到自己归属的芬芳。
明明自己站在寒潭边,身边的风景环抱着她,她偏觉得她已然跳出了这场景,瞰视深幽的潭水,嶙峋的山岩,凌乱的莽林。女孩做无用功地搓了搓自己双臂——
这种置身事外的孤独,让她害怕。自我取暖的温度为什么始终有点欠缺?她总感觉有一个地方,莫名地,温度到达不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大多数人在想事情的时候,会本能地隐藏自己的思绪情绪,而把头低下,可她偏偏会不自知地逆其道而行之,似狂妄,又似不甘不忿的回击。
被水润湿了的脸,感觉变得异常敏锐,林野间带起的轻风滑过,一阵沁凉。
如果关闭视觉触感的话,她想,应该还能看清风的轨迹吧!
就当她正想着要这么做的时候,银瞳锐利地捕捉到穹予中的一抹异色——白。
亮如火,暖似玉,白若梨。
深沉的夜空,云霭叆叇,本都是晦暗的藏蓝色,但却就有这么一朵,突兀地在云间忽隐忽现,又因为颜色的巨大反差而极度惹眼。
“看来我的脑子还是正常的,这团云的脑子才被雷劈了,大晚上跑出来吓人!”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女孩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跳下岩石,也懒得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
她忘了,那不是白云,是火。
她忘了,正是因为她说过,他的火焰像天上的流云,他才叫做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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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炎又手掌心浮着一团雀跃的梨白色火焰,修长的手因为灵力的高度积聚而突显出浅浅的龙鳞纹样,骨节如刀削分明。狭长的双眸冷冽地睥睨四周将他围得密不透风、神色紧绷的人,墨紫色的瞳仁燃着愤怒的火焰,目光却寒得瘆人。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鼻腔忽然一阵怪异的酸痒,按常理来说,接下来他将要打一个大喷嚏,只是场面过于严肃,这样的行为有碍瞻观,他微微提起灵力,压下气管中的不适,勉强维持住冷面形象。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都被她同化了,居然把灵力用在这些方面!他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云炎,有话好好说,你这是算什么?!”辙予天君一向火爆性子,直来直去,总是看云炎八杆子闷不出一句话来的作风很不对眼,只不过根据他的认知,云炎甚少做这种过激的事情,反倒是他一直在照顾的天女,总是嫌天庭太过安静而不闹得个鸡飞狗跳不安心。
“交出天女!”
辙予抚额:还是这么“意简言骇”,根本让人摸不着北。听声音,云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可想而知,那冰冷没有表情的脸下,有多么的愤怒。
“天女?她不在曼若宫吗?”芙叶本已经约了云炎未时在天门前相候,启程前往莫桑山,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便寻了过来,竟看到雕楼玉栏残败,遍地狼藉,一群人更是对她的意中人兵戎围困,又急又忧地挤进来,恰巧听到最后半句。
又是那个死孩子!芙叶心中一阵厌恶,她又搞什么恶作剧?为什么总是要横亘在她和她的云炎之间?!她可是深刻地记忆着天女菲花盛典上毁了她的梅花桩,让她精心准备一展锋芒的凌云舞落为其他仙女口中的笑柄,事后,还花费了她大量功夫哄回白瑶帝君欢心。
人的心思说来也怪,芙叶根本不记恨嘲笑她的人,包括与她亲近千术,当时也是带头笑她的人之一,可她俩依旧亲近如初,其他的人芙叶自动屏蔽,当作是别人嫉妒白瑶帝君对她的宠爱,独独天女,无根无由,恨得可谓入骨入髓。
所以,当听到“天女”二字的时候,她脸上闪过一抹谁也没来得及捕捉的阴狠,又恢复她乖巧贴心的模样。
云炎还是不曾看她一眼,手中梨白色的火焰亮度蓦地暴涨,一言不发向着西北的廊角射出幻化的一箭——
----------七七有话说--------
小云同志也在简介中写了一句哟~~MS这个很好猜
没人打算说话吗?七七泪奔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