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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上瑶台

记不清多少岁月,她的思想在混沌的世界中,无数的恶魔在脑海中重现,他们吞噬着自己一个个的亲人,父亲走了,哥哥走了,妈妈走了,他们在向她招手,她多想去,但她的双脚就如灌铅,一步都无法向前,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亲人的影已渐渐消失,只有森林中的狼在嚎叫。

黑暗中,时间如此漫长,一只手伸向自己,这只手是谁的?她不知道,这是救命的手,这是地狱中唯一的希望,这是黑暗中唯一看得见的东西,她抓住了它,她睁开了眼睛。

白白的天花,蓝色的墙,纯白的被子,整洁的床。

医院,这是妈妈离去的地方,这是她几度将她拉回阳间的地方,她不喜欢,为什么自己的命那么硬?为什么就不能像一只小鸟,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记不清多少岁月,她的思想在混沌的世界中,无数的恶魔在脑海中重现,他们吞噬着自己一个个的亲人,父亲走了,哥哥走了,妈妈走了,他们在向她招手,她多想去,但她的双脚就如灌铅,一步都无法向前,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亲人的影已渐渐消失,只有森林中的狼在嚎叫。

黑暗中,时间如此漫长,一只手伸向自己,这只手是谁的?她不知道,这是救命的手,这是地狱中唯一的希望,这是黑暗中唯一看得见的东西,她抓住了它,她睁开了眼睛。

白白的天花,蓝色的墙,纯白的被子,整洁的床。

医院,这是妈妈离去的地方,这是她几度将她拉回阳间的地方,她不喜欢,为什么自己的命那么硬?为什么就不能像一只小鸟,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的思绪回到现实,因为她还在抓着一个人的手,不单是抓,而且是掐着,梦中的世界就是现在,难道深深的内心深处,还有强烈的求生意志?俏儿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的躯壳,更鄙视还生存的心。

床边的人很憔悴,应该几天没好好睡觉,衣服已经很脏,头发有很多头皮,这是爱他的男人,这是无条件在她身边的男人,这是永远在保护自己的男人,可现实对这个男人就那么残酷,她的心已经属于哥哥,她的世界只有哥哥,她无法分成两半,她对他只有无限的愧疚。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俏儿发现做不到,春来也做不到,只要他们的距离靠近,他们就无法不考虑感情。

生命始终要消失,留给哥哥的将是永远的相聚,而留给春来的是什么?俏儿想到这个问题,怜悯地看着趴在床上沉睡的春来,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这一生我无法给你未来,但我总可以给你回忆的日子。

春来惊醒的时候,发现俏儿已经不在床上,他大吃一惊,连忙询问同室的病友,知道俏儿已经出去,连忙到处寻找,终于在交费处见到俏儿。

“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春来有点生气。

“春来,我没事了,办完出院,我们回家吧。”俏儿温柔地说,看不出心里有什么哀伤。春来怔怔地看着她,他不相信是俏儿,从重逢的一刻起,她就没有这样精神过,也没有这样柔情。

“真的没事?”春来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嗯!”俏儿温柔地拉着春来的手,“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这句话让春来回味无穷,这是他一生最爱的人说的话,这句话让他看到希望,这句话让他所有的苦涩都变得幸福。

家,写满回忆,家,刻满血肉的感情。倚在窗台上,俏儿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梦太多,情太多,只是小小的窗,存留着哥哥多少个相依的岁月。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黄了,在秋风中纷纷掉落,叶子在风中飘啊飘,就如森林中的精灵在跳舞,哥哥骑着单车,在路过窗口时打响一阵阵铃声,声音很清脆,阵阵落入俏儿的心中。

“哥哥,哥哥”俏儿兴奋地叫着,挥着手,她很奇怪,在那么多年的岁月里,每次见到哥哥都那么兴奋,也许哥哥这个名字,已不单是一个称呼,而是她心中的一个琴弦,每时每刻都在弹奏着她人生的旋律。

然而哥哥走了,走得无声无息,他没留下一句话,他甚至没看到他最后一眼,她很后悔最后一刻没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迷恋那婚纱,她不会迟到。

那天,可恨的那天!

夏雪到城里,要见哥哥一面,哥哥约好自己在公园一起见面,毕竟是同学,而且是曾经的闺蜜,因为感情问题,大家疏远几年,哥哥希望在结婚前,大家把心敞开,打开心结,再做朋友。

可自己经过婚纱店时,被那件婚纱迷住了,在店家的热情招呼下,她试穿了,为什么要试穿?为什么要试穿?俏儿痛苦地揪着头发。

这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俏儿不知道,当她去到约会地点,一个偏僻的小公园时,哥哥已经躺在那里,身上冒着汩汩的鲜血,呼吸已经很微弱,俏儿抱着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警察到来。

假如。。。。。。

世间怎会有那么多假如?失去的永远失去,她没有了哥哥,她没有了丈夫,一切就在那一瞬间。

“俏儿,吃点东西吧。”看着失神的俏儿,春来心里很难过,此时,他能做什么?只能默默在她身边,陪她静静度过。

春来知道俏儿沉浸在回忆中,她又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一个外人无法打搅的世界,她的眼神总是那么迷离,她的脸容总是挂着淡淡的忧郁,这种表情就是在初次见面的日子所流露的那样,让自己的心那样牵挂。

劝君莫倚栏,夕阳梦易碎

春来已经心碎,为心爱的女人心碎。他看出她心中的伤痕,他看到她眼中流出的血液,他能做什么?能不能给她依靠?

他就站在她身旁,情不自禁地抱着她,他只想默默地扶持着她,给她那柔弱的身躯一个依靠。

俏儿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发着一点点泪光,她感受到身边的热力,这热力如此温暖,如此熟悉,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多年的习惯,自从他们的恋情挑明,窗边,就是他俩相依的地方,他俩在窗边,看那窗外的梧桐树,看那夜空,有时,他俩在相依中睡着。岁月,就在这种相依中消逝。现在,这种相依很幸福,她不想醒,她的思绪在飞扬,很高很远。

思凡和俏儿坐在公园的湖边,湖面上,月色朦胧,这样的夜晚,不知有多少次,反正数不清,俏儿喜欢躺在他的怀里,爱抚着他的胡子,她知道他辛苦,为了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他几乎每天都加班,有时累得几天都不修边幅。

“如果你喜欢春来多好,不用跟着我受苦。”这是他经常说的话,他疼她,爱她,只想把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然而,她要的只是他的一个吻,就如夜色中,他的嘴唇轻轻的触碰着她,她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嘴与嘴最原始的触碰,让她产生一股股的电流,她为他痴狂,她为他迷醉。有几次,她不愿离开他,跟着他回到爱巢,她躺在他的身边,如发情的猫,渴望着他的拥有。

然而,思凡总是能克制自己,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停下来,他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这种感觉让人疯狂,能控制的人有几个?

这就是思凡,可爱而可恨的人!他总是为自己考虑,他总是默默关心自己,他话不多,可跟他在一起,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只要在他身边,她就是一只百灵鸟,世界充满阳光。

她很享受这种爱,每当她躺在他的怀中,她就喜欢品赏他那醉人的男人气息,她总是伸出她那娇嫩的手,爱抚他那扎人的脸庞。

俏儿的思绪是烦乱的,她整个人都处在梦中的世界中,她分不清她究竟在现实,还是梦中。此时,她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的抚摸,脸颊上,漾出一片红晕,嘴唇也变得红红的,眼尾边,一丝春意在荡漾着。

春来情不自禁地抱紧俏儿,这么多年的流浪,他一直忘不了这份感情,有时,人离得越远,思念越深,当他一个人对着清风明月,思念的感觉更加明晰。此时,爱人在怀,他又怎能控制住自己的爱念?

夜,含着多少神秘,含着多少柔情,这一夜,是春来一生的回忆,他从此忘不了,那蜷缩在他怀中沉沉入睡的俏儿,这段时间她太苦,这段时间她太累,她终于睡着,然而春来睡不着,他怕这是梦,梦醒了所有的事情都消失。

这一夜,他一直看着她,她如此美丽,他看不够,他希望明天不会来,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夜中。

早晨的阳光强烈照在床上,刺痛俏儿的眼,她张开眼睛,思想回到现实,床上一片狼藉,被单上,有鲜红的血迹。

昨晚发生什么?俏儿已经想起来,虽然昨晚思想有点混乱,她却有几分清醒,她不会恨春来,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愿,她能给他的就是几天,从此之后,留给他的只是无穷的思念。

爱,是一种享受,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觉得是和哥哥发生,因为她的精神世界里,只有哥哥,即使最舒服的时候,想的也是哥哥,躯体,只是没有灵魂的外壳,总有一天,她会弃它而去,而灵魂,将会永生,生生世世与哥哥相依。

哥哥在另一个世界怎样?会不会孤单?她相信哥哥会等她,她是他的至爱,即使他不经常挂在嘴边,她也体会到,哥哥把他的一生都给了自己,包括自己的喜乐。她相信,她快乐了,哥哥就快乐,她伤心了,哥哥就伤心。他俩生生世世不会分开,因为,他俩已经融合在一起。

“俏儿,起床吃早饭了。”春来走进房间,叫道。

“好。”俏儿慵懒地起了床。

春来腻了过来,紧紧抱着她,双眼炙热如火,“俏儿,你好美!我又想要你了。”

“我们先吃早餐。”俏儿挣脱春来的怀抱,她有点歉疚,在完全清醒的状态,还不能接受春来,然而,她必须克制自己,让春来好好享受这几天,只有这样,离开时才不会有遗憾。

家,温暖而幸福,春来在外流浪那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家的感觉,家,不用很大,只要灯光下,有那销魂的身影,一切都足够,一连几天,春来那里都不去,他就在这个家中,腻在温情里,看着俏儿那迷人的目光,拨弄那长长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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