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律师的努力下,俏儿终于见到思凡,短短的时间里,思凡憔悴了很多,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涣散无光,他身体很弱,连坐都显得无力。
俏儿泪水涟涟,“哥,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俏儿,没事,我没做过,无论他们怎么逼供,我都不会认。”
“哥,如果我用两年时间换你自由,你同意吗?”
“不同意!”思凡生气道,“俏儿,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你千万不要上当,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拆散我们,你答应了他们,那是他们第一步,如果中计,我们就很难回头了。”
“可是你在这里受苦,我能怎么办?”
“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认,我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我们就算告到国务院,都要把他们告倒。俏儿,你放心,我能挺得住。”思凡继续道,“如果我们退了一步,更多的把柄就会在他们手中,在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会威胁我们做更多的事情,你一个弱女子,在他们的手中,很难躲得过他们的陷阱。”
“我回去再好好考虑。”
“俏儿,这件事必须听我的,没有你,我不知我能不能活下去,即使活下去,也会一辈子痛苦。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相信我没做过,我一辈子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行。为你,再大的苦我都能挺住。”
“哥。。。。。。”俏儿大声的哭了起来。
“王俏儿,我觉得你还是答应张帆的要求,两年,时间不算长,但可以让思凡换来自由,应该值得。”李院长分析道。
“可是思凡不同意。”俏儿说道。
“我不认为答应他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个局,如果不破,两年内这个局一直存在,那么,他们两个人就会被牵着鼻子走。现在他们很多的所谓证据,我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证据值得推敲的。就说动机:孩子是张思凡的,可他们为什么不留下证据,做DNA测试,现在空口无凭,他们说孩子是张思凡的,那就请他们举证;其次,他们说张思凡下毒,那就需要人证、物证、时间、途径,他们提供了杯子的指纹,但这个杯子可以是张思凡以前用过的,不是死证,而下毒的时间,没有监控,而人证,他们可以买通,这些都可以一一推翻。当然,我们也不要掉以轻心,首先,是不是确定张思凡没有做过,如果做过,一旦对方拿出死证,我就没办法;第二,张思凡是不是杠得住,如对方逼供成功,而我们拿不出刑事逼供的证据,对我们也是不利;第三,我们尽快调查张思凡在这几天活动的证据,提供不可能作案的时间。第四,尽量同其他当事人接触,多谈条件,并录音,把他们作伪证的目的暴露出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赞同你的观点,接下来你分工,我会安排人员去取证调查。”李院长说道。
“公安局这一块,我负责,我同他们比较熟,就算对方买通他们,但在面子上,他们还不会在表面上同我做对,而法律上的程序,他们还是得走;医院是关键,你得想点办法,婴儿是不是确实存在,特别是医生的就诊记录,抢救时间,地点,参与人数,他们要作假,不可能参与人数太多,如果人数少了,会不会不符合医院规定,药物的检验是不是从人体中提出,按一般常理分析,如果是一个局,当事人不可能服用毒药,药剂的多少很难把控,弄不好会出人命。如果不是从人体中提出,就没有人体中的成分,就证明作假,你一定多找医学界的医生证明;至于当事人方面,王俏儿出面最合适。”萧律师停顿了一会,对着俏儿说,“王俏儿,你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要控制住好自己。对于几个当事人,你一定要示弱,整天哭哭啼啼最好,一定要表现出你没办法,走投无路的样子,每天都去求他们,一定要做好录音,一会我去买一套专业的设备给你,记住,放在内衣处,不要让对方有丝毫怀疑。”
张帆这段时间简直烦透了,俏儿每天都准时报到似的,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看着那种可怜的模样,他的心简直要融化,他不知道张思凡凭什么拥有这样美丽清纯的女孩,没钱,没地位,没前途,这种人只配打工。如果跟着自己,一世无忧,才是这些美丽女孩的归宿。
他强烈地希望张思凡退,所有的事情都按自己的计划发展,然而,俏儿始终没有给他最终的答复,在他面前,不断地叙说她小时候怎样得到张思凡的照顾,他们的感情怎样深,她是怎么放不下。女孩,还年轻,怎么知道钱的重要,权力的重要,只要自己拨出一点点钱,就足可买断他们十几年的感情,等等吧,她会明白,她会答应所有的要求。
虽然他烦透俏儿的哭泣,却没有拒绝她的见面。也许这是一种游戏,在他的三十多年生涯中,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游戏,他就象看到在自己爪子范围内的老鼠,在吃掉她之前,不断地戏弄她。
这里也可以得到一种兴奋,在追逐中获得的一种兴奋。他不急于得到结果,反正在拘留所里受罪的不是他,慢慢的玩,当事情达到最后一刻,她的心就会死,那么,到了那时,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她,一辈子还不是得听自己的。一想到她的服从,他就一阵兴奋。这是他发现的一种新游戏,是一种平淡生活的新游戏。
“王俏儿,你就别烦我了,如果我帮你,我要花费多少精力?欠别人多少情?花费多少钱?但你却不肯帮我,我又不要你卖身给我弟弟,只要你假装和他谈两年恋爱,哄他回来,两年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我怎能骗你弟弟,我不能伤他的心,如果两年后,他发现真相,那不是很痛苦?”俏儿说道。
“两年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只要在这两年内,你听我安排就可以。”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会骗人,如果我不是真心同他在一起,连说话都不会说,一定会露馅的。我觉得你还是让我做其他事情吧,比如帮你们公司打工,我只要基本生活费。”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你一年的工资有多少,扣除你生活费,所剩无几,如果我帮你,你一辈子都还不清。”张帆说道。
“那就一辈子还,怎样?”俏儿在胡扯着,按萧律师的想法,就是麻痹对手,以防对手再用什么手段。
“一辈子,你一辈子卖给我?”张帆有点得意地看着俏儿,一辈子,那是不错的主意。
从张帆那窃喜的表情中,俏儿看得出张帆是对自己感兴趣,心里暗暗想着:一付道貌岸然,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比较令人满意,萧律师信心比以前大了很多,首先医院的调查结果基本已经确定,孩子的事情基本子虚乌有,手术的当晚麻醉师没去,他在打麻将,有麻将馆老板可以证明,而手术的签字,是代签。对于这个结果,萧律师已胸有成竹,对方太轻视他们,连作假,都极其马虎,大概认为他们没什么能力。确实,思凡只不过一个农民的儿子,法律方面是真空,如果没有李院长及萧律师的帮忙,谁去追查这些证据,这也是对方不以为然的原因。
俏儿方面也有收获,她成功地麻醉了对方,这段时间对方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努力形成证据链,准备提交检察院。当事人方馨也在犹豫,让思凡坐牢,不是她的初衷,在俏儿同意退出并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后,会做出对思凡有利的证言。这段时间她不断的约俏儿,商量营救思凡的办法,并询问思凡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以看出,她是极端爱思凡,只是被别人利用而已。
当然,萧律师的意见是不能过分相信,方馨只不过是整个事件中的一枚棋子,左右摇摆是她的特色,只有在最后的时刻攻破她,才会让她彻底崩溃。
保释,这个时候不太适宜,这让对方有所觉察,麻痹对方的做法就是让对方觉得自己的软弱无力。苦,是得受,思凡能受得住,他咬牙顶着,基本上他无法睡眠,连续的突审,彻夜的讯问,公安人员轮换着,然而他始终坚持着。他是一个坚定的人,这种折磨,并不能让他屈服。
嘴唇已经干燥,干燥得裂开,他头脑耷拉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地下,这是几个晚上,他记不清,他的思想已经混沌,意识已经模糊,他爱的人已经渐行渐远,俏儿的倩影在沉沉的眼皮中消失。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他没有睁开眼,朦朦胧胧听到人声。
“已经三天,如果再不醒来,有可能变植物人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这件差事怎么那么难搞,搞不好得丢官坐牢。”
“真他妈的晦气,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他。”
“我们也得罪不起他,他有头罩着,我们有什么办法?”
“真他妈的两头不是人,如果他醒来,我不干了,打印一份证词,逼他盖上指模就可以了。搞出人命,一辈子都不好过。”
“我也是这样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