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张扬,落轿而下,殿内欢愉不断。
“皇后娘娘驾到。”宣礼太监道,比春虚扶着我,缓步上玉阶。
殷儿小心的缩在我身后,一双眼睛瞪的和牛铃一般:“先生。”
“不怕,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言儿道,他挺男子汉的拍拍胸脯。
“言儿说的对,殷儿,你还该是那个最顽皮的姑娘。”我便道,开始不说话,只静静的走。
“这敏欢宫,建的不久吧。”我随意扯到,香帕在手一角,掩唇一笑。
“回娘娘的话,有半个把子月了,的确是宫里新建的大殿。”比春禀道,她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正待接口,一个五色的羽毛毽子凭空飞出来,惊了我一跳。
“呀……快去捡回来。”女子柔绵绵的声音猝起,我弯下腰将毽子握在手中,柔声开口:“茗妃妹妹真是有极好的性子,竟然有空这样玩。”
穿的华丽的女子从殿内跑出来,笑的极欢的朱颜瞬的冷下来:“皇后娘娘安好。”
“本宫,有许你起来吗?”我冷问,盯着她未经许可便直起来的膝盖,忽就厉声:“传杖。”
“母亲……打不得。”画儿忽然也从内殿出来,一身雪衣美若仙子。
“你……”我甩一下袖袍,说道:“怎么在这里,不晓得本宫今日回宫。”
“原有通知,只是与茗姐姐玩的过了时辰,忘了母亲回来的时间。还请母亲恕罪。”她屈膝,我恨不过道:“先起来吧。”
“皇后娘娘从北充回来了,我们也是昨天才晓得的事,错过了也不好怪我们不是?”茗妃吟吟笑道,那样子好不得意。
“啪……”我高扬着手,一下掴下去不带一丝收力。黑暗处那瘦弱的身影轻轻一颤,我不过一个斜眼,她便不见。
“茗妃。”淡淡笑了一笑:“你也是大家出来的闺女,会晓得这后宫归根结底该是谁的天下,把柄不是任何人的护身符。”
“有鸟止于南方之阜,其三年不动,将以定志意也;其不飞,将以长羽翼也;其不鸣,将以览民则也。是鸟虽无飞,飞将冲天;虽无鸣,鸣将骇人。”漫不经心地只作闲话,菊妃缓步而来,八月大的肚子让我的心猛然一痛。
“菊妃。”我含笑。
“茗妃妹妹真是好笑,真以为陛下所爱是你吗?如厮只道琼庶人的昨朝就是你的明天也不定。”菊妃说的明白,气的茗妃一阵青白颜色不定。
“罢了……今朝本宫回来委实不想再闹腾个血腥风雨。”暮来夜风渐起,吹来几句话语清泠。
“呀!起风了菊妃妹妹……便到姐姐宫里去,叙叙吧。”我裹紧领口,拉了殷儿的手,殷儿又拉住了言儿的手,撇下身后数人便去了。
鸾轿内。
“菊妃,事情做多了终会露馅。你可莫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我斜倚着,比春跪在地上为我捶腿。
“原是不晓得,那男人既是个色胚种,有了一次给了银子却还找来,姐姐不在便不敢声张,便有从了他一次,到时解决了干净,在不曾来恼。”菊妃便道,我罢手:“第一次便要弄得干净,早告诉过你的事,索性闹不大,日后在有什么事,务必狠着心,斩草除根。”
谁轻轻的一个抖动,抱住我的身子的手也不觉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