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见是预料中的事。
“陛下有旨,若寻得娘娘,无需遣旨,护送都城,否杀无赦。”秦皓天单人单骑,威严道。
我被他拉上马,一声得罪,扬鞭离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木然冷笑,干涸的眼眶涩得厉害,渐渐也滚烫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抽泣。原来,我还有泪可流,不是偶人,也不是死人。
“如你说的,我想要秦氏一族流芳万年,受世人景仰。”他说,我嗤笑:“你算是聪明的那一个。”
于是,我们平安的回了都城,索性北充发生的事,并未传来。
“母亲……母亲。”阔别许年的稚嫩叫唤,言儿锦缎衣袍,富贵无比。
“言儿。”我叫道,生疏不少。
“言儿。”我抱住他,那么不舍,那么的欢喜,失去孩子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冲淡。
原来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
“皇后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新的管事嬷嬷笑着,我颔首,一身素衣未褪,上面还有补丁,是慕容元启亲手缝补。
“母亲,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言儿顶着脑袋说道,我笑。他大了好多,有六岁的样子了,骨子里便透出皇室的高雅尊贵来。
“公主呢?”我才想起画儿,问道。
“好不得恭喜娘娘……公主。”比春插话,她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红着脸。我晓得了一半,也不点破,笑的很是蔼然。
“比春……本宫不在的时候,琼妃有没有找过太子麻烦?”我询问,不信这琼妃会不乘这样的好机会还言儿。
“呀……琼庶人早被打到冷宫里去了,倒是新入宫的茗妃娘娘,总是与太子爷过不去。”比春禀道,我喝茶的手一顿,狠道:“是哪个贱胚子,不想活了?”
“公主如何不出面相助。”我问,心里气愤。
“公主至第一次茗妃娘娘宫中一叙便向着茗妃娘娘,倒把太子爷冷落,只是别宫的欺负了,才会站出来说上。”比春道,我把茶杯一摔,扬声:“那菊妃呢?她是死人吗?”
“娘娘息怒,菊妃娘娘如今怀上第二胎,陛下走时宠爱的紧,自己方自顾不暇,偶尔来接太子往梳菊宫里住,但也不是说好的程度。”比春跪地,我的样子也许吓到了言儿,他看着我许久都不说话。
“言儿……为娘也是教你,你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被一个妃嫔欺负?”我正色对着言儿,抓过他的手细细的瞧一边,手臂上有些地方红肿为去,有些地方磨了皮搽了药酒。
“比春……”我叫道。
“那个茗妃住在那处?”我问。
“敏欢宫。”比春几乎颤抖,我冷冷一瞥,道:“这账回来在与你算。摆驾敏欢宫。”
凤翔九天纹案,层层红帐内,香烟袅袅。
“母亲,你生气了?”言儿小心问,我摸摸他鼻子,蔼然:“母亲很气,气你不会保护自己,总要母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