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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夺粮之战

跟上一次护送东王去世外岛一样的航程,本以为返程是轻舟熟路,速度能够快一些,最好是在外海赶上海盗船,与海盗在爪哇岛外干一仗。这样既可以防范来自爪哇岛的马六甲海盗助凶帮忙,也可以防止东王驻扎世外岛的消息被西王知道,这两路人马都是东王的冤家对头;现在东王遭难落魄,能不招惹的话就尽量不要去招惹是非。

可又有谁知道老天爷的反复无常,一会台风,一会暴雨,等到可以看见爪哇岛轮廓的时候,已经是晚了半天以后的下午。放慢船速悄悄盯着海盗船,准备寻找机会打他个冷不防;也许是做贼心虚,占婆国来的海盗船没有在东爪哇靠岸,只是与一艘等候在海上的小舢板嘀嘀咕咕一阵子后,马上满帆向西而去。

妹加娃弟王妃像打了鸡血针一样亢奋,手舞足蹈的嚷道:“小舢板是海盗的耳目,快截住,别让它跑了!”

三桅帆船上的兄弟伙等到占婆国的海盗船没了踪影,才冲上海滩抓住了海盗的耳目。那狗日的骨头蛮硬,被吊在桅杆上差不多有半袋烟的功夫,才哼哼唧唧的招供。

卫金岭问过话,惊叹不好,急忙把讯问信息告知妹加娃弟王妃,哪知妹加娃弟王妃反倒“哈哈”大笑,乐出声来。

原来,马六甲海盗奉西王命令攻打东王府,妄想活捉东王府中一应老老小小。没料到,碰上了神兵助阵,救走了东王,还杀了海盗数十口人。海盗输红了眼,干脆在商街上大开杀戒,烧杀掳掠,抢劫金银细软。谁料到,西王手下一个将军是奉命前来寻找东王后的,他拼了老命攻进王宫,海盗却让东王从侧门逃走,王后也不见踪影,气得西王的将军当场吐血。听说海盗不但不去追赶东王,反而在商街之上公开抢劫,西王将军怒火中烧,立马下令缉拿马六甲众海盗。

马六甲海盗不敌西王将军手下,虚晃一枪就作了鸟兽散。因为攻打东王府,西王重兵集结在东爪哇,故海盗往兵力分布虚弱一些的中爪哇狂奔而去。

卫金岭此时此刻最担心,为什么呢?马六甲海盗与从海上过去的占婆国的海盗船一汇合,他们必定在中爪哇形成一股有生力量,那夺回粮食的胜算可就小了。

而妹加娃弟王妃为什么反倒“哈哈”大笑呢?因为西王攻打东王,派出他的将军前来寻找东王后,那就是说:东王后有通敌的个人嫌疑。仅仅是东王后有通敌的嫌疑吗?不仅仅如此,还有什么变数呢?儿女私情,争宠,其中都有。但是,最最重要的还是妹加娃弟王妃担忧东王的生命安全;西王和东王从1401年开始打到现在,他们打了几年,妹加娃弟王妃就提心吊胆为东王担忧有几年;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东王后是西王的亲妹妹。作为东王最宠爱的王妃,为圣明的东王挖出了潜藏的敌人,她妹加娃弟王妃能不开怀大笑吗?

妹加娃弟王妃作为一位颇有潜质的女人,马上意识到了一切,“马上启航,在两股海盗汇合之前,一定要把粮食抢回来。”

卫金岭的担心似乎有了相知之人,他果断地应对妹加娃弟王妃,说道:“一定要赶在两股海盗合流以前发起攻击,对我们才有利。”

妹加娃弟王妃立即奔上驾驶船台,亲自掌舵,满帆转舵朝着占婆国的海盗船追去。

由于连年战争,来爪哇岛经商的商船一年比一年要少,这一路之上追过去一天的路程了,而在海上只零零散散的看到一些打渔的渔船。

闵三炮忍不住就开了腔:“这一路上的商船是不是被海盗掳走了?怎么只有些打渔的渔船,这算是怎么回事。”

夏都回答他说:“连年的西王、东王两王相争,兵火不断,谁还有心思做买卖。”

“是啊,”姜迪之杞人忧天地:“又有多少黎民百姓要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王权更迭不是什么好事,谁碰上谁遭殃。”

“兵火是西王点燃,西王才是爪哇岛的千古罪人,与东王何干?”不知何时,妹加娃弟王妃已经走下驾驶船台,来到兄弟伙身边,“西王勾结马六甲海盗,袭击东王船队,抢劫财物,滥杀无辜,他是爪哇岛民众百姓的公敌。”妹加娃弟王妃慷慨激昂,历数西王种种罪状,大有不把西王踩在脚下誓不为人的英雄气概。

甘湘子生恐兄弟伙言语不慎,与妹加娃弟王妃产生出过节,就适时说道:“天时轮回,天公地道,恶善自有报应,谁心里装着爪哇岛黎民百姓的甘苦,谁心里装着爪哇岛的繁荣安康,谁就是安拉的使者。”

兄弟伙都在心里暗暗发笑,甘湘子这小子给妹加娃弟王妃做哥哥才几天,就歌颂安拉了,再过一段日子,甘湘子可能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伊斯兰教信徒了。其实,甘湘子的甘肃老家,就是汉、回民族杂居的地区,在老家做孩子时,与回族同学一块上课下学,玩闹嬉戏,耳濡目染已经深受伊斯兰生活习俗和伊斯兰宗教文化的影响。爱屋及乌,如果被妹加娃弟王妃影响过去,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无可厚非。

妹加娃弟王妃听甘湘子如此说道,神情淡定一脸安祥的享受,本来就喜欢这个大明皇朝的哥哥,心里就想着格利斯短剑给对人了,将来东王复国,这样的人才越多越好。

想着想着地,妹加娃弟王妃高兴的对兄弟伙说:“杀了海盗,夺了粮船,回到世外岛,东王的身体好些的时候,我陪东王一起到你们大明皇朝去,去你们那儿朝拜,去你们的家乡作客,好不好?”

卫金岭郑重其事的对妹加娃弟王妃说:“我代表兄弟伙热忱的欢迎东王和王妃到我们大明皇朝朝拜,热烈欢迎东王和王妃到我们兄弟伙的家乡做客。”

妹加娃弟王妃兴奋地说道:“有时间,有机会,有缘分,我和东王一定会去的。”

“我欢迎东王和王妃到我们鄱阳湖去打野鸭子玩。”老家江西的姜迪之一张贱嘴总是爱开有些恶心的玩笑。

藏青了被姜迪之的话语逗得“嘿嘿”直乐,忍不住大大咧咧的也开玩笑:“王妃,我欢迎您和东王到我的老家湖南洞庭湖去吃洞庭蟹,喝君山茶。”

“好,我一定去。”妹加娃弟王妃天生身上就有一种亲和力,和兄弟伙一说上几句话,心情就舒舒曼曼的畅快。

这时负责瞭望的宁归舟喊了起来:“前方发现一条小舢板,船上有人呼救。”

大家伙紧张的围住船头,并且仔细的观察辨认着船和船上的人和物,很快双方对驾而来的小舢板和三桅帆船就靠拢在了一块。李亚约和阳雁峰两人放下了软悬梯,小舢板上来的人脚一着甲板就“扑通”跪下,接二连三的五个人都是这样,战战兢兢的直说:“谢谢救命。。。谢谢救命。。。”

待几个人平静些后,甘湘子马上问他们的话,五个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半天才讲清楚。原来他们是中爪哇的商人,采购了一船的檀香木和沉香准备贩卖到大明去,谁知道,刚刚行船到外海,就碰到四艘海盗船,海盗围上来就砍人,他们五人是藏在货舱的货堆中躲过一劫,天黑以后趁乱逃出来的,船上还有几个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甘湘子继续问他们:“海盗有多少人?”

“我人都吓蒙头转向了,直怕丢了性命,那还管他有多少人。”

“我们躲在货舱时,听到些海盗在隔壁睡觉的船舱里的对话,但是我没有听仔细。”

“他们管饭的,送饭时说了一句话,说要不是抢了一船的粮食,四十几个兄弟下个月就快闹粮荒了。”

“他们还说真倒霉,什么放弃上爪哇岛抢粮,本来是到东王府去抢珍珠黄金的,可惜马六甲的兄弟和西王将军翻脸了,财没发成,王宫的宫女没搞着,还被将军追杀。”

“他们还说,幸亏马六甲留下的探子活泛,要不然,他们一上岸,准被西王的将军给一锅端了。”

甘湘子听他们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就催促道:“说说有用的,别尽说些不着边际的。”

那几个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没用?我们统统说出来,你再挑有用的吧。”

“天黑后,我们快要逃出来时,几个海盗又嚷开了;他们说什么钱财没捞着,还要赶到中爪哇去捞人;还说什么马六甲的和他们一堆有一百多号人,脚下一船粮食也吃不了多久。”

“有一个海盗还骂人,赶去中爪哇投胎啊,只顾你们三艘快船赶路,就不管我们两艘货船的死活啦。”

“还说什么把老子逼急了眼,干脆,哥几个把这一船大米,一船檀香、沉香卖了他去,拿了钱我们各自回家。”

“还说马六甲的人出息大,人死了,船丢了,被人追杀,还要我们去救他们,真他妈晦气。”

“好了,好了,打住吧;你们出一个人协助我们瞭望;其他的,安心休息吧。”甘湘子觉的消息很重要,要求一个商人参加瞭望,就急忙去找卫金岭、妹加娃弟王妃汇报。

卫金岭、妹加娃弟王妃听完甘湘子汇报,一致认为:占婆国海盗主力已经高速赶往中爪哇搭救被西王追杀的马六甲海盗,两艘货船上的留守海盗仅十几个人,我们宜快速追上前去,宰了海盗,夺回粮食,速速返回世外岛。

卫金岭、妹加娃弟王妃刚刚把人手安排停当,瞭望哨就发现了海盗船。

黑夜中,大船慢慢地接近海盗船,海盗没有料到会有人登船。兄弟伙个个都是身手敏捷的习武好手,“唰唰”的几声都从三桅大船上跳到了单桅货船上,王麓苑贴着货堆摸进驾驶船台,一招“锁喉压服”擒拿手,把掌船的海盗喉管捏碎,其他哥几个迅速的用缆绳将大船和货船联系在一起,妹加娃弟王妃的人顺着缆绳也迅速滑到货船。

卫金岭一挥手就领人摸进休息舱,海盗横七竖八的睡在甲板上,死到临头还在砸吧嘴打着呼噜。宁归舟迅速摸进最里边的海盗身边,藏青了、阳雁峰、李亚约、夏都、苏尔彬、闵三炮各自悄悄的摸到一个海盗的身边,卫金岭大手一挥,八条汉子几乎是在同时使用同一招“擒拿拧脖术”,只听到“咔、咔、咔。。。”一阵清风飘过一般,八个海盗已经一命呜呼。不对,驾驶舱王麓苑还干掉一个,应该是九个海盗。

甘湘子却遇到了麻烦,他带着姜迪之快速摸到后甲板,悄悄顺着前后两船连着的缆绳攀了过去,刚刚跃上前甲板,就被驾驶台上的海盗发现了,海盗不敢贸然闯出驾驶舱,就在船台上直叫唤,给睡在休息舱中的同伙打招呼。事不宜迟,甘湘子带着姜迪之一跃而起,变偷袭为强攻,直接扑向休息舱;只见两个海盗一个已经猫腰正要冲出来,甘湘子一记直蹬腿直接将海盗从窗户踢出船舱,嚎叫着落下大海;另一个海盗,刚刚睁开眼睛,正在甲板上拿他的大砍刀,姜迪之一个前扑压下去的同时,也是一招“擒拿拧脖术”,“咔”的一声就此了断。没想到,驾驶舱中的海盗已经操刀冲了出来,这狗日的,他即没有逃命,当然也没地方可逃;他也没有进舱去帮忙,却恶狠狠的扑向链接两船的缆绳。原来,海盗看清了,只过来两个人,只要砍断缆绳,就是三比二,他们一方占优势。可是,他错误的低估了对手,他的两个同伙已经一命呜呼,而他的选择是把自己的后背全部暴露无遗。

甘湘子把机会让给了姜迪之,闪身躲到一边;姜迪之凌空起身,一招夜叉无敌脚,一个旋风腿就把海盗连人带刀踢进大海。

妹加娃弟王妃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场杀海盗夺粮食货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心头满是遗憾,直嚷嚷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两方各对付一条船,那样才公平,那样才合理。

妹加娃弟王妃无奈的笑了,因为他们家的船工不可能练过大明的功夫。

妹加娃弟王妃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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