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金岭似乎发现什么情况急忙挥手示意大家隐蔽,大家伙迅速利用地形地物躲藏,王麓苑受蛇惊吓惊魂未定,趴进船舱尤在颤抖。
“没事,快来看,这里有海龟!”随着宁归舟的一声招呼,大家迅速聚拢过去,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家差一点禁不住都惊叫起来!没有想到,当大家伙匆忙来到一个大雾开始离去、夕阳开始照耀的金色海滩时,海滩上正躺着一群安详的海龟,只见数十只体型硕大的海龟伏在沙窝里,像老母鸡抱窝一样地淡定深沉优雅。清晨而至的不速之客似乎惊动了它们,海龟很不开心:怎么这么早就吵吵啊?我还没睡醒呢。不过它们已经开始随着一步一步地漫上沙滩的潮水渐渐互相走近,沙滩上的海龟显得很笨拙,庞大的身躯成了它不堪承载的负荷,其身影随着沙滩地势而时隐时现,它们拖着笨重的躯壳,蹒跚地蠕动,对人构不成任何威胁,慢慢的,海龟靠近了岸边,并借着潮势滑进了海水。可以近距离看到这些离我们平日生活很遥远的大家伙,真是难得的机缘,看着海龟那笨拙的姿态,惹得虚惊一场的兄弟们不停地挥动着手势做出要收拾海龟的样子。
莞儿回头一看,王麓苑屁股朝天趴在船舱一动未动,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吧唧”一声吻在他的额角上:“宝贝,你要是我儿子,我准踢你了,快走!”王麓苑慌忙跳进海水,紧跟住莞儿跟进队伍。
甘湘子回头对跟上了的莞儿问道:“你也是头一回上岛?”莞儿应道:“嗯,怎么了?”甘湘子就对卫金岭说:“卫大哥,这海盗岛比较神神秘秘的,地形又不熟悉,我们一十二个人是不是兵分两路上岛?”
“你是对的,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个问题,”卫金岭打了一个手势,招呼大家聚拢过来,说道:“我们现在避开正面的开阔地带,从左右两翼包抄上去,我带领宁归舟、藏青了、阳雁峰、李亚约、夏都五人,走左翼;甘湘子带领苏尔彬、闵三炮、王麓苑、姜迪之四人和莞儿走右翼;联络暗号为海鸥的叫声,“鸥”一声表示危险,“鸥”两声表示危险解除,“鸥”三声表示是自己人;好,开始行动!”
甘湘子带领人走向右翼,是一大片灌木林,密密麻麻的没有路径,只好能钻过去的地方就钻,能爬过去的地方就爬,其他人还好,王麓苑被蛇惊了一次,硬他妈的是不前不后的夹在中间才敢走,气得莞儿直踢他的屁股:真没见过没有胆的男人!
“你又踢我屁屁,前面没走,我奈其何。”王麓苑回头冲着断后的莞儿献媚的邪笑。
莞儿就没有好话,“胆小鬼,活该。”
“谁?后面不要说话。”甘湘子的呵斥就从前面传来。
听到甘湘子训斥人,闵三炮就好像踩着啥的急急一跳,苏尔彬和姜迪之很默契的也是急急一跳,王麓苑以为又有蛇,急忙就后退,一屁股就撞在莞儿的怀里;莞儿又急又恼,抱住王麓苑一个车转身就放到了身后;王麓苑怕的脸顿时就涨红了,张牙舞爪的薅住莞儿的胳膊就不撒手:“别,别这样,我的姐,您才是断后的大英雄,我走您前面,我给你扛刀。”
莞儿莞尔一笑:“记住你的话,从今起,一,我是你姐,二,你替我扛刀;否则,哼哼!”
“我知道。”王麓苑低眉垂首百依百顺大气不出。
扛着两把砍刀的王麓苑渐渐地就掉了队,莞儿瞅瞅前面没了人,也不急,“哎,鉴宝的,我的玉镯还真是一对,海盗打劫时一起抢走了,这次,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那在村里时,你怎么骗人说外婆只给了你母亲一只呢?”
“你是真傻啊?不瞒着我老公,还不气死他去;再说,他那倔脾气,还不一个人又冒死上海盗岛找玉镯呀;我是何苦,说假话为别人好,你说是不是?”
“嘿嘿,等回去,告诉你老公揍扁你。”
莞儿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找到了另外一只,两个配成双,他不高兴死去,那才怪呢。”
两人摸摸索索,小心翼翼的低声交谈着,谈到兴致勃勃时就有些得意忘形,王麓苑只顾往宽敞的地方走,莞儿只顾紧跟其后不掉队;当王麓苑惊呼一声“怎么没有路了?”两人才知道已经和甘湘子他们哥四个走叉了,气的莞儿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落下,王麓苑一个屁股墩就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莞儿怕惊动甘湘子哥几个转回来,赶紧过去拽王麓苑,人太沉没拽起,只得把一只手拽他,一只手死死抓住旁边一块突兀的石头上,暗暗发力一声轻喝“嗨,给我起来!”
突然,怪事就发生了,王麓苑刚刚被拽起一半身子,那块突兀的石头竟然“轰隆隆”的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闪开一道有一人身宽的通道,莞儿一惊,双手本能的捂住小嘴;王麓苑又是一个屁股墩,痛得已经没有叫唤声,只有“嘶嘶”的抽冷气。
莞儿捂住小嘴“嗤嗤”的笑到流泪。俄顷,拽起一瘸一拐的王麓苑一起摸进了通道,“里面蛮大,可以两人并行,我们先进去摸摸底,兴许还是海盗的藏宝洞。”莞儿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一阵“轰隆隆”的闷响,石门一关一片黑暗;莞儿松开王麓苑返身一阵上上下下的摸索,就是没有暗门机关,心里直呼“凉了、凉了。。。”
“我的姐,你在那儿?”没出息的王麓苑又穷叫唤了,莞儿摸回去就掐了他一把,王麓苑立马禁声停止叫唤;莞儿心里一急,连珠炮似的就发了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见蛇怕蛇,见黑怕黑,现在我们一起都被关在暗道里啦,你还在叫唤,你要真是个男人,你要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你就找到出口,把姐和你自己救出去!”
王麓苑被这一通痛斥,羞愧无语,好一会儿,才在黑暗里轻声对莞儿说:“姐,您别生气,刚才你去找暗门机关的时候,我把身边够得着的地方都摸了一遍,通道的石壁是人工拓宽的斜道,我就想,我们一起往前走,保不齐前面兴许还能够通向大海。”
“为什么不早说?”
“姐,你又掐又骂,兄弟我能搭上腔嘛。”
“好啦,姐原谅你了。”莞儿小心架起王麓苑,摸着石壁缓缓向前走去。
甘湘子见好一会莞儿、王麓苑也没跟上来,哥几个赶紧又返了回去,顺着两人走过的痕迹,最后在一块比客栈大门还要高的石头下失去了痕迹;闵三炮气哼哼的上去就是一脚,姜迪之和苏尔彬异口同声说道:“空的,石头后面是空的。”闵三炮将信将疑又是一脚,甘湘子贴上去一听,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莞儿、王麓苑在这儿失踪的可能性比较大,”看着姜迪之和苏尔彬、闵三炮将大石头周遭勘察了一遍,接着说道:“如果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应尽快和卫金岭大哥汇合,人多力量大,一定要找到他们两个。”说完,大家立即返回原路,继续搜索前进。
卫金岭的人马奔左翼而去,一路基本上是裸露的岩石,因为打满了露水滑溜溜的,大家伙只能手牵着手小步行走,走走停停,李亚约把砍刀掉进了石槽里,幸亏好夏都的手臂长,才用自己的砍刀帮助他将刀勾出来。
一队人马都暴露在裸露的岩石上,行动缓慢,李亚约又闹这么一出,宁归舟就心里急:“怎么婆婆妈妈的,自己东西都看不住。”东西掉了,李亚约本来就郁闷,让人一说就不高兴,“又不是故意的,误了正事我也难过,何必还说呢。”藏青了见状赶忙打圆场:“都过去了,继往开来朝前看。”阳雁峰也附和道:“赶紧得,上路吧,要不,甘湘子小队就超过咱们了。”
宁归舟器宇轩昂,扬起头大步就开走,卫金岭一脸严肃:“跟上!”
李亚约一肚子的不痛快,扛起砍刀给哥几个断后。
夏都走了一路是认真观察了一路,把一路的观察归总分析了一下,就赶到卫金岭身边,“卫大哥,我们走的这路是鸟都不落脚的路,又在岛的高处,现在没有露水也不滑了,是不是不用隐蔽前进了,放开走,加快速度,要不,正午一到,日头火够毒的。”
卫金岭说:“好,大家加快速度,好早些和甘湘子他们汇合。”
卫金岭小队走的这路,是要一直走到岛子最高处的东头,然后再南下走斜道,到岛子的中部与自岛子走到西头折向北的甘湘子汇合,也就是说,他们是分开环绕岛子一圈到中部汇合,再居高临下从中部向岛子中心的开阔地发起攻击。
由于两支队伍是在无路可寻的地方行进,速度慢,当两路人马在岛的中部汇合时,时间已过正午。甘湘子简单的汇报了莞儿和王麓苑失踪的情况,时间紧迫,也只好消灭了海盗后再去搜救他们两人;当即,卫金岭把李亚约调给甘湘子,卫金岭率宁归舟、藏青了、阳雁峰、夏都四人,甘湘子率苏尔彬、闵三炮、姜迪之、李亚约四人,还是左右两翼隐蔽接敌,伺机消灭海盗。
再说莞儿架着王麓苑一瘸一拐的、摸摸索索的走了也不知有多久,终于发现前面有了光线,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过去。原来亮光来自于一个大厅的两扇气窗,大厅大致有四百多个平方米,是用一堵墙把原始山洞口封堵形成的一个大厅,仅有的一扇大门紧闭着,大门前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两人会心一笑:估计是海盗哨兵。
莞儿附在王麓苑的耳朵上悄悄的说:“小心翼翼的、帮我找到我家的玉镯配对。”王麓苑明白的点点头,两人开始在大厅堆积的货物堆里寻找,东西虽然很多,但是海盗的管家很有料理实力,物品按照门类、种类分类摆放的有条有理,莞儿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被抢劫的玉镯;她高兴的又在王麓苑的额角上“吧唧”一下。王麓苑就陶陶然的醉了,仿佛找回被劫传家宝不是一只玉镯,而是他王麓苑。。。真稀罕莞儿的亲吻、莞儿的热拥,真巴不得时光停滞、万物静止。偏他妈的不是时候的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莞儿一把推开怀里的王麓苑,王麓苑只是一惊迅速镇定,甩手将两把砍刀扬起,一把伸手就给了莞儿,一把双手操紧就整个人贴在大门一侧,莞儿也机灵的操刀贴在大门另一侧。
在一片呜呼哀哉的哀嚎声下,山洞的大门被用力推开,海盗想通过暗道从山上逃走,第一个蹿进来的海盗伸手就往门后摸,门后的王麓苑一惊:原来暗道暗门的机关在这里。他扬眉出刀就割下了海盗的脑袋,然后和莞儿左右开弓一刀一个,就像在家切西瓜一样,转眼倒下七八个,可怜这几个海盗还没有看清躲在暗处下手的人是男是女,就一命呜呼做了鬼。
卫金岭和甘湘子几乎是同时杀进大厅,首先看见倒在地下的七八具死尸,诧异间看见王麓苑和莞儿,高兴的是一阵狂呼,哥几个热烈的拥抱,好像几十年不曾见面,其实就失踪几个小时。
十一神人阴兵阵首战告捷,他们和莞儿一起迅速打扫战场,一共是砍杀海盗二十一名,缴获物资浮财一船整。当大家把战利品装船返航时,却不见了莞儿,“莞儿——”大家伙吊起嗓子一起呼喊,却从离船不远的一块卧牛大石后面传来莞儿的声音:“大哥们,你们快来看呐,抢我们家玉镯的海盗躺这装死,让我逮住啦!”
大家伙呼啦一声拥了过去,定睛一看,是一个一脸的毛脸胡子,闵三炮上前一步就怒吼:“说,叫什么名字?在海盗岛是干那一行的?老家是那儿的?抢别人,你还有家人吗?抢你们家,你愿意吗?”
装死的海盗其实已经负伤,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流血,已经快不行了,眼神里依然透出求生的奢望:“求求你嘛,救救我,我是阮赐水,占城临海南村人,捞海多年,有家难归,求求你们。。。”头一歪,一命呜呼。
“报仇了!海盗匪首阮赐水被砍死啦!”苏尔彬一脸的万分激动。
甘湘子趋步上去,仔细一瞧是一个一脸的毛脸胡子的家伙:“哈哈,海盗匪首阮赐水你也有今天!”甘湘子昂起头来哈哈大笑说道:“同名同姓,也是一脸的毛脸胡子;请记住,今天是永乐三年六月(1405年7月),而不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登船,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