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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试锋芒

海盗是指专门在海上抢劫其他船只的强盗,海盗者多非单独的犯罪者,往往是以犯罪团体的形式打劫。平时他们散居在沿海城市、村落或岛屿,多从事低收入的手工体力工作,抢劫发生前才啸聚海浪之上。每个走上海盗船的人都面临这样的命运:或者将对方杀死,或者自己战死,由后面的同伴替自己复仇,他们知道,脚下的海盗船浸透着父辈的鲜血,自己的命运也会落脚在同一个地方。简单的说,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南薰礁“哐,哐哐。。。”短促而诡异的枪声,被雷声、雨声、风声掩盖住。。。

守礁士兵的善良被对手成功利用。台风、雷雨、迷航的渔船、呼救的夫妻、渔船上的外文标识(来自于一个友好的国家),让士兵们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甘湘子清楚的记得,就在他被麻醉针击倒时,朦朦胧胧倒下后,一个操越南方言的沙哑的声音叫嚣道:“兄弟们,往昔千般怨和恨,今天同舟共济,做海盗,出来捞海,就是来发财的,给老子杀光他,抢光他。。。”紧接着就是“哐”的一声枪击,甘湘子顿时魂魄离身,飘向夜空。。。

“父亲,七年前南薰礁深夜遭到袭击,所有人员在极其短促的时间内,只有出面求救夫妻是用广东粤语呼喊,袭击发动后有一个讲越南方言的在发号施令。”甘湘子苦苦的回忆着他印象中所能够留下的东西。

姜迪之接茬说道:“我也听到那个沙哑的嗓子在狂吼,给我的感觉应该是越南归仁的方言。”

孤独道长觉得这条信息非常重要,“姜迪之你确定吗?”

“我的舅舅是海员,他的老婆,我的舅妈就是越南归仁人,我跟我舅妈学习过越语,所以可以判断越南归仁方言。”姜迪之自信的回答道。

“喔。。。”孤独道长陷入沉思之中。

三娘道姑明白只要道长陷入沉思之中,也就是在胸中排兵布阵了,于是她主动提出来说道:“如果第一站是去越南归仁,涉及到海上的一应事情,由我来安排打点,任何事情随时可以咨询我。”

“那么就安排一下吧,卫金岭你率领藏青了、阳雁峰阴兵阵十一人,到越南归仁港去,从干过海盗营生的人着手,确认南薰礁的犯事元凶。”孤独道长看了一眼三娘道姑,“海上如果有事由三娘道姑出面打理,没有事就与我在报国祠开坛施法助你们马到成功。”

一场翘首期盼的复仇,一次阴兵出阵的穿越,徐徐拉开了它沉重的帷幕——

孤独道长与三娘道姑掐算好时辰,身着金丝银线的道袍,手持祈祷的法器,吟唱着古老的曲调,在坛场里翩翩起舞,犹如演出一场折子戏,礼拜星斗,召请神灵,开旗咒召集神兵收妖破邪:“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这一咒先是称引雷部神将,兼说其神武,同时也是说明他们职司所在,接著展开召将令旗召唤他们来到,且令其不许拖延时刻,立即降临。

仗着孤独道长和三娘道姑在报国祠开坛施法引领,召集神兵收妖破邪,甘湘子、卫金岭率领李亚约、夏都十一阴兵阵,从南海踏浪而至越南归仁。归仁是越南中部港口城市,平定省首府,在归仁湾西岸,归仁湾南北长二十七公里,人口二十五万,形势险要,东部有半岛作屏障,可泊万吨海轮,有鱼类加工和制盐工业和空军基地。

不顾一路的劳顿辛苦,十一神人阴兵阵随风徐徐降下归仁,定睛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归仁海边里里外外、由远及近,竟然停泊有大大小小二百四十多艘不同用途、不同船型的宝船、粮船、水船、马船、坐船、战船等远洋海船。一打听,妈呀!最大的宝船长一百四十八米,宽六十米,船有四层,船上九桅可挂十二张帆,锚重有几千斤,要动用二、三百人才能启航,一艘船可容纳一千人;只见,船艏正面有威武的虎头浮雕,两舷侧前部有庄严的飞龙浮雕或彩绘,后部有凤凰彩绘,艉部板上方绘有展翅欲飞的大鹏鸟;还听说,这支船队从福建五虎门启航,庞大的舰队穿过茫茫大海,刚刚抵达占城;领头的是内官监太监郑和,有将士二万七千八百名;端的是千帆齐发,遮天蔽日,规模宏大,令人叹为观止。

“什么,于永乐三年六月十五日(1405年7月11日)启航,是大明皇朝开国以来的第一次远航征程,糟糕啦,糟糕啦,兄弟们,我们这一把穿越玩过头了,直接穿越到大明永乐三年啦!”甘湘子急的直拍脑门子。

“哈哈。。。”十一阴兵阵的兄弟们忍俊不住开怀大笑。

“我说嘛,这里怎么不是归仁?却是占城。”苏尔彬挤眉弄眼的。

闵三炮微微笑道:“越南的归仁此时还是占婆王国的京都。”

“这可如何是好?”王麓苑酸溜溜的,“还是穿越回去,重新再来一把吧。”

藏青了幽幽的轻言轻语,“好不容易和列位兄弟真实相见,容易吗?我们都不能回去,要不,白穿越了。”众人又是一阵会心的大笑。

原来,十一神人阴兵阵是只有魂魄存世的人,白天是不见踪影的幽灵,无人的晚上经道人超度可以现身;如果穿越时空隧道方可以恢复魂魄与肉体于一身的真人!

卫金岭毕竟是老大哥,众人都看着他拿主意,他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十一个兄弟先进占城,打听一下情况,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占城国的新州港,也就是今天的越南归仁港,盛况空前,占城国王骑着大象,派出千骑骑兵队伍,率领臣民击鼓奏乐,到海边欢迎大明皇朝的使臣,然后用大象把他们接到王宫门外的广场,并亲自在广场主持盛大的欢迎仪式,再迎入王宫,设宴款待。郑和代表大明朝廷热情地会见当地的国王、首领,赠送大明的丝绸、茶叶、漆器、青花瓷等礼品,青花瓷出现在南海的天空下,在占城人惊愕的目光中,它们被一双双陌生的手抚摸和传递。占城国王收下了青花瓷,收下了大明的礼品,献出了占婆王国的犀牛角、象牙、玳瑁壳、香料。。。

占城热闹非凡,人山人海,阴兵阵十一人在城里城外转了两圈,也不着边际,最后还是觉得分头去打听好一些,遂决定傍晚在城门口汇合。苏尔彬、闵三炮、王麓苑、姜迪之、甘湘子五人向着海边的渔村走去,找海盗,经常出海打渔的人应该知道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卫金岭、宁归舟、藏青了、阳雁峰、李亚约、夏都一行则进了占城,进城后又分为两路,三人去衙门,打听在海上为非作歹挨衙门处置过的有那些恶人?三人去渔行,访一访有没有不是本地的、外地来的渔民来贩鱼的。

后来,阴兵阵三彪人马在掌灯时分相继聚到城门口,找了一家城门外最大的客栈。

“列位客官,里面请,你们也是外地来看宝船的吧?”客栈老板殷勤的将甘湘子十一人迎进客栈,“哎呀,大明国的宝船不得了啊,它的帆,它的锚和舵,开航的时候需要几百号人统一喊口令一起动手才能启动,船有四层高,我活了一个甲子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木帆船呐。”客栈老板摇头晃脑的大声嚷嚷着。

李亚约兴奋地陪着客栈老板说话:“今天人太多了,城里面,海滩上,到处都是人,真是热闹哟。”

客栈老板三句话不离本行:“托大明皇的福,人多好啊,老夫今天客栈爆棚,你们若是慢来半步,今夜只能躺在海边过夜喽。”

“老板,快些给我们上一桌海鲜酒菜,我们要一边看大明皇的宝船,一边吃海鲜喝水酒。”藏青了兴许是饿了,笑眯眯的冲着客栈老板嚷上了。

老板高兴的回应道:“好咧,小二,给竹楼大房的好汉们上一桌海鲜、水酒。”

趁等着上酒菜的档口,三彪人汇集了一下各自走访的情况,结果都是差强人意,都是些原来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下文的老事情,没有什么可以深挖的线索。

卫金岭安慰大家,“今天我们是初试锋芒,是第一次,也是第一站,刚开始,没经验,不要急,慢慢来。”

宁归舟也是安慰大家,他说道:“卫金岭大哥说得好,今天是头一回,不要急,我们边吃边聊,大家把走访情况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够挖出些东西来。”

“列位慢用,小二就在楼下伺候,有事尽管招呼。”店小二殷勤的给在座的上了一轮酒,就下了竹楼,忙他的去了。

七年后重新像人类一样用餐,十一神人阴兵阵感到是既熟悉,而又陌生;此时此刻他们默默无语,此时此刻他们百感交集,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异口同声的一声“干”,将满盏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气虽然酷热,但占城的海风却温柔清爽,夹着一股淡淡的咸鱼味在夜空中飞扬,海风吹进了客栈竹楼,吹在开怀畅饮的十一条汉子的身上,替他们拂去身体的燥热,替他们拂去心底的烦闷。占城的海也许是地势太开阔的缘故,经常是无风也起浪,动不动就是一人多高的巨浪,海水铿锵有力的咆哮着冲上沙滩,一付垂死挣扎的熊样沿着地势盲目瞎撞一气,随后又留下一地的泡沫,有气无力的败回海里。大明船队泊在海边的木帆船在海浪不厌其烦的轮番推搡下,发出一阵阵或轻或重的撞击声,也不时传来值更士卒互相提醒注意发出的高呼声,让占婆王国治下古朴厚拙的海不再萧瑟,不再寂寞。

李亚约把在鱼行打听到的说了一下,“据鱼行的伙计讲,送鱼到鱼行交易的都是占城本地的渔民,没有外地人;因为占婆王国的官吏要依律收缴捕鱼税,如果是外地人交易时交了税,回去在当地还要交一次税,这样不划算,所以,渔民们一律都是将捕获的鱼运回当地交易的。”

“我也说一下”卫金岭夹了一口菜还没吃,听到李亚约讲完了,放下筷子,说道:“我们几个是到衙门,找衙门当值的一个老差人聊了一阵子,我又不抽烟,临时买了些槟榔送给他,他很高兴,边嚼槟榔边说,占婆王国治下的领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皆以辛勤劳作为荣、窃取他人财物为耻,他说他当值三年只处理了一件案子。”

“什么案子?”卫金岭因为喝了两口酒,说话就婆婆妈妈,好不容易说到紧要处,又停下了,急得大家是异口同声的追问他。

卫金岭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菜,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也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是一个小案子,也就是一对新婚小夫妻打架的事。”大家伙闻言“嘘”了一声,不再理他。

看到大家对他的话不再感兴趣,卫金岭呷了一口酒,“你们不听,别后悔啊,后面的可精彩了。”陪他去过衙门的宁归舟、藏青了也在一旁挤眉弄眼的。

甘湘子开始烦他,“再不说,我们到海边看郑和宝船去,谁理你。”

卫金岭还是不慌不忙的,“新婚销魂过后,新郎官变戏法似拿出一只玉镯,正要给新娘子戴上,却被新娘子狠狠的抽了一耳光,第二天闹到了衙门,却原来玉镯是新娘家被海盗抢走的传家宝,所以在新婚之夜新娘打了新郎;新郎满腹委屈说出来实情,是打渔被台风刮到一座无名岛,在岛上拾到的。”

“咦,这就奇怪了,我们在渔村听一位老大爷说,在占城外海的海洋中有一座神秘的海盗岛,方位不详。”甘湘子稀奇的接过话茬。

“嘿嘿,你们在聊海盗岛啊,”刚好甘湘子的话被送果品上来的客栈老板听到。

“老板,您知道海盗岛?”甘湘子追问道。

“嘿嘿,老夫的客人里,来过那里的人。”

“在什么地方?有多远?”

“嘿嘿,我也没去过,听说不远不近,出海走东南方向,大约二百三十里地的地界就是传说中的海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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