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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新建营地 德桃蒙冤(2)

黑风:“就是发现了我们的意图,鸟过留声,兽过留迹,游击队那么多人,还有伤员、家属孩子,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总该留下点什么离开的痕迹吧?”

邬副官:“痕迹?这满山片野都被烧得像烤过的洋芋,哪还有什么痕迹?”

黑风:“唉,可惜了我祖上留下来的这片好林子了,连个俅毛也没有换到!”

他们正懊丧地谈着,一个团丁在远处高声喊起来:“快来看——这里发现几个——”

黑风赶紧跑了过去,他一看地上是几具猴子的焦糊尸体,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给了那个团丁一个大嘴巴:“妈的。瞎了你的狗眼了?瞎咋乎什么?这是人吗?分明是几只山上的毛猴子!人有这么小吗?还带着尾巴吗?”

那个团丁捂着脸解释:“我……我也没说是人……”

黑风见搜寻的团丁都停了下来,往这边看,恼吼着:“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给老子找,找不到红匪的尸体谁也别想吃饭!”

邬副官和黑风督促着团丁们,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把整个割耳台和四周都搜了个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揣着满腹的疑惑,垂头丧气地返回了县城。

贺香姑和徐焕然把队员和伤员、家属孩子带到了洞长湾后,重新安营扎寨,除修缮了原有的旧房屋外,还又搭建起了一些简易的新房屋和窝棚,把大家都安置了下来。

洞长湾位于HF县城西南,离县城大约有40多里,在一座巨大的、像屏风似的山岭南面。因峰南河从岭下的山洞中涌出,绕这座大山岭转了半圈后才奔向远方,形成了一个很长、很大的弯弯河道,所以人们就习惯地叫这个地方为洞长湾。

新营地是在半山腰上。往上看,是高低起伏、巍峨耸立的一连串山峰;往下看,是宽大清澈、水深流急的峰南河。如果敌人从南面来进攻,必须先渡过峰南河后才能攀登而上。既能及时发现敌情,也能居高临下防御。如果敌人从北面来进攻,必须穿过山岭唯一的通道老土界山口,才能到达营地。如果这里有队员把守,完全能挡住或延缓敌人的进攻。除此之外,这个山口也可以反着用。要是敌人从南面的进攻难以打退,大家还可以从这个山口撤离,一样可以用这个山口阻挡追击的敌人。徐焕然带大家正是走的老土界山口来到这个新营地的,他过去把自己的农民武装安排在这里驻扎,也是看到这里的地形有利于隐蔽和出击。

把大家的生活问题都安排好后,贺香姑让徐焕然带着她和伍子苗到营地的四周进一步熟悉环境。

徐焕然问贺香姑和伍子苗:“你们看,这地方怎样?”

伍子苗充作内行地先开了口:“这地方太好了!房屋是现成的,又有泉水,生活太方便了!就是敌人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不管从上下哪头来进攻,都是易守难攻,能打能走,比割耳台可强多了……”

徐焕然生气地制止他再说下去:“老伍,别瞎说!”

伍子苗自知失语,割耳台是贺香姑选的地方,他收住了口。

贺香姑开朗地笑了笑:“没关系,让老伍说下去。只有接受了教训,我们才能把新营地建设的更好、更牢靠。老伍,你继续说。”

伍子苗不好意思地:“没……没什么了……我说完了……”

贺香姑:“那好,我来说几点。这里虽然比割耳台有利的地方多,但也有一些不利的地方。首先是交通十分不便,消息闭塞;再就是我们背靠山梁,如果敌人不从山下进攻,而是从后山上来,穿过了老土界山口来袭击我们,他们居高临下,我们就非赏被动。”

徐焕然:“不会的。这老土界山口,除了我们,没人知道。”

贺香姑:“那我们也不能麻痹,要有防备万一的准备。”

徐焕然:“我在那里安派一个岗哨,如有敌情,鸣枪报告。”

贺香姑:“不行!真是那样,就晚了!必须多派一个小队驻守在那里,日夜值班。如果敌人知道这个山口,摸上来了,他们可以凭借山口的地形先抵挡,其他同志马上赶过去支援,做到万无一失!”

一直留心听着贺香姑说话的伍子苗感到机会来了,抢先开了口:“这事交给我来安排吧!我抽几个机灵的队员去那里值班,保证他们会尽职尽责的。”

贺香姑看伍子苗先表了态,也不好博他的面子,同意地:“那好吧!就定下来山口由你负责!告诉去老土界山口的队员,千万不可放松警惕,负起责任来。那里关系到全体人员的生命。”

伍子苗:“我会向他们交代的。”

贺香姑:“说动就动,你这就去安排。”

伍子苗:“好嘞。我去了!”他说完,带着诡密的笑容往营地走去。

伍子苗走后,徐焕然有些不放心地:“大表姐,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平日里懒散惯了,我怕他会误事……”

贺香姑:“他是一个老同志了,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相信他应该知道把守老土界山口的重要性。”

徐焕然:“但愿如此吧!”

贺香姑:“还有一处是让我不放心的。焕然,你看看山下的峰南河。”她用手指了指山下,“如果敌人从下面上来,有它阻拦,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如果敌人真要是过了老土界山口,从上面压下来,我们往山下撤退,它也断了我们的后路。”

徐焕然:“表姐想的真细,你肯定已有了主意。”

贺香姑:“你近两天下山去一趟,找两条木船,如果两条不好找,能找到一条也行。弄回来后,把它在河边的草丛里藏好。平日里有所准备,急用时就不发愁了。”

徐焕然:“好。我明天就去办!”

贺香姑:“记住,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说,我俩知道就行了。”

徐焕然:“我明白!”

贺香姑拍了一下徐焕然的肩膀:“走,回营地去,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进一步落实的。”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了营地,把住处、伙房、学校、医院,以及警戒、哨位、开荒生产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作了进一步的检查和布置。

一切安排妥当后,贺香姑让谷德桃专程去了一趟中心县委,把割耳台发生的情况向他们通报,并告诉他们游击大队驻扎的新地点。

很快,游击大队的营地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徐焕然也按贺香姑的吩咐想办法从外面弄回了一条木船,把它藏在了山坡下河边的深草丛里。为此,伍子苗看他出去了几天才回,还问了他几次干什么去了。徐焕然坚持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说回家去看了看。

谷德桃离开了几天后返回来,贺香姑一见到她就问:“德桃,把我们的情况都有向中心县委汇报过了吗?”

谷德桃点点头:“汇报过了。”

贺香姑急切地:“带回了什么消息没有?”

谷德桃:“有。上级指示我们,一定要克服困难,坚持下去。还告诉我们,贺军长率领的红二军团已改名为红三军,正向鄂西运动,很快就要打回来了!”

贺香姑:“这真是好消息呀!说明我们的红军正在发展壮大,是打不垮,拖不烂的!你幸苦了,好好歇几天。”

谷德桃:“我哪有这个福气哟!汇报完后,中心县委通知我,让我赶到弹弓坪去参加一个会议。”

贺香姑:“什么会?”

谷德桃:“具体内容不知道,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湘鄂西特委来了一个工作组,带队的是周特派员,他点名让我去参加这个会议。”

贺香姑:“你准备什么时间动身?”

谷德桃:“他们要求我尽快赶到,我想明天就去。因为不知道这次要离开多长时间,今晚,我就把手头上的工作向你交待一下。”

贺香姑:“可我还不是党员……”

谷德桃:“你不是已经准备入党了吗?这次我到中心县委,把你和一些要求入党同志写的申请书都交了上去,让组织上正式对你们进行考察。中心县委的领导看了后都说,贺香姑同志早就应该是一名共产党员了!”

贺香姑:“那好吧!从今后,我就把自己当作一名正式的共产党员来严格要求。”

谷德桃:“你已经这样做了!”

两人笑起来。

次日,谷德桃带着警卫员小李来到了弹弓坪的一个小山村,他向村民打听了一下工作组住在什么样地方后,就往村边的一个农家小院走去。

谷德桃走进农家小院,刚通报完自己是谷德桃,几名工作组成员就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下了她的枪,把她关进一间土屋里。

小李一看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你们通知我们党代表来开会的吗?”

一名工作组成员:“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吧!”

另一名工作组成员:“什么开会?我们是要对她进行审查!不说开会她能来吗?”

小李无奈,一个人势单力薄,对付不了他们,只好赶紧跑回营地,把这事向贺香姑报告。

贺香姑一听,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马上带着一个中队赶到了弹弓坪。她一进那个农家小院,只奔关人的土屋。门口的卫兵拦住不让她进去,她只好从墙上的小窗往里看了看。她看到土屋里已关了20多名各区乡领导,许多人的脸上、身上都有被打过的痕迹。谷德桃也在他们其中,看样子,她也没有少受折磨。

贺香姑气得直吼:“什么特派员?他在那里?”

卫兵指了指旁边一间木屋。

贺香姑二话没说,带人冲了进去。见到一伙人正在里面开会,劈头就问:“谁是周特派员?”

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站起身:“我就是。你是?”

贺香姑生气地:“你不要问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们是真红军还是假红军?”

周特派员旁边一位认识贺香姑的人轻声告诉他:“特派员,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贺香姑。”

周特派员:“哦,是贺司令……你来有什么事?”

贺香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哩!”

周特派员:“哦……我们当然是真的了……”

贺香姑:“是真的,为什么关自己的同志?”

周特派员:“他们是不是自己的同志,现在还很难说,只有审查完了才能知道。”

贺香姑:“有你们这样审查的吗?又关人,又用刑,和****军阀、土匪有什么两样?”

周特派员:“这……这只是一种手段……怎么能和****军阀、土匪相题并论?”

贺香姑:“我再问你,他们到底有什么问题?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审查?”

周特派员:“他们都是改组派、实力派人员。”

贺香姑:“改组派我不懂,要说实力派,我贺香姑在湘鄂西才是最大的实力派。从最早拉队伍,到成为红军游击大队司令,有几千人都是我带出来的,有谁比我有实力?你们为什么不冲我来?为什么不把我关起来审查?”

周特派员:“我们原来是准备对你进行审查……”

贺香姑身边的游击队员们一听要审查他们的司令,一下子把枪都端了起来,指着周特派员。随周特派员来的工作组成员也把枪拿了起来,对着贺香姑和游击队员。

周特派员赶紧说:“不不……不要误会……后来我们经过了解,你不在党里,就没有采取措施……”

两边的人这才把枪收了下来。

贺香姑:“什么在不在党里?难道他们入了党也有错?我看你是没有这个胆子,你们要敢动我贺香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弹弓坪!”

周特派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按上面的精神办事,还是讲究政策的。”

贺香姑:“我不知道上面有什么精神,我担心的是你们这些歪嘴和尚念错了经!难道关人、打人就是你们讲究的政策?”

周特派员:“你……”

贺香姑:“废话少说!今天,我贺香姑既然来了,你就必须把关的人都给我放了!”

周特派员:“这不行……”

贺香姑:“不行也得行!我再问你一句,放还是不放?”

周特派员:“不……不能放……”

贺香姑“刷”地抽出驳壳枪,顶住了周特派员的脑袋:“放还是不放?”

工作组成员一看,急忙拿起枪对着贺香姑。游击队员们全都围了上来,端着枪把他们包在了中间。

贺香姑厉声命令:“把他们的枪都给我下了!”

游击队员们一拥而上,把工作组成员的枪全缴了下来。

周特派员有些害怕了:“贺司令……你……你别胡来……我们是奉上级指示办事的……”

贺香姑:“难道错误的指示你们也执行?”

周特派员:“可……可是……审查还没有结束……”

贺香姑:“什么审查?!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同志!你们关了这么多领导干部,不怕各区、乡的工作受到影响?别狡辩了!同志们,去把被关的人都放出来,把这帮家伙关进去!”

游击队员们押着工作组成员走出屋子,一名游击队员把土屋的门砸开,把被关的人都放了出来。

周特派员看到谷德桃,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喊着:“谷德桃,谷德桃……你是游击大队的党代表,你要管管贺香姑,不能让她这样胡闹,会犯错误的……”

谷德桃走到贺香姑面前:“大姐,是你把我们放出来的?”

贺香姑:“不是我,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不光要把你们放出来,还要把他们关进去,也让他们尝尝被关的滋味!”

谷德桃一听,赶紧制止游击队员们:“同志们,大家不要关他们。有什么误会,我们会商量解决的!”

贺香姑:“德桃,他们分明是不相信你们,你怕什么?我贺香姑从来就没有一个‘怕’字,这事,我一个人顶着!”

谷德桃:“不是我怕,我在中心县委问过,他们确实是上级派来的,他们只是一些执行者。”

贺香姑:“执行的不对,就要改!他们不愿意改,我贺香姑就来帮他们改!”

谷德桃:“审查也许是必要的,只是他们的做法过了火。”

周特派员:“谷德桃说得对,这次审查,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党和革命军队的纯洁……”

贺香姑:“都审查几天了,怎么还没完?怎么还不放人回去?那好,你们如果还想继续审查,我贺香姑和队员们就在这里陪着他们,直到你们审查完为止!”

周特派员:“这……这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贺香姑:“什么工作?折磨人?刑讯逼供?”

周特派员万分尴尬,无言以对。

谷德桃为缓解僵持的局面,对周特派员说:“周特派员,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些被你们关押的各区乡领导我都认识,都了解他们。他们都是我党的好党员,好干部,好同志,我能证明。为了不影响各区乡的工作,让他们回去吧!”

周特派员:“那谁能证明你呢?”

被关押的干部齐声喊起来:“我们能——我们都能——”

贺香姑:“周特派员,听到了吧?这是在一线工作的党员同志的呼声,说明了你们的做法是严重错误的!”她继而又对被关押的各区乡领导们说,“同志们,我贺香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快回去吧,许多工作还等着你们哩!”

被关押的各区乡领导感激地向贺香姑道了谢后,纷纷离去。

周特派员急了:“你……把要审查的人都放了,这是破坏……”

贺香姑:“破坏?破坏什么?我这是在帮你们改正错误!如果上面有什么人一定要追查,你就说这些人是我贺香姑擅自放的,让他们来处分我!”

周特派员:“这……审查还没完……叫我怎么向上级交待?”

谷德桃:“周特派员,如果你认为还没有完成审查,一定要向上级有个交代,那好,我谷德桃一个人留在这里,让你们继续审查!”

贺香姑:“德桃,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怕他们会耍什么鬼花样,会使坏!”

谷德桃:“大姐,你放心吧!真金不怕火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让他们审查个够,看最后能审查出什么问题来?!”

贺香姑:“那好,我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谷德桃:“大姐,感谢你的关心。不用了,你还是带大家回去吧!营地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你,大家不能没有你呀!”

贺香姑:“那我留下一个小队,监督他们,保护你。”

谷德桃:“不用了,人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审查完了,我自个儿回去。”

贺香姑:“这……我担心……”

谷德桃:“不用担心,还是让小李留下等我几天就行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抓紧时间回去吧!”

周特派员心虚地:“对……谷德桃说得对,你们留下人来也没有用……我们很快会审查完的……很快会让她回去的……”

贺香姑想了想:“那好吧!小李留下,我们走!周特派员,我可警告你,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样,我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明晚,还见不到我们的党代表回去,我贺香姑要是再来,子弹可就不认得你是上级派来的特派员了!”

周特派员:“我知道,我知道……”

贺香姑招呼了一声游击队员们:“同志们,我们走!”

周特派员:“我们的枪……”

谷德桃:“大姐,就把枪还给他们吧!”

贺香姑:“听党代表的,把枪还给他们!”

游击队员们把刚缴下来的枪扔在了地上,工作组成员赶快把枪捡了回去。

贺香姑向谷德桃告辞后,带着队伍返回了洞长湾的营地。

贺香姑带着队伍走了后,周特派员松了口气。他表面上变得对谷德桃十分客气,专门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送上可口的饭菜,其实内心里却在思考着更狠毒的计划。

入夜,周特派员密秘地把工作组成员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里,进行布置:“你们去把那个小警卫员捆起来,然后把谷德桃押到后山去处决了。办完后,我们马上撤离!”

一名工作组成员:“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周特派员:“什么草率?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是在特殊情况下必须使用的特殊手段!”

另一名工作组成员:“那,给他定什么罪?”

周特派员:“这个……就当她有通敌嫌疑……你们执行吧……”

工作组成员按周特派员的指示,趁小李熟睡后,悄悄溜进他的住房,把他捆了起来,并用毛巾把他的嘴堵上。然后冲进了谷德桃的卧室,从床上抓起只穿着单衣的谷德桃就往外拖。

谷德桃怎么也没有想到,工作组会采取极端措施,怒问:“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工作组成员:“带你去个地方!”

谷德桃:“去什么地方?”

另一个工作成员:“去了你就知道了!”

谷德桃:“让我把衣服穿好!”

又一个工作组成员:“不用了……”

几名工作组成员不容谷德桃穿好外衣,押着她就走向后山,刚到山脚下,其中一人就趁谷德桃不备,往她的后背上开了一枪,谷德桃挣扎着转过身来,圆瞪双目,怒视着他们:“你……你们……这是在……在犯罪……”

其他工作组成员又向她头上、身上补了几枪。

谷德桃倒下了,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起来。这位湘鄂西早期的优秀女共产党员,红军游击大队的党代表,身经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斗,没有被敌人的子弹打死,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

工作组“处决”了谷德桃后,连夜匆匆撤离了弹弓坪。

贺香姑回到营地后,心还是放不下来,总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特别是在夜深人静时,脑海里总闪现出谷德桃遭到迫害的画面。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把谷德桃强行带回来。她一夜都没有睡着,反复告戒自己,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第二天,天还微亮,她就又带着队员赶到了弹弓坪。

当他们走进工作组住的那个农家小院时,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他们在土屋里找到了被捆在地上的小李,赶紧把他解开。

贺香姑焦急地问:“党代表呢?”

小李:“昨晚……我正在睡觉……他们冲进来把我了捆起来……我听到他们把党代表带了出去……后来,又听到后山脚下有几声枪声……”

贺香姑大呼一声:“不好!”带着队员赶紧往后山跑去。

在山脚下,他们看到了惨死的谷德桃。她浸透了内衣的鲜血已经凝固,脸上依然显露着愤怒的表情,一双大眼睛还一直睁着。

贺香姑悲痛地抱起谷德桃,泪水夺眶而出:“德桃——都怪大姐——大姐一时糊涂——昨天该把你带回去呀——”

队员们做了一付简单的担架拿过来,贺香姑像是怕把谷德桃惊醒似的,小心地轻轻地把她抱到了担架上放好,用手合上的她的双眼,又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盖上。

警卫员小李跑了过来,扑到了担架上泣不成声:“党代表……都怪我……是我没尽到责任呀……”

贺香姑怒气冲冲:“那帮王八蛋呢?把他们抓起来。我要亲手把那个周特派员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一名队员难过地:“大姐,他们已经跑了。我们四处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他们……”

贺香姑生气地:“他们这是心虚!既然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留下?”

那名队员:“大姐,我们这就去追,追上了收拾了他们!”

贺香姑理智地:“算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怎么追?还是先回去吧!”

队员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抬着谷德桃的遗体回到了营地。在营地里,大家为谷德桃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最后将她安葬在了高山之巅的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下面。他们希望自己的党代表、湘鄂西人民的优秀女儿像青松一样,永远站在生她养她的这片崇山峻岭之上,能看到游击队的胜利,能看到红军的胜利,能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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