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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助弟再起 援鄂讨袁(1)

贺龙被大姐贺香姑解救出来后,虽遭过劫难,但并不灰心。他继续按中华革命党的指示去石门、大庸、慈利等县积极开展活动,广泛联络有志之士,宣传革命宗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斗争之中。

1915年5月,袁世凯接受了日本政府提出的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获得了日本政府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全面支持,悍然于12月12日宣布,把中华民国改为“中华帝国”。31日又宣布改次年为“洪宪元年”,准备登基当皇帝。他这一系列的复辟行径,遭到了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孙中山和中华革命党发表了《讨袁宣言》,并联络全国各地的革命力量举行武装起义。1915年12月25日,云南、广东、浙江、陕西、四川等省纷纷响应。

湖南的中华革命党人也在积极酝酿举兵,贺龙奉命在石门县泥沙镇策动兵变。泥沙镇有200多户人家,近千人口,设有团防局,省督军署警察队长唐崇阳的弟弟唐臣之任团防局长。此人贪图钱财,敲诈勒索无恶不作。团防局下属一个民团,有120人,枪80余支。由于贺龙当年赶骡马时,曾多次来往于泥沙镇,不仅熟悉当地的情况,而且在帮会、客商和团丁中都有朋友。他详细摸清了敌人的兵力、布署和活动规律后,赶到了云景寨。

谷积廷见贺龙来了,特别高兴:“常娃,你能来太好了,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干吧!”

贺香姑知道弟弟胸有大志,上山肯定是来告诉起义的事,希望得到帮助,于是对谷积廷说:“积廷,常娃是留不住的。他是革命党的人,有大事要做。”

贺龙:“大姐,大姐夫,我此次特地赶上山来,就是想请你们带人出山帮我一把。”

谷积廷:“常娃,都是自家人,还说什么请不请的?!是不是要搞暴动起义了?这事你大姐跟我说过,我们已作了准备!”

贺龙:“是!****的袁世凯得到了日本人的帮助,想自立皇帝,要把我们的国家拉回到老路上去,全国人民都反对他。现在,全国各地纷纷宣布独立,起兵讨袁,我们中华革命党也准备在湖南起兵,加入讨袁的行列!”

谷积廷:“要我们干什么?”

贺龙:“大姐夫这里有人有枪,我想请你带人马随我一起去泥沙镇,助我一臂之力。端了那里的团防局,搞枪,招人,拉起一支讨袁的队伍。”

谷积廷:“好哇!不管是哪里的官兵,只要是欺压百姓的,我们都照样打。”

贺香姑:“常娃,怎么个干法,你想好了没有?”

贺龙:“我已经去过泥沙镇摸清了情况,也联络了那里的朋友。我想选在元月21日这一天,这天是春节前泥沙镇最后一个大集,赶集的人一定会很多,团防局也不会看得很紧,我们可以乘机动手。”

贺香姑:“让我们怎么做?”

贺龙:“泥沙镇你们也去过,情况熟。你们的人可以化装成赶马帮的或卖脚力的,暗藏着武器混入集市,到时候见信号统一行动。”

谷积廷:“好。就这样做!现在离元月21日只有4天了,我们何时出发?”

贺龙:“这要由大姐夫、大姐来定了。”

贺香姑:“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行动,我看我们今晚就先带一部分人跟常娃下山。其他人让老伍带着,当天上午赶到。”

谷积廷:“行!香姑说的在理,我马上去作安排!”

贺龙:“给大当家的添麻烦了!谢谢了!”

谷积廷:“怎么又说谢了?你当了革命党,还真把自己当外人了?你是香姑的弟弟,我这个大姐夫身份是变不了的!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当过骡马客,要想客气,就还把我当个马锅头吧!”

贺龙:“不光是马锅头,还是我的师傅呢!”

他们笑起来。

当晚,谷积廷和贺香姑带着三十几名经过挑选、身手不凡的兄弟,化装成赶骡马的骡马客或卖山货的农民,暗藏着枪支、刀戒,跟着贺龙先行下山。其实,他们也用不着化装,本身就是农民,只是身上多了件兵器。伍子苗根据谷积廷和贺香姑的安排,带余下的人留在山寨做好准备,等到三天后再出发,去泥沙镇外埋伏,见机行事。

当贺龙、谷积廷和贺香姑一行人刚走到泥沙镇外时,忽然见从另一个方向插过来一队人马。大家以为被民团认了出来正准备战斗,那队人马为首的大汉远远认出了贺龙,喊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贺龙也认出了来人是大庸的革命党人员吴佩卿,忙迎上前:“佩卿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吴佩卿:“我们那边已经在罗占候的带领下起兵讨袁,只是枪支太少,他派我带人到这里来搞枪。”

贺龙:“好哇。想不到你们也看中了这块肥肉!”

吴佩卿:“你们也是?”

贺龙:“我们的动作没你们的快,你们已经起兵讨袁了,可我们还没有行动。等抢到了这里的枪支后,我们就马上拉队伍起兵!”

吴佩卿:“那……我们不是……?”

贺龙笑了:“都是为了讨袁,目的一致。我们一起干,分吃了这块肥肉!”

吴佩卿:“好!龙弟襟怀坦荡,我们一起干!”

随即,贺龙、吴佩卿与谷积廷、贺香姑一起,将抢枪的具体方案作了周密、仔细的研究。

泥沙镇21日的大集,果然是热闹非凡。各乡村来的农民极多,到处是人头攒动,到处是人流涌动。吴佩卿按计划在集市中心摆了一个大睹摊,招来了一群好赌的团丁。贺龙在集市中一家大饭馆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席,请来了团防局长、民团团总和一些大小队长。贺香姑则以女老板的身份负责招待,她不断地给他们夹菜,不停地给他们斟酒。龚莲香扮成一个贺香姑请来的的女艺人,在席间为他们唱着湘西小曲助兴。

欢宴之中,已到团防局完成了侦察任务的谷积廷跑了进来,他贴着贺龙的耳朵悄声说:“好戏可以开场喽!”

贺龙会意地点了点头,跟他走出饭馆,问:“情况怎样?”

谷积廷:“只有一个哨兵守在门口,一个杂种小队长在屋里抽大烟,板壁上挂着三十多条好枪哩!”

贺龙高兴地:“好。我们这就去!”

谷积廷打了一声口哨,附近几十名自卫军兄弟闻声集中了过来。贺龙一摆手,大家跟着他直奔团防局。到了团防局,他们一枪没放,一人没伤,顺利地捉住了哨兵和那个正在抽大烟的小队长,缴获了长枪30多支。

与此同时,吴佩卿的人也在赌摊动了手,把围在赌摊旁的团丁全部拿下,也缴获了长枪20多支。

贺龙带着人和枪回到饭馆,将正在大吃大喝的团防局大小头目们团团围住。

贺香姑知道他们已经得手,大声宣布:“告诉你们,你们的枪已经被我们夺了,不想死的,就老老实实听我们的!”

团防局长唐臣之一听傻了眼,好半天才会过神来,伸手就想掏挎在身上的驳壳枪。龚莲香发现了他的举动,一个箭步上前,把手中的驳壳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贺香姑迅速把他的枪缴了过来,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埋伏在镇外的伍子苗看正午已过,按约好的,带领弟兄们冲进了镇里,迅速占领了各个路口和制高点。

夺枪支,砸团防,集市上大乱。贺龙来到集市中心,跳上一个石墩,向人们大喊:“父老们,客商们,大家不要怕,我们不是冲你们来的。我们夺团防局的枪,抓干尽坏事的团防局长,是为你们出气、伸冤,报仇!我们的目的是要去打倒卖国贼袁世凯,今天是先打倒他在湖南的走狗!”

吴佩卿带头高呼:“打倒帝制——恢复民国——”

群众也跟着高呼:“打倒帝制——恢复民国——”

贺龙继续说:“乡亲们,客商们,有已经和团防局结了仇,没活路,想出头的,就跟我一起干大事去!不愿干的,我也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到外地去谋条生路。不然,这个唐家崽子的哥哥回来,从省里带大队警察过来,一准会下狠手!就是群野猪,也会一拱而光喽!”

贺龙刚讲完,许久穷小伙子都跑到贺龙的面前,叫嚷着要跟着他当兵讨袁。一些团丁们也当即表示,愿随贺龙举义。贺龙趁着大家高涨的热情,和姑积廷、贺香姑带领自卫军乘胜冲入泥沙镇附近的南北镇和皂市,又夺取了那里民团的40余支枪。不到几天,贺龙就拉起了一支300多人的队伍,并为它取名为湘西讨袁独立军。

随后,贺龙带领这支队伍与谷积廷和贺香姑的农民自卫军、慈利、大庸、桑植、永顺、龙山等县的义军联合起来,人数达到上万人,浩浩荡荡地对保袁武装驻守的石门县城发动了两次围攻。但由于石门县城城墙高大坚固,敌人又是弹药充足。刚刚组织起来的民军不仅缺乏训练,枪弹也少,又没有统一的指挥。攻城时一拥而上,攻不下来就一哄而散。一时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讨袁民军迅即解了体。

在石门县城外的一个破庙里,疲惫的民军将士们席地而卧睡去。贺龙和谷积廷、贺香姑、伍子苗、以及一部分义军首领,不顾劳累聚在一起开会商议。

谷积廷焦急地问:“常娃,我们下步该怎么干?”

贺龙看了看大家,毫不气馁地:“民军散了,我们可以再组建起来。弹药打完了,我们可以再去夺。道理有一千条一万条,只有一条管用,那就是只要我们握住了枪杆子,团结一心,奋力去拼,早晚也会把敌人打垮!”

贺香姑:“常娃说得对。只要我们不放弃,下决心干下去,一定会取得胜利!”

贺龙对各地义军首领说:“根据现在的情况,再攻城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看,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先回各自的地盘,重新召集人马,想办法多搞点枪弹,做好再次联合行动的准备!”

“好吧……”各地义军首领起身告辞,带着自己的人马走出庙门。

谷积廷望着贺龙:“常娃,我们呢?”

贺龙:“回桑植去!”

谷积廷:“回桑植?”、

贺龙:“对。现在护****的一部分已经从贵州开进湘西,与拥袁的军队作战,屡战屡胜,湘西各路民军已准备联手参战。”

贺香姑:“你是说,我们过去和他们一起作战?”

贺龙:“我们马上参加战斗,力量还有些单薄。当前需要先打掉一处敌人,才能号召民众,扩大队伍。”

谷积廷:“你的意思是?”

贺龙:“我们先回自己的家乡洪家关。吴佩卿已跟我说好了,他回去向罗占候报告后,会带着队伍马上赶来。我们就在洪家关正式起兵讨袁!”

谷积廷和贺香姑同时回答:“好!”

1916年春。在大庸县民军首领罗占候的大力协助下,在各路民军首领的全力支持下,贺龙在洪家关召开了声势浩大的桑植县讨袁军成立大会。誓师讨袁护国,恢复中华民国。与会的各路民军首领看到了贺龙的才能,一致推举刚满20岁的他担任桑植讨袁军总指挥。谷高如看贺龙当了总指挥,也报名参加了讨袁军。贺龙看他鬼点子多,安排他当了一名参谋。

会后,贺龙点兵,令谷积廷和贺香姑率领的农民自卫军为先锋,奔袭慈利县的三官寺。

自卫军到达三官寺后,随即向守军发起了冲锋。可是这里的团防局仗着人多枪多,顽强抵抗。进攻一时受挫,自卫军被守军的枪弹压住,难以前进。贺香姑见状飞身上马,冒着密集的子弹,巧使鞍底藏身,奋勇冲到敌军阵地前,举枪连发,击毙了亲自督阵指挥的民团团总和几个机枪手。敌人立即大乱,自卫军趁机冲锋,攻占了三官寺。

紧接着,桑植讨袁军按部署挥师桑植县城外,向桑植县城发动了猛烈攻击。县长陈慕功吓得带着随从弃城而逃,守兵无心念战。讨袁军很快攻破城门,顺利进入县城。贺龙进了县城后,马上召开民众大会,宣布桑植独立,誓师护国讨袁。为激人心,鼓士气,贺龙下令将县内最大的劣绅朱海珊和几个有血债、民愤极大的恶霸地主抓到会场,当众处死。百姓欢声一片。

县内的各乡贫苦农民在讨袁军的影响下,纷纷揭竿而起。农民黄龙清在家乡聚众起义,焚烧田契债据,打开地主粮仓,放粮给贫苦百姓。地主们怕引起连锁反应,联合自己的零散武装向其进攻。贺龙得到消息,速派谷积廷和贺香姑带农民自卫军前去支援。自卫军一到,便三下五除二把地主的联合武装打败,解救了黄龙清和聚众起义的农民兄弟。

此时,讨袁的风潮席卷整个湘西地区,全区21个县,有16个县宣布了独立。湖南其它地区的情况也大体相同。孙中山于是派程潜来到湖南,就任湖南护****总司令,召开全省讨袁大会。贺龙被任命为湘西护****左翼第一梯团第二营营长,他组织和指挥的讨袁军正式编入了护****序列。

谷积廷和贺香姑得到贺龙被任命为护****营长的消息后,到驻地向他道贺并辞行。

贺香姑:“常娃,你现在已经是一名护****的营长了,心愿达到了,好好干吧!”

贺龙:“大姐,大姐夫,多亏了你们的帮助,我常娃才有今天。我会永远记住的。”

贺香姑:“不说这些了,这是当大姐和当大姐夫的应该做的。”

谷积廷:“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嘛!”

贺香姑:“我们离开云景寨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贺龙:“要不然,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吧?”

贺香姑:“说实话,我还真想留下来跟你一起干。可是不行呀!阿爸、阿妈都还在,我做长女的不能远离他们。再说,家乡的乡亲们我也舍不得呀!”

贺龙:“那你们把人都给了我,回去后怎么办?”

贺香姑:“你们干的是大事,没有人怎么行?!我们干的和你们比起来只是小事。人嘛,我们可以再招,放心吧,总会有的。”

谷积廷:“常娃,你放心好好干吧!不要担心我们!”

贺龙:“我舍不得你们!多谢大姐、大姐夫了!”

贺香姑:“看你,又说这种话了,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贺龙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姐,大姐夫,我常娃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你们的弟弟,都会想你们。”

谷积停、贺香姑:“我们知道!”

第二天一早,谷积廷和贺香姑带着少数几个人出发返回云景山。正走着,伍子苗从后面追了上来。

贺香姑好生奇怪:“老伍,你怎么跑出来了?”

伍子苗:“我在军队里干过,不想再在军队里干了。这军那军还不都是一样,要受人管制。我想好了,还是跟你们一起回山寨去,落个自由快活!”

谷积廷:“你们贺营长知道吗?”

伍子苗:“知道。本来还有十几个兄弟想跟你们一起回去,贺营长说服了他们。我是下了决心要跟你们走,他才同意放我的。”

谷积廷:“好吧!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伍子苗:“好咧!还是我们在一起干,那才自在。只可惜人马少了,只剩下寨子里留守的那点人了。”

贺香姑:“老伍,不许再说这些了。”

“嗯。”伍子苗自知失语,点了点头。其实,他至所以离开,是护****没有封他一官半职,只是让他当了个班长。他在云景寨大小还是个教头,两人之下,众人之上,加上谷积廷和贺香姑对他十分客气和尊重,他自认为自己是坐上了第三把交椅。

1916年6月后,由于袁世凯的去世,他属下的那些军阀分裂成直、皖、奉等派系,争权夺利。在湖南,响应孙中山号召参加护国战争的将领们,虽然已按孙中山的意见将护****改为了护法军,但也为争夺地盘和人马互相排挤,互相兼并。在袁系军阀和拥护孙中山的军队中,将领们之间,出现了勾结、妥协的情况。整个湖南和全国的政局一样,一片混乱。

谷积廷和贺香姑返回云景寨后,广招义士,继续厉兵秣马,继续为贫苦农民打抱不平,继续与官府和土豪劣绅对抗。军阀、官府、团防虽然都感到头痛,但又无力顾及他们。这支农民武装在乱世中得到了壮大和发展,队伍又恢复到200多人。

这年冬天,贺香姑的母亲王金姑因积劳成疾,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离开了人世。贺香姑得到信后,怀着悲痛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帮助父亲料理母亲的后事。

贺香姑母亲的坟墓就修在爷爷和奶奶的坟墓旁边,当把母亲安葬完后,贺香姑久久地跪在新起的墓前,泪流满面:“阿妈,长女不孝,没有好好伺候你,连你临走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贺士道扶起她:“香姑,你阿妈一直惦念着你,临走前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贺香姑:“阿妈一定想跟我说什么?”

贺士道:“看你没回来,她对我说,孩子们中间最让你吃太多的苦了……如果小时候真给你裹了脚,那就是害了你一辈子……她请你原谅……”

“阿妈——”贺香姑深情地看着母亲的坟墓,悲恸地叫着。

贺士道喃喃地:“我还当她要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了,她还记着这事……”

贺香姑:“阿妈是个善良而又细心的人……”

贺士道:“你阿妈最不放心的是常娃。”

贺香姑:“这也应该,他可是我们贺家的长子呀!”

贺士道:“香姑,你是不是马上要返回山寨去?”有些为难地。

贺香姑点了点头。

贺士道“唉”了一声,欲言又止。

贺香姑看出阿爸心中有事,忙问:“阿爸,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士道:“唉,常娃在常德被关起来了。”他只好如实说出来。

贺香姑:“谁关的?”

贺士道:“他们队伍上的人。”

贺香姑:“那为什么?”

贺士道:“不知道。我想去看看。香姑,你能不能暂时不回去,跟我一起去一趟常德?”

贺香姑:“好。阿爸,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听说弟弟被关,也很着急,当即回答。

事情紧急,贺士道和贺香姑不敢耽搁,说走就走,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常德。当他们到了常德后,被关押了7天的贺龙已经被放了出来。他们不知情,直奔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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