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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性

晋国,韩首府平阳城,总法正府

韩歧身穿一身亚麻色的布织长服,内衬白色深衣,脚蹬一双黑色布织长履,头戴一羽木简冠,殊为简朴却也极为干净。布织长服的后背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法”字,为晋篆书写,长服下摆悬挂的紫荆花纹佩昭示着他韩氏公子的亲缘身份。

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昨日与魏余的郊游让他气得不轻,但今天他还是一早便跪坐在自己平常处理政策的府案上,处理起面前堆积的公务竹简。

他用饱浸朱砂墨的竹毫笔在竹简批阅,神情很专注,下笔很谨慎。他是韩氏三百万里食邑的总法正,一套他认为能带给韩氏带给韩民以希望的法典的创造者。如果他所创造的法本身便有失偏颇,那便是亡国害民的伪法邪法,由不得他不谨慎。

砰!

法正府的大门被粗暴的一把推开,满脸寒霜的韩氏当今家主韩不佞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上百个韩氏供养的家士,他们披坚执锐,身形魁梧矫健。

此刻正是辰时过已,法正府坐西朝东,在韩歧眼中,韩不佞与涌入的家士仿若渡化在那片初升的白色晨光里,以至于他不得不眯缝了下他的眼睛。

“主公?”为首的家士向韩不佞看去,表示已做好准备。

“嗯。”韩不佞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坐于堂前府案边的韩歧,点头示意可以。

上百家士顿时蜂拥而入法正府后园,开始行那查抄缉获之事。

“兄…兄长这是何意?”韩歧快步走向韩不佞,惊讶问道。气氛原本颇为紧张压抑,可惜韩歧天生的口吃让这句问话带上了那么一丝滑稽的意味。

韩不佞没有立刻回答韩歧,反而用他那双狭长的眼眸细细打量着他这个最小的弟弟。韩不佞今年四十有一,与韩歧相差十六岁。两人面相很有几分相似,不过韩歧面相偏于灵秀而韩不佞却满脸阴鸷,那笔挺的阴沟鼻、如刀般锋利的薄唇与深深的法令纹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敌人——他韩不佞是一个何等心狠手辣的人物。

“歧弟昨日去了哪里?”韩不佞错开与韩歧对视的目光,大步向堂前走去,看似随意的问道。他问得很随意,但熟悉韩不佞的人都知道这位韩氏家主的脾性向来是表现得越随意问题也越严重。

“昨…日与魏余游何清池,后返回平阳处理法例。”韩歧紧跟韩不佞脚步进入堂中,认真答道。他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问心无愧。

“没有交流什么?”韩不佞随意依靠在府案旁,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如同毒蛇般阴冷。

韩歧沉默,随后坚定答道:“魏…余狼子野心极度危险,未来魏氏并定威胁韩氏甚至整个晋国。他试图劝诱愚弟与其苟合并背弃兄长,但愚弟言辞拒绝,并誓与此人绝交!”

韩不佞闻言沉默,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

“歧弟可知,今日一早,范氏与中行氏已经完了。范氏家主范吉射被当场击杀,范氏族人或死或被贬为奴,而中行氏一族已于昨晚在其家主荀盈带领下逃亡齐国。现在范氏与中行氏的土地已被晋国众公卿瓜分,而魏氏占地最多!”仔细看韩不佞的眼眸不难发现其中还有血丝的存在,韩不佞一夜未睡,与晋国众公卿如饿极的群狼般一夜间撕碎了同为六正的范氏与中行氏。

“愚弟为总法正,出兵之事非愚弟权责,愚弟实不知情。”一见自家兄长一进门便进行搜家之事,韩歧便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魏余摆了一道,但他自问问心无愧,所以回答得也是理直气壮。

“呵,看来歧弟终于认真了,也不结巴了,”韩不佞淡淡一笑,很冷,“歧弟不想知道为何范氏与中行氏身为六正之二会如此易破?”

“愚弟不知。”韩歧答道。

“那为兄告诉你吧,”韩不佞一把离开倚靠的府案,慢慢走到韩歧面前道,“因为范氏不止有一个嚣张愚蠢的范吉射,还有一个他至亲的表兄范夷皋,而范夷皋碰巧又觉得自己更适合坐范氏家主的位子。智氏家主荀栎厌恶中行氏家主荀盈已久,他觉得让同为中行氏的荀寅成为中行氏家主或许更顺眼,而荀寅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这两个昌盛了数百年的家族都没了。懂我的意思吗?”

“兄长是觉得愚弟有夺兄长家主之心?”韩歧并不傻,他瞬间明白了韩不佞的意思,随后愤然道,“请兄长切勿轻信他人谣言,愚弟绝无染指家主之心!愚弟在此立誓:我韩歧终此一生,但有一丝染指韩氏家主之心,便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韩不佞微微一笑,并未因韩歧的立誓而有所动容,仿若聊家常般聊起了过往:“歧弟可还记得,因你母亲是婢女身份而你又天生口吃体弱多病的缘故,从小没少受羞辱。”

“愚弟当然记得,若无兄长庇护,愚弟断活不到今日!”韩歧想到屈辱的童年,动情向韩不佞深施一礼道。

“呵,我也只是觉得当时的你可怜,”韩不佞摇头一笑,“一个小结巴,从小便不为父亲所喜,你母亲又唯唯诺诺,一副人尽可欺的窝囊模样。”

“但你毕竟流着我韩氏的至亲血脉,你毕竟有一半的血脉是和我韩不佞相同的!既然如此,我韩氏公子岂可被卑贱的下人欺辱?故我对你多有帮衬。喜的是你也确实争气,学得过人本事,”韩不佞移开目光看着堂前的耀眼朝阳,“这五年间,若非你切实之法凝聚,我韩氏断无如今殷实。”

“愚弟万不敢当,”韩歧眼中已有热泪,深深一辑道,“五岁时,若非兄长断指之恩,愚弟与愚母早化作尘土。七岁时,也是兄长亲传愚弟武艺,便是现在随身铁戒尺亦是兄长所赠。十六岁时,更是得兄长资助,才得以游学列国四年。韩歧一身本事皆是兄长赐予,无兄长则无韩歧!”

韩不佞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深深的看着眼前与自己面相颇为相似的弟弟道,“小结巴,想不到你都还记得,真好。为兄现在只问你三个问题,望你诚实回答,看在为兄为你付出良多的份儿上,诚实回答。”

“愚弟定当诚实回答。”韩歧回答得斩钉截铁。

韩不佞死死盯着韩歧,一字一句问道:“你希望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王的天下还是法的天下?若法与我韩氏相悖,你是顾法还是顾家?”

竟然是如此!韩歧闻言愣怔,他到底小看了魏余,魏余并不仅仅是单纯以家主之位挑拨自家兄长,更是用他韩歧最根本的秘密和坚守触动韩不佞!说到底韩不佞和魏余并无不同,他们同样做的是“家天下”的美梦,这是一种延续了数千年的惯性的权欲之梦。而他韩歧不是,他做的是“法还天下”的梦!

如何回答?韩歧原以为韩氏现在还是一个“正”,他还远没这么快面对这个艰难的选择,他希望潜移默化的改变韩氏,让法的概念浸透到韩氏每一个人心中,或许他韩歧看不到“法还天下”的那天,但他坚信在无数年无数代人后,这个梦会实现!但就因为昨日的一时口快,他不得不现在就做出这个抉择!

韩歧是个另类的法家之徒。当今法家分为三派——分别为重君王之势的“势派”;重权谋之术的“术派”;重健全之法的“法派”。三派各有涉猎又各有所重,但三派或者说法家在根本上和韩歧所鄙夷的孔儒并无区别,他们都是以“王”为核心,他们的定位都是“王下第一臣”的位置!

“但如果某一代君王是个昏庸纵-欲不知节制手中无上君权之人呢?君王若要摧毁辛苦建立起来的法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法必须处于一个王下第一臣的位置?为何王必须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为何法不能为王?”

“唯法能框定太平!唯法能笼锁权欲!”这就是韩歧游学四年找到的答案,他要造一个好似天道一样的法,他要造一个好似封神榜一样的法——法本身不是活生生的人,它只是规则,匡正良知维护平衡的规则,任何人在这个规则里都能好好的生活,任何妄图以一己私欲毁坏这个平衡的野心家都将在如封神雷劫般恐怖的法面前被劈得烟消云散!至于他韩歧本人则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绝不会如孔丘般贪求万世的敬仰和遗泽。

“回答我!诚实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以法为重还是以家为重!你会不会如范氏之范夷皋、中行氏之荀寅般从内部动摇我韩氏!”韩不佞看着愣愣出神的韩歧,猛然咆哮,额头青筋毕露。

砰!

韩歧猛地双膝跪地,用尽全力磕了九个响头,含泪道:“愚弟童年虽有兄长照拂,然亦频受羞辱。愚弟游学四年,所见惨状更不可胜数。这个世道乱了!乱了很久!便是以我韩氏终结周室一统天下,往后亦必定再乱!只因‘家天下’之道从根本便是错的!权欲比恶龙更恶,比鸩毒更毒!它吞噬心智,它让人上瘾,它搅乱祥和!若不能将此恶兽锁入笼中,它终有一日会再出来吃人害命,将人间变为血海炼狱!唯法可锁此恶兽!唯法是愚弟心中坚守!”

砰!

“够了!!”韩不佞狂怒咆哮,一脚将韩歧踹倒,“法法法!满口都是法!你的法能让你活到现在?那是我一次次找药寻医救回你小命!你的法能让你躲过五岁那年劫难?那是我断指立誓才捡回了你和你那狗一样的母亲的一条命!你的法能给你这满身的本事?那是我和我韩氏供养你你才有今天的你!你身上流着的是韩氏的血脉!没有父亲甚至没有你!狼心狗肺!!简直狼心狗肺!!!”

“主公,人已带到。”正当此时,搜查法正府的家士带回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老妪身穿一身褐色深衣,她其实还不到五十,但看上去却仿若已过花甲之年,她就是韩歧的母亲花娥,一个被韩歧父亲酒后临幸而怀上韩歧的普通婢女。

“歧儿!歧儿你怎么了歧儿!”原本忐忑不安跟着韩氏首席来到正堂的花娥见到被韩不佞一脚踹倒后吐血的自家儿子后,顿时忘记了忐忑,如同一个最普通母亲般急切搀扶起自己的儿子,儿子是她的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没有什么比韩歧安好更让这个一辈子受尽苦难的母亲高兴的事了。

“佞公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老奴的错!要打要罚都求您冲着老奴来吧!呜呜呜,不关我儿子的事!都是老奴教唆的!求您…呜呜呜,求您看在他是您弟弟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求您了!老奴求您!”

砰!砰!砰!砰!砰!

年老的母亲没什么智慧,也没什么本事,她感觉今天的一切会威胁自己儿子的性命,她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冲着韩不佞拼命磕头,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自家儿子做错了什么,但她还是拼命求饶,她的儿子不能有事,她的儿子是孝顺的好孩子,她做牛做马都无所谓,她怎么死都无所谓,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她的儿子不能有事,这是她最朴素的想法!

“娘!!”韩歧痛哭,用力去拉自己受了一辈子苦楚的母亲,他不忍自己母亲这样作践自己,他的母亲已经为了他作践了自己一辈子,他一辈子都还不完。

“让开!”头发花白的老妪痛哭着,试图推开自己的儿子,她甚至想狠狠揍他几下以便让她眼中比天还大的“佞公子”解气,但终舍不得,于是依然痛哭着哀嚎“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教唆的”。

韩不佞冷冷看了一眼年老的老妪,随后死死瞪着韩歧道:“韩歧,你现在是否还觉得法最大!”

痛哭,整个法正堂都是老妪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阳光明媚的朝日显出一种诡异的哀伤。

“法最大!”韩歧紧紧抱着自己的母亲,执拗而倔强的瞪着最宠爱自己的哥哥,他知道韩不佞现在同样很心痛,如同他一样。但他没有错!法最大!

闭目咬牙!韩不佞用力深呼吸了一次,随后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抓起府案上韩歧的铁戒尺!

砰!

铁戒尺被扔在了韩歧身边。

“法最大!好个法最大!现在你用你的戒尺杀了你的母亲,我便承认你的法最大!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滚去做你的白日梦!你敢吗?结巴!你敢吗!”

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法正堂,韩歧与他的母亲同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愣愣望着旁边那把黝黑尖利的铁戒尺。

“贱婢,你要敢自杀我就活剐了你儿子!韩歧,你要敢自杀我会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的贱婢母亲生不如死!我韩不佞说到做到!”韩不佞蕴满愤怒的冰冷声音如九幽恶鬼般轻易击破了这对母子同时萌生的死志。

“杀啊!你韩歧不是说法是你心中的坚守吗!你不是极有器量的可以无视我对你一切的付出吗!杀啊!证明你的法最大啊!”

韩厥风流,韩不佞有不少兄弟姐妹,但他唯独对韩歧另眼相看,他为人心狠手辣,他凭狠辣当上韩氏家主之位的路上有不少兄弟或明或暗死在他手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有多在乎这个最小的弟弟,这个最小的结巴。否则依他的秉性根本不会有眼前这一幕,敢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想给韩歧一次机会——跪下来求他,向他忏悔,那韩歧还是他的好弟弟,他还会将韩歧倚为臂膀。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韩歧没有夺他家主之位的心思,但这“以法为大”的更危险的心思更应该扼杀——法就是法,王就是王!岂可乱了主次?

“动手啊!懦夫!”韩不佞愤怒咆哮。

韩歧死死瞪着韩不佞,他要的法还在他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时间构建,他想要的未来似乎也在离他远去,他知道韩不佞是要在精神意志上阉割他!

他当然可以虚与委蛇,这样既保全了自己和母亲,韩不佞也能满意。但如果今天可以凭着虚与委蛇做借口而妥协的话,下次呢?任何事一旦开了口子再想止住可就难了!一次次的所谓“虚与委蛇”后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吗?法还是自己要的法吗?

不是了,那自己便算是被阉割成功了!

那杀了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杀了这个为自己付出一切的老妪?那他还算是人吗?!他还有人性吗!?如果他连人都不算又如何贯彻自己的法!

“啊!”韩歧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他一把握住了这把跟了他快十八年的铁戒尺!

唰!

韩歧右手拿尺,狠狠向自己左手腕剁去!铁戒尺锋利的前端轻易的削断了他的整个左手!

“韩歧五岁时,兄长断指立誓救我母子,现在韩歧剁手还之!”

“母亲先走,孩儿随后就到!”不顾飙血的左手,韩歧猛然将戒尺刺入自己母亲心口!

花娥脸上先是愕然,随后淡笑,毙命!

韩歧顺势拔出戒尺,向自己脖颈抹去!

啪!韩不佞今年四十有一,炼气境戒士,他一巴掌将韩歧手中戒尺扇飞!韩歧集气境修为根本不够看!

“我准你死了吗?”韩不佞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状若疯魔,“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偏不准你死!!”

“韩歧!你这个结巴!你以后不再是韩氏子弟!你要敢自杀我就将所有与你相关的友朋宾客全杀光!全杀光!你这个弑杀自己亲母的禽兽!哈哈哈!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娘!你对不起所有人!去吧!让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禽兽去坚守你那狗屁不如的法吧!去你吗的法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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